“我真没有生景云你的气,只是因着担心二位的安全,怕因两物累了二位。”
景君忙插话劝阻:“如果林兄未曾生气,那还请林兄留下。
我也向林兄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若是林兄走了,我们相互之间也少一个照应。
何况林兄身上的两物引得众人相互争抢,想必危险是比我们还大。
日后若是被那些个歹人寻了空子,偷袭伤了,陷入危机,伤了性命,这可如何是好?想及此处,我就难以安心。
更何况这次又多亏了林兄救了我兄妹二人,我怎会轻易放林兄弟离去?莫不是林兄也生了我的气。”
“景兄弟多虑了……”林野还没有说完。
景君就慌忙打断:“既然如此,那日后就再一同上路,现下咱先好好歇息歇息,林兄的伤还都没有痊愈。
若是此刻行去,路上也是有危险的。更何况,姜酒兄弟几日担惊受怕,被那人挟持定吃了不少苦,怎好此时上路?”
景君景云兄妹连番劝说硬是不让林野离去,林野想着之前的情谊,听了他二人的劝说,心里也有些不舍得。
最终没有拗过他们兄妹,答应了再次一同上路。
这边林野应了景君请求,又因为一行人受了伤需要在辽州休养,咱暂且不提。
再看壹零肆次日辞别了林野一行人,急忙就赶往和顺县。
毕竟是在那儿生活过很久的,到了和顺县,轻易就寻到了原来在街上露宿的地儿。
寻到那小孩儿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手里拿着包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一群流浪猫流浪狗。
“小弟。”他大喊了一声。
正在喂着流浪猫流浪狗的小孩儿一抬头,看到了壹零肆。顿时怔住了,然后反应过来,急忙奔跑过去。
“大哥!”那小孩儿欣喜若狂的飞奔过去,跳起来抱住壹零肆:“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啦。”
“哈哈,大哥这不是去给你买包子了。瞧,热乎着的,赶紧吃。”
那小孩泪目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壹零肆。
顿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道:“我已经长大了,以后办事儿得带上我。
朋友们我照顾的很好,你看,旺旺,毛发长的可好了,也长的更壮了。”
“好。以后要是去办事儿,一定带上你。”
说这话的时候,壹零肆的身躯微微的抖动着,眼睛里泛着亮光。
小狗和小猫们也围了过来,闻到壹零肆身上熟悉的味道,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夕阳下落,橘色的彩霞印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处山谷,山险林葱。
“谁,出来!”
一人笑着,从树上飞身现身,但见来人风流倜傥,剑悬腰间。
他仰头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缓缓说道:“久闻阳然安的剑,三招之内必败敌。在下不才,前来讨教!”
阳然安见来人,知道必不简单,却无思打斗只说。
“我的剑不是用来打斗的,是用来杀人的!”
“我知道你的剑只杀奸诈恶毒之人。所以在下只来找你比武,别无他意!”
“不能奉陪!”
说着阳然安不顾来人,转身离去。那人将酒葫芦挂在腰间说道:“比不比由不得你!出剑,出剑!”
说着直接上前一刺,阳然安身形微动躲开一剑,言:“除非我败,否则,剑出鞘,必伤人,阁下何必逼我。”
“哈哈哈,我来寻你比武,定然知道你的规矩。莫不是你不敢?”那人笑言,同时手里的剑也未曾停下招式,只是逼他!
阳然安见此人招式逼人,似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眼看躲不掉:“阁下如此咄咄逼人,若是受了伤可不要怪我”话毕剑出。
咣的一声,两剑交错。
“早该如此”那人笑说。
“报上你的姓名来,我阳然安不愿和无名无姓之人打斗”
“在下莫恩遥,我手中这件叫做平侠剑。”
“好,今天我便全了你的意。”
说着两人,又行招式。
阳然安的剑法原本叫做静行剑法,他师傅教他的剑法用多了之后觉得破绽颇多。
一日他在竹林休息,看着竹叶舞动,阳然安突发奇想,以竹叶舞动为灵感改动了他学的剑法造就了他现在使的这然安剑法。
莫恩遥来历却是无人知晓,使的这剑法更是前所未见。
打过几招之后,莫恩遥笑说:“三招已过你未曾伤我,现在轮到我出招了。”
话音刚落,一剑挑飞了阳然安的剑。
阳然安见此大笑:“哈哈哈,厉害厉害,多年来无逢敌手,今日竟败在你的手上。我认输!”
