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顾勋醒来若有所思的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伸手掀开,叠规整好放在床上,“有点人味了。”
走出去看见容景还在处理政务,自己不由得感慨,‘皇帝也不好当。’
伸手揉揉脸,扬起笑意走过去行了个礼,“皇上。”
“醒了,回去吧。”容景头也未抬,只是斜了斜眼神,看见的是莫顾勋衣裳下摆和一双平常普通的靴子。
“臣告退。”莫顾勋夹带着衣袍,跑出了宿辰殿。
回到自己暂住的那处院子时,小一也在。红着眼睛看莫顾勋,“先生,还好你没事,吓死小的了。”
“没什么事,你去御膳房给我找些吃的呗。”拿着衣袍走向屋里。
“先生,不好吧,这是皇宫。”小一犹豫的看着莫顾勋。
莫顾勋脱下身上划烂的衣服,穿上新的,叹口气,“可惜了衣服。”
没多久小一携带着“赃物”找到莫顾勋,“先生,还热着,快吃吧。”
莫顾勋拿起一只鸡腿,咬了一口,“不错啊,可以弄到鸡腿。你怎么来了?”
“宋公公到府里送赏赐,告诉我的。”小一拿起莫顾勋脱下的衣袍,“先生还要吗?”
“嗯……找个好点的裁缝,补上点花样。”毕竟自己很穷,为了衣服这个伤口也不能再裂开了。
“是,先生,我只是来看看你,且府上现在来人很多,都带着礼,不知道要不要收下?”
“先收下,装箱造册,整理清楚名目,等我回去再说。”
“那我就先走了。”
“哦,你回去忙吧。府里你要多加照顾,伏岚和仟仟你多照抚着点,毕竟是姑娘。”莫顾勋嘱咐着小一。
“知道了。先生好生养伤。”小一带着莫顾勋划烂的衣袍离开了。
两日后,影回到了容景身侧,“主上,是林家余孽……只不过……只不过国师好像在易县出现过。”
莫顾勋平淡的在小院子里待了五天,养好了胳膊上的伤。高高兴兴的找容景去了,“启禀皇上,臣身上的伤好了,可以上朝了。”
容景看了眼莫顾勋,“好了,那就去吧。”顿了顿,“既好了,就回去府吧。”
“是。臣告退。”莫顾勋退了出去。
莫顾勋高高兴兴的回了府,刚养好伤,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娇气,给人一种嫩嫩的感觉。
养伤无聊到发慌,就想到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可以做,自己一个人束着手悠哉悠哉的走到书房,站在书桌前,伸出一只手,翻了翻上报的文案,没见到有什么解闷的东西。
罗生这些日子又是忙的抽不开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一次皇上遇刺还没有彻底结案,又遇到一次刺杀,大理寺整日里光调查刺杀的事就忙得可以。
偏巧每次皇上遇到危险都能遇见莫顾勋,且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作为莫顾勋的好朋友,罗生自然不想往她身上想,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大理寺卿又不得不想到她身上。悄悄派人查了下莫顾勋的生平底细。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带了些礼物去了莫顾勋那里。莫顾勋府上已经过了门庭若市纷至沓来的情况,安稳且清净。
“先生,大理寺卿罗大人来访。”
“罗叔来了,在哪,我去接他。”
罗生应声信步而来双手负在身后,带着丝丝笑意,“在这。”
“大理寺的案子忙完了?”
“还有一些没结尾,最多两三日。”
“罗叔可真辛苦,整天忙不完的事。”
“皇上近些时候总是遇刺,你有什么想法?”罗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意味,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做皇上可真辛苦,整天被人追杀,光我就碰到了两次,还挡了一箭,我也很惨,我还是早早地找办法回去吧!罗叔一直背着手干嘛?”
“送你的礼物。”罗生从身后拿出一个的木风车,看上去很是精巧。
莫顾勋接过去,眉开眼笑的,“这是罗叔亲手做的?”
