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蛙道:“什么宝贝,我不感兴趣。你还是告诉我怎么救你的命吧,你都快要死了。”
刘千羽寻思道:“这小子莫非真的只是为了救我的性命,还是故意伪装成这样骗我上当?”他盯着小蛙凝视半晌,看他目光恳切,神情真挚,不似奸猾之辈。随后说道:“你真的只是救我的性命而已,没有,没有其他企图?”
小蛙一呆,说道:“救你便是救你,还有真的假的。你这人说话好生奇怪,刚刚你我都命悬一线,难得死里逃生,我还能有什么企图。”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已经有些生气,暗想:“这天山派的一个个都像市井小人,你救了他他不感激你,还问你有什么企图。哪里有一点名门正派的影子。”
刘千羽见他面露不悦之色,笑道:“小兄弟不必制气,我中了姓傅的这一掌,自然是活不了了。你没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生气。因为你和千面婆婆这种人混在一起,我自然要多问几句。小兄弟不必介意。”
小蛙一惊,说道:“你,你要死啦?这……你师叔出手未免也太狠毒了一些。”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刘千羽,原以为他能活下来。没想到最终还是死,不禁有些黯然。
刘千羽道:“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小蛙茫然的摇了摇头。
刘千羽道:“他杀我是为了灭口。他在这里杀了我,就可以嫁祸给你和千面婆婆了。到时候就说东西被千面婆婆抢了去,他自己就可以把我身上的东西据为己有了。”
小蛙摇了摇头,失望的道:“你们天山派乃是名门正派,做事应该光明磊落才是。这样行事未免太过了。”
刘千羽长叹一声道:“你说的对,现在的天山派早就衰落了。门内的人勾心斗角,早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我和师妹也怕卷入这场争斗之中,这才逃出了天山派。”想起了师妹惨死,刘千羽心中一阵悲痛,继而化为愤怒,冷声道:“你师父在暗器上施毒来对付晚辈,让我师妹惨死。她行事就光明磊落了?”
听刘千羽说到“你师父”,小蛙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我师父,我哪里有师父了?”
刘千羽道:“千面婆婆传了你功法,难道不是你的师父?我看小兄弟你的良心并不坏,为什么会和千面婆婆这种人混在一起?我可是个将死之人了,你不要说谎话来骗我。”
小蛙道:“这件事说来话长。”随后便将三四年前千面婆婆如何将自己掳上山,然后又传自己功法的事大致的说了一下。
刘千羽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你是被她抓过来的。不过她没杀了你,还传你功法着实让人费解。哦,对了,她准是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才留你到现在的……”
小蛙若有所思的道:“婆婆她真的这么坏吗?”
刘千羽叹道:“这事不用我说,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既然你和她没有关系,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就要死了,我身上的那件宝物,就送给你吧,就当在临死前交了你这个朋友了。”
小蛙忙道:“这可使不得。既然是你们天山派的宝物,我若拿了岂不是有偷盗之嫌。更何况,你们天山派派了上百名的弟子下山来寻回此物,我现在拿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刘千羽苦笑了起来,说道:“小兄弟啊,你真是太天真烂漫了。你以为你不拿他们就能放过你吗?天山派至少有两个人想要将此物据为己有,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灭口。
再说,这件宝物根本就不是我们天山派的,我怀疑是我太师伯的师父从别的地方抢来的也未可知。太师伯的师父还下了严令,让我太师父私自销毁此物,不得告于他人,但我太师伯并没有听从……”
小蛙道:“两个人?除了你师叔傅舟,另一个人是谁?还有,此事如此机密,你又如何得知?”