“我现在虽然名声不响,但是过段时间必然扬名天下,你输的不亏。瞧你有趣,走,请你喝酒。”
“好,这比剑输给了你。这酒量,我却是要赢了你的。”
“那你怕是又要输了,哈哈哈哈。”
几日后,莫恩遥出现在了流离寨。
“让你们寨主于腾兴出来和我比试比试!”
值守的闻言大笑:“哈哈哈,凭你也配和我们寨主交手?快滚,免得伤了性命!”
“回去换身衣服再来!”说着话莫恩遥身形移动,冲上去,没有看到宝剑出鞘,但是片刻之后值守的衣服却是烂的不成样子。
那人红了脸,这才意识到来人并不简单,于是急忙回去,向上面禀告。
流离寨的寨主听了值守的禀告,连忙出来。
“你可是流离寨寨主于腾兴?”
“正是,你是何人?”
“莫恩遥。”
“为何来此?”
“与你比试。”
“若我不肯呢!”
“那我就逼你出手。”
“我习武并非为了与你玩耍!”
“我若是执意要与你耍一耍呢?”
“哼,口气不小,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于腾兴跃下寨里的瞭望台,不到三招,莫恩遥剑指于腾兴的咽喉。
莫恩遥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说:“你输了!”然后收起了剑。
“你到底为何来此!”
“说了只是为了与你比试!”说完莫恩遥转身离去。
一时间有关于莫恩遥的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
凡是他寻着的,都是些有名有号的人物。却不出三招,全部败在他的剑下。但莫恩遥却从不伤人,只是点到即止。
不论是厉害的门派,还是有名头的游侠,他全都挑战了个遍,无一败仗!
甚于上了少林寺,都逼得那住持辽竺节节后退,直至认输为止。
众人也不知他的目的,而他打败了别人,大多是转身就走,并无多言,若是看着顺眼的就会请他喝酒。
林野一行人在辽州城里面休息,因着莫恩遥,总是寻人比试,一时间闹的那些个人,人心惶惶。
这林野也算是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十几天,景君看着自己还有景云和林野的伤势都已好了,于是提议继续前往保宁府。
此刻已是九月中旬,甲寅日,秋末,万物金黄萧瑟,不遇绿水青山,但见金黄硕果,落叶干风,林野一行人再次出发。
行至夜幕,尚未进城,因着此刻城门已闭,几人正打算在郊外歇下,忽然觉得路边草丛里有人躲藏。
“是谁?”林野喝问。
但是并无动静,林野又喝:“若是再不出来,我便过去了。”
“别别别。”果真有人藏匿,草丛里传来声音。
众人打量着那儿细看,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穿着破破烂烂,身上衣服没一块儿是好布头。
面色惊慌失措,来人是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他脚上的草履也破烂的不成形。
“你为什么躲在这儿?有何目的!”林野不明来人动静,以为是来夺东西的,于是严声质问。
那人见林野气势汹汹,像是习武之人,顿时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回道:“我是前面村里的村民,最近黎城里征工盖生祠。
可是又不给什么银钱,我们一家老小全靠我来挣钱糊口,我思量若是被抓了去,无人顾家。
因此今天我听到有人来征人,慌忙翻墙跑了,在这待着躲藏只等他们走了再回去。”
“不给人钱就要人干活?还有这种孬事儿?”
“少侠有所不知,我们这县的县太爷是在给魏忠贤盖生祠,凡是有钱的交点钱也就不用出力了。
可是我们这没钱的,只能被他们抓去做苦力,莫说钱了,连饭都没有。”
“怎能如此行事!这世上还有人不愿意强逼着的道理吗!”
“少侠,你是不理解我们这些人的苦楚。你是有本事的,哪像我们这般。如今皇上不管事儿,我们活着都费劲了力气。
这已不是头一遭了,前段时间还好,我们的县太爷还没有如此逼迫。
只是后来不知怎了,忽然就又来了一个县太爷,我们原来的县太爷被砍了头,说是什么贪赃枉法。
听人说我们现在的这个县太爷是其他地方的一个财主,花钱买了这么个官儿。
自打他上任,三天两头的问我们要钱,没钱的就关起来。
我们村儿很多人都已经被抓去了,我也没办法,只能逃着躲。
趁着官兵不在才能回家,好想办法弄些银钱吃食,顾着家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