“我哪有这么巧的手,能做出来这么精巧的玩意,路上看见街上有卖的,也没有什么送你,就买了,你可别嫌弃啊。”
“就知道罗叔做不出来,收下了,挺喜欢的,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听说你从宫里回来了,就抽空来看看,大理寺还有事,我就不陪你吃饭了。”
“那好吧,罗叔慢走,有空再来。”
“回去歇着吧。”
罗生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自责,怎么能探听莫顾勋的话,真是有愧于她的信任和她叫的那声叔叔。
一切都回了正途,每个人都各自安好。
没过多久外出游历的程风回来了,听到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了,莫顾勋激动的一晚上都没怎么好好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宫门等着开门禁。
程风外出这些天没有睡好过,回去就睡了过去,莫顾勋站在他床边都没反应。
莫顾勋站在程风房里,特别的想要叫醒程风,却又觉得这样做太不体贴不厚道,人家辛辛苦苦跑出去帮你打听消息,连休息都不让人家休息一下真的是过分了。
眼看着上早朝的时间到了,程风还是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莫顾勋压着自己想要喊醒他的心,跑去上早朝了。
早朝无非是例行公事,一般都是走个过场,递上折子,各自回去处理好手上的事情。过场走完莫顾勋看见容景突然想起来容景曾说不让自己见国师的。
远远地随着容景走过的路尾随上去,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张嘴叫住容景,啪叽跪下,“皇上,臣参见皇上。”
“顾勋有事?”容景蹙眉疑惑问道。
“皇上之前曾言,臣不可见国师,臣铭记于心不敢见国师处处避让,今日方才得知,臣刚入京时,结交的好友就是国师。请皇上处罚。”
“无心之失,恕你无罪,起来吧。”
“臣谢皇上。”莫顾勋说着从地上爬起来。
“国师外出游历方才归来,你二人知交好友,去离尘园看看他吧。”
“是,谢皇上。”
等着容景走了,她才巴巴地去了离尘园。
到了地方程风还没醒,莫顾勋就眼巴巴的坐在外室,等着程风醒来。听到一点动静就急忙跑去看。
等到程风醒来莫顾勋已经坐了半个点了,放到平时早就走了。
御书房里刚平定下来的容景今日见着莫顾勋又像是激发了他的小宇宙一样,整个人坐立不安,也不知为什么就想跟着去看她两眼。想到这里容景连宋福海都没带,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去了离尘园。
程风整着衣裳往外走,看见外室坐着的莫顾勋还猛的被吓了一下,“你怎过来了?”
莫顾勋扭头过去,看见程风一袭白衣压出了几道褶皱,精致不苟的头发散出来几绺,脸上满是刚睡醒的倦意,声音也带着一丝慵懒。不由得感叹生得好就是不一样,就连刚睡醒都能这么好看。
“我来问问你游历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在极北之地有听到一些,却没有什么结果。”
莫顾勋脸上带着的笑意,渐渐消失,“会有法子的吧?”
程风笑笑伸手放在莫顾勋头上揉揉,“不要伤心,会有法子的。”
容景刚走到地方,就看到程风把手放在莫顾勋头上,不由得烦闷起来,微微眯上眼睛,眼中夹杂着动物样的危险。
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将莫顾勋拉到自己旁边,“国师路途盹乏,好生休息。”
程风站起身,抿唇笑笑,“也好。”
莫顾勋十万分不愿意的被容景给拉走了。她还有话没说呢,还有问题没问呢······
七日后,天润朝唯一一位王爷,容行游历归来,回城第一件事不是去皇祠拜见祖宗,不是去拜见皇上,而是去了第一青楼娣子庙,在里面住了一晚。
第二日,清早容行先是去了皇陵,给祖宗上了香,才悠悠然的去了宫里。
容行先是去了宿辰殿,走到门口被拦下来了,莫顾勋远远的看见那边一袭青衣的容行,高冠束发,白净的脸上带着一抹胭脂红,不同与衣衫的清冷,给人添了一分妖艳,似是感觉到莫顾勋在看他,眼神飘过去,远远的对着莫顾勋笑了笑。
莫顾勋也礼貌的回了个笑,然后迈步离开了。
容行转身去了御书房,对着前面的容景行了一礼,“皇兄。”
“嗯。”
“无聊,还是老样子。”容行摆摆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此次有什么收获。”
“收获,各地都很安稳,没什么收获。”
“皇弟,朕好像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容行瞬间来了兴趣,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什么人,不该喜欢,这么厉害,我要去见见。”
容景蹙眉,“朕再跟你说正经事。”
容行正色,“知道知道。”
“是个男子。”
“男子,程风,都这么久了你肯定不喜欢,今年新晋里刑部侍郎郑……郑,这人太虚,你也不会喜欢,相辅李净生太过迂腐,工部侍郎莫顾勋倒还不错,要是我我挑他。”
“你不能挑他。”
容行忍不住嗤笑一声,“呦,这么快就护上了。说真的,我可以帮皇兄你探听一下情况。”
“你……别乱来。”容景紧张的看了眼容行。
“知道知道。”容行敷衍的回了句,转身往外走,打算去看看莫顾勋。
······
莫顾勋在书房整理着今年的所有政事,这都快要腊月了,手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准备来个年底汇总。
小一匆匆跑来,“先生,庄亲王来了。”
“庄亲王,在哪,带我过去。”心里边直犯嘀咕,什么庄亲王从来不认识,怎么会来我这里,不是走错了地方吧。
走进大厅莫顾勋就看到了先前见过的容行,看着容行微微抿嘴,弯腰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容行很是和气的扶着莫顾勋的胳膊往上抬,“快起快起。”
莫顾勋就着容行直起腰来,“王爷上座。”
容行也不客气的坐了上去,莫顾勋伸手倒了杯水递给容行,“王爷用茶。”
莫顾勋看着容行“王爷初回京城,应是下官前去拜访的,如今让王爷移驾……真是惭愧……”
“不用惭愧,本王刚回来,居无定所,你去拜访也找不到人,皇上要为本王办接风宴,本王是来邀你去的。”容行喝了口茶,换了换脸色放下了茶盏。
“王爷的接风宴,应是家宴,下官去不合适吧。”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没把你当外人啊。”容行面若桃花微笑看着莫顾勋。
莫顾勋嘴角抽抽,“那就多谢皇上王爷抬爱。”
“不用谢。”
莫顾勋以为容行说完就要走,满心欢喜的看着容行,看了半天不见容行有什么动静。
“本王想问你一些私人事情。”
“王爷想问什么。”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温柔漂亮的,活泼开朗的,善良单纯的。”将能用来形容女人的好词忖度着说了几个。
“那你觉得男子怎样是好看?”