刘千羽嘿嘿笑了一声,道:“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件宝物究竟是什么?”小蛙点了点头,他的确很好奇。
刘千羽接着道:“那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我师父让我去找太师伯拿药。当我走到门口时,忽然听见太师伯在骂那个姓俞的……就是我们之前提到过的那个色魔俞番。说他不务正业不知检点,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心意等等。姓俞的在我们天山派名声极差,听见他被骂,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于是我也就多听了一会。那太师伯骂了一会说道:‘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我百年归西之后,你还能依仗谁?我有心将天山派的掌门之位传你,但以你现在的修为和名望,如何能够胜任?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听到这些话后大吃一惊,要知道姓俞的在叔字辈中年纪最轻,资历最浅,这功法修为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不知为何这太师伯如何偏护他,还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他。那姓俞的被骂之后,一个屁不敢放,与在其他人面前的那种趾高气扬的判若两人。过了许久,才听那姓俞的唯唯诺诺的说:‘师父教训的极是,弟子从今日起,便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我当时听那姓俞的话就想笑,他要是能改,铁树都会开花了。”
小蛙心道:“之前听那俞番的种种行径,确实有些品行不端。只不过这掌门太师伯为何铁了心要把掌门之位传于这么一个人,德才不配,如何能够服众?”
刘千羽继续道:“虽然我们都不相信那姓俞的话,但掌门太师伯却很相信他,想必是老糊涂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那掌门太师伯就说:‘你入门晚,法术不如别人也在情理之中。我今天就传你一套功法,这一套功法,你只要每天认真去练习,不出一年,你就能超过所有人。’我当时听了大吃一惊,暗想我们天山派还有这种功法,那为什么不传给所有人,这样我们天山派岂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小蛙点了点头道:“是啊,虽然我不是很懂,但以前也时常听街上的老人说过,修练这东西好像也很少有捷径可以走吧。”
刘千羽道:“掌门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更吃惊了。他居然说:‘其实这套功法我也没练过,你只能自己按照书上的去练习了。这本书是我师父交给我的,他当时让我去毁了这本书。并说自己发了誓不能将它损毁。我当时偷偷的看了这本书,发现这本书上记载的法术奇妙无比,实在不忍心损毁。就偷偷的将它保存了下来。不过因为师父的原因,我也并没有修练上面所记载的法术。如今师父他老人家仙逝已久,这本书就交给你了。不过,你练成这本书上所记载的法术之后,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在我们天山派的人身上使用。’那姓俞的满口答应,不过那天晚上他还是在我们师妹身上使用了。只不过他这人平日里只肯在女人身上下功夫,懒于练习,所以只学习到了一点皮毛,所以我师妹也没有受太大的伤害……”
小蛙惊道:“你说的宝物就是这本书?”
刘千羽点了点头,接着道:“掌门还对那姓俞的说:‘此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正在修练此种功法。你练成之后也不要轻易使用,否则……否则我的苦心就要白费了。’那姓俞的也终究问了一个有水平的问题,他问:‘这种功法很见不得人吗?’掌门师伯说道:‘这也正是我师父让我毁了它的原因。这种功法绝对不是我们天山派这种名门正派所应该有的法术,它能炼化别人的内丹,将别人的内丹之力吸尽为我所用。要不是你这么不中用,我也绝对不会把它交给你。’原来掌门太师伯是怕那姓俞的掌权后驾驭不了众人,就教给了他这么一个厉害的神功,让大家不敢反抗。”
小蛙暗道:“他们的掌门也确实有些糊涂,若真让那姓俞的练成了这么邪门的功法,天山派不是从此万劫不复。只不过刘兄明知道这门功法如此邪恶,还是将他偷下山,可见也是居心不良。”
刘千羽道:“之后,掌门太师伯就告诉姓刘的,通天阁后面有个密室,天山派的人都不知道。就让他在那个密室里修练。我对姓俞的恨之入骨,就想进密室把那本书偷走。只不过那姓俞的并没有将书放进密室里,每次练完就把书带走了。我不死心,又去了几次,有一次在密室里看见了两个蒙面人交手。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姓傅的,另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小蛙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天山派至少有两个人想据为己有,原来就是这两个蒙面人。”
刘千羽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们这一来二去的,那姓俞的好像也发现了什么。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间密室。然后就开始去后山的那个小松林里练功……下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是把那姓俞的打昏之后,偷偷的从他身上捎走的,这件事情师妹也是不知道的。”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只可惜我有缘无份,终究还是小兄弟你福缘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