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晚上后,陆承愿骑马赶到了寺里,陆言志和绫翠也都已经清醒了,两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但事情发生了,就再无法挽回了。
陆承愿跟住持宏运法师打了招呼,借寺庙的一处小厅,把陆家上下召集起来,也把宏运法师和徐、孙两位夫人都请来了。
陆承愿、老夫人和宏运法师坐在中央,两位夫人坐在右侧,其他人坐在左侧,陆言志和绫翠呆呆地跪在中间,大气不敢出。
陆言夕扶着醒了的陆言辰进屋,陆言辰的腿没那么快好,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陆承愿已经知道了前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目光在陆言辰进来时变得柔和起来,还开口问:
“小四怎么样了?还好吗?”
陆言辰闻言,连忙作揖回答:
“回父亲的话,医生说腿伤处理及时,但仍需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如初。”
陆承愿听了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快坐下吧!”
说着他又嫌弃地看向陆言志:
“你这个不孝子!干的都是些什么荒唐事!你看看你姐姐和你弟弟,再看看你自己!”
“父亲……儿子冤枉啊!”
陆言志一下就哭喊起来,哭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那窝囊的样子看得陆承愿更加生气:
“你倒是说啊!怎么冤枉了你?”
陆言志一边抽泣一边说:
“儿子什……什么也不知道啊,就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儿子睡得正香,突然被人蒙住了头拖到一个地方,然后……好像就进了那个屋子了……后来,那个屋子好像很香……儿子……儿子没控制住自己,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然后就是醒来的时候了……”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陆承愿嗤笑一声,又看向陆言志的随从胡语,
“你呢?你是他的随从,可知道他被抓走?”
胡语一听,吓得也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答:
“小的实在是也不知道啊!中午少爷让小的站到院子外面别打扰他休息,小的就在院子里站了一下午,直到晚饭时间去喊少爷才发现少爷不见了。我刚想禀告夫人,却听说夫人去了静心屋。小的快追到静心屋的时候,就遇见了孙姑姑,然后才知道出事了。别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徐夫人忍不住发问,“蒙住头掳走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贼人掳走小妹的时候我们也什么都没听见!许是贼人武艺高强,我们都听不到动静。”
陆言雪听出了徐夫人话里的质疑,急忙为兄长开脱。
“好,”
陆承愿武将出身,知道些深浅,对这个理由其实也持怀疑态度,“绫翠你呢?你也是被掳走的了?”
绫翠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是被陆言夕推进去的,她猜这件事跟陆言夕脱不了干系,但是她不能说,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夫人和小姐让她去完成的一个阴谋。
薛氏和陆言雪一个劲地给绫翠使眼色,绫翠更加不敢说出真相:
“奴婢……奴婢也是被人掳走的!中午小姐让奴婢去取些佛茶,奴婢就是在去的路上被人蒙住头抓到那个屋子里,然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跟少爷说的一样了!”
“就是就是!”
陆言志以为抓到了力证,急急回答,“你看吧,绫翠也是这个样子!”
“老爷!”
薛氏忽然大叫一声,然后泪流满面地跪在陆承愿面前,“怕是有人把矛头指向了咱们陆家呀!言靡、言夕、言辰先后受害,言志也被安排跟一个低贱的丫鬟发生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可见对方用心之歹毒,是想让我们陆家名声尽毁啊!”
“对!”
陆言夕站了出来,“此人用心歹毒,长期如此怕是会对陆家不利,还望父亲彻查!”
“不可!”
薛氏一下又喊了出来,但她可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怕阴谋败露,“老爷,不可啊!此事和阿志的名声息息相关,即使想彻查其他的事,也不能彻查这件事,万一再把事情闹大,咱们还怎么生活?”
陆承愿沉思许久,觉得薛氏也言之有理,便先看向宏运法师:
“师父,犬子遭人算计,竟然在寺里这种佛门净地做出这样污秽不堪的事情,实在是愧对师父。我陆某人会给贵寺相应补充,陆家上下也会勤抄经文,只希望能弥补罪过。师父若是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只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
宏运法师行礼:
“无妨,但凭施主安排。”
陆承愿又看向徐夫人和孙夫人:
“二位夫人见笑了,是陆某教子不善,才闹出这样的笑话。还请二位夫人卖我一个面子,这件事到此为止且勿传播,过两日也会有薄礼送到贵府。回去后,陆某也会严惩这个混账东西,绫翠也会安排做他的通房,这样也不算委屈了这个丫头。”
“什么?”
薛氏、陆言志、陆言雪脱口而出。
老夫人拨动着佛珠摇了摇头,她知道,陆言志在陆承愿心中的地位和对陆家的价值,要大不如前了。
“老爷,阿志怎么能纳这样一个贱逼?他都还没娶妻呢!”
薛氏一下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