莫顾勋疑惑的看了眼容行,“好看就是好看。”
“那这样,本王好看吗?”
“好看……”
“皇上呢?”
“也好看。”
“那国师呢?”
“好看啊。”
“他呢?”容行指着站在一旁的小一。
“小一长的也可以。”一旁的小一表示很无辜,我做错什么了,就要被评头论足。
容行应是觉着问不出什么来,胡乱的扯了几句,就离开了。
看着容行离开,莫顾勋撇撇嘴,自我安慰,“切,我自己也很好看。”又回到书房整理文案。
晚上,莫顾勋犹犹豫豫,不敢出去,万一容行只是说说的话,自己又没有邀贴大晚上的私闯皇宫事就大了,犹豫中宋福海过来,“大人,走吧。”
本以为会是个很大的宴,到了才知道只有三个人,还是算上自己。
“参见皇上。”莫顾勋对着容景。
“嗯。”容景并未抬头。
又对着容行,“王爷。”
“快坐下。”
莫顾勋有些局促的坐下。
整个宴席都有些冷清,皇帝坐阵,王爷压头,莫顾勋不敢放肆。期间容景眼神似有若无的不时地飘到莫顾勋身上,容行就像看戏一样,坐在那里胡侃乱谈。莫顾勋连头都没多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
直到容景将筷子重重的放到桌上,莫顾勋抬起头看了一眼,没出声。容行两边看了看,“皇兄,吃好了?”
容景起身甩袖离开了,莫顾勋一脸无辜的看着容行,“王爷,你惹着皇上了?”
“怎么可能是本王。”眼神莫测的看了眼莫顾勋。
“那,下官是否能回去?”
容行摆摆手,“走吧走吧。”
莫顾勋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走的特别快。
一连过了几日,没有一个人去打扰莫顾勋,她表示乐得其所,正好安静。
容行过的也很悠闲。
容景那里像是炸了一样,在他身边当差的内侍叫苦连篇,他自己也是纠结煎熬的很。
从早上开始这个天就阴沉沉的,阴了一整天也不见下雨也不见下雪,就连冰溜子也没有,四处都是掉了叶的光秃树枝,看着就萧条。
像往常一样莫顾勋想要洗洗睡了,忽听到外边叫了一声,“下雪了。”
莫顾勋“咻”的从屋里跑出来,抬头望天,伸手接了一下,有些黯然,“下雪了呢……”
雪下的很急,半刻钟地上就白了,莫顾勋站到了亭子里,“这是初雪呀,可惜我孤家寡人。”
御书房里容景拿着酒往嘴里灌,地上散落着空酒瓶,容行在一旁看着。不知突然怎的,容景向外走去。容行向前拦住,“皇兄要做什么?”
“朕……朕要找莫顾勋,”容景走着醉步推拦着自己的容行,“朕要告诉他朕喜欢他。”
“皇兄去了有什么用,告诉他又能如何。”容行无奈的叹口气,前些时候不还好好的平平淡淡的很正常,怎么这说喜欢就还喜欢的不得了了呢。
“朕……朕就要去,凭什么朕在这里煎熬,他在那里喜欢相貌好温柔善良单纯可爱的女人。”,“朕不同意。莫顾勋……莫顾勋你给朕过来。”
容行无奈的抱住容景往殿里推,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自家皇兄单相思发展这么快,前些时候平淡的不得了,“凭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
容景黯然,“他不喜欢朕,不行……”
“皇兄,你喝多了。”
容行死命的按住容景,才把容景弄安稳下来。嘴里还喊着,“朕没喝多,莫顾勋,莫顾勋。”
容景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着莫顾勋的名字,等到容行一走,容景睁开眼往外走,走出御书房运功直奔着莫顾勋府上去了。
而此时,在莫顾勋府上醉醺醺的程风直勾勾的盯着莫顾勋,一嘴一句“以儿。”的喊着。
莫顾勋胳膊撑着头,忧愁的叹了口气。
初雪那一日程风死了初恋,每年初雪都会想起,今年如是,莫顾勋与她长得像,程风心里不舍。
程风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莫顾勋看着他安静下来以为是想要睡了,走过去碰了碰他,程风突然站起来,冲撞着莫顾勋往后倒过去,程风反手拉住她,一把把她提溜到怀里,然后莫顾勋看着程风的脸越来越近,心脏不由得收紧,通通直跳。
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拉开了程风,将莫顾勋护在身后,满是气愤,“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伸手就要拉被容景挡在身后的莫顾勋。
于是后边就变成了,像是两个小孩吵架一样,“你不要碰她。”
“我就要碰她。”
“你不能碰她。”
“凭什么我不能碰她。”
莫顾勋长长的叹了两口气,这可怎么整,都得罪不起。等到困得狠了,不厚道的喊来了小一看着俩人,别出事,自己回去睡了。
莫顾勋刚走两人的对话内容就有了重点,“她又不是你的林以歌,你别老是打她的主意。”
“她就是以儿找来的。”
“你放屁,你这样想是对不起谁?”
“我没有对不起谁,她就是以儿带来的。”
“你把她当成林以歌,她多可怜。”
“以儿······”程风不再说别的默默的念叨着林以歌的名字。
小一远远地打着瞌睡,等着两人安分下来,才找人分别扶到了客房里。
初雪簌簌下了一夜,给大地覆上了一层白。
第二日
初雪有假期一天,莫顾勋醒来后,很是头疼的望着床顶。
这两个人不好处理,稍有不慎带来的后果都是自己不能接受的。任命的爬起来,喊来小一,“那两位公子醒了没有?”
“还没呢,先生。”
“昨天,他们吵到什么时候不吵的?”将手伸进小一端来的温水里,洗了把脸。
“没有多久吧,当时我有些困没太注意。”
“没说什么吧?”拿起汗巾擦掉脸上的水。
“一直是你不要怎样,我就要怎样,你对不起谁,对不起什么林以歌,她不是什么林以歌。没太听清楚。”
“没事了,吩咐厨房做些醒酒汤养胃粥,找个机灵的去那两位公子跟前候着,醒了叫我。”
“是,先生现在要做什么?”
“给我弄些吃的吧。”
莫顾勋饭还没吃完,程风就醒了,急忙塞了一嘴,跑过去。程风身边小四端着醒酒汤,小五伺候着梳洗,程风坐在床边,看了两眼,“你家大人呢?”
“我在这······”远远地听见程风找,着急忙慌的跑过去,满脸关切的问,“头疼吗,宿醉都会不舒服的,醒酒汤快喝了吧。”
“先生,那位公子醒了,要让你过去。”小二跑过来喊着。
“你先喝着,我去看看?”
程风点点头。
莫顾勋走到另一间客房,“公子,您醒了,醒酒汤喝了吧。”
容景看了眼她,“国师呢?”
“在别的厢房。”
“怎么还不走?”
“国师刚醒······”
“送他走。”
“公子还没离开,属下怎能先行离开。”程风看上去比刚刚精神多了,虽未正衣冠。
容景接过醒酒汤一口气喝完,放回空碗,站起来看着程风,“昨日我与你说的话,你全然不记得了?”
程风笑而不语。
“她与她全然无关,你还是不肯认清现实。”
“与她无关,与公子也无关。”
容景突然眼神凌冽起来,莫顾勋瞅着情况不太对,暗下示意府中的侍从下去,免得一会被伤及。自己听得迷迷糊糊的,也跟着往门口撤了撤,方便动手的时候好往外跑。
忽听得有人叫,“莫顾勋你过来。”
抬起头看向容景,茫然地走过去,“公子叫我。”
一把被拉到跟前,捧着脸对着嘴,一下亲了上去。
整个过程莫顾勋都是发懵的,就感觉到嘴上一软就被推出去了,耳红心跳的站在容景旁边,随即反应过来,大叫着带着一脸的惊恐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我是男的,我是男的,啊······我是男的。”跑出去了。
程风死盯着容景,心里钝钝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样,更有一种自己东西被人玷污一样的心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跑出去后,莫顾勋忽然觉着,装疯卖傻有时候还是挺好用的,现在不就不用担心两个上司打仗伤及自己了吗,对自己的行为啧啧称赞。
随后就声称受到惊吓,卧病在床,直到两人走了,才出了屋门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就着这个由头,又去请了半个月的假。
这一个假请到了腊月十六,连中间的腊八假期都给请进去了。
容景回去后就一直在懊恼,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现在把人吓到了,称病半月不敢上朝。
此后半月时光,容景和莫顾勋,都没见上一面,程风也是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