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418200000002

第2章 节奏太快

“爹,你怎么不再找个媳妇呢,一个人多孤单啊。”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公子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不远处的男子。

男子一袭青布衣衫,周身透露着素雅寡淡,面相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男子合上书,看着小公子沉吟片刻,“救你的人当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小公子面露委屈困难之相,点点头“记不得了,爹你不会嫌弃我吧?”

男子摸摸小公子的头顶,慈和的笑笑,“怎么会嫌弃顾勋呢。有些事忘了也不是坏事。”

“爹,我为什么要穿男孩子的衣裳啊?”小公子颇为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揪扯着身上的粗布衣裳。

“你出生时,有位大师算你女相福薄,男相才能承接命中福禄。”

“这样啊……”莫顾勋一副了解了的样子。

男子站起,轻轻抚平衣裳上的褶皱,将手伸到莫顾勋面前,她抬头看了一眼男子,见男子灼灼的目光看着她,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男子手中。男子牵着莫顾勋走出去,“快要开课了,去晚了夫子会罚你的。”

对于出现在这里莫伊也很诧异。诧异归诧异却还是很积极的面对生活。来到学堂男子安顿好她,去了镇上。

“大人,她像是都忘了,也接受我了,没有什么悲伤模样。”

那人沉吟不语,从包袱里拿出些钱财递给男子,“忘了也好,好好照顾她……子卿为她找个娘亲吧。”

莫子卿笑着摇摇头,“不了,旧疾复发觉着自己身体大不如前,照顾好顾勋也算是还了将军的恩情。”

“随你吧,日后我就不亲自来了,有什么需要托人捎口信给我。”那人叹口气离开了。

待到那人离开多时,莫子卿才走。

学堂下了课,莫顾勋都没找着莫子卿,自己拎着书袋找到夫子,“夫子,你见着我爹去哪了吗?”

“莫先生告了假,送了你就离开了,若是不想一个人回家,就去我家等着吧。”

“谢谢夫子,不了不了,我先回家吧。”

莫顾勋拎着书袋,向着村口处的三间小屋走去,莫顾勋等了许久,看着渐暗的天色寻思着要不要做个饭什么的。刚走到厨房,四处翻翻也没见着什么值得收拾的菜,往锅里舀上水,放上米,盖上锅盖,打了半天火都没弄着。

走出去透个气,远远的看着一个人影,莫顾勋走过去,看着莫子卿,“爹,干什么去了,作为先生把学堂里的学生丢下可是不对。”

“是是是,饿了吧,我去做饭。”莫子卿牵着她走回院子。

莫顾勋蹲坐在放门槛上,看着莫子卿走进厨房,又急匆匆的走出来,带着满脸的诧异,“顾勋,是你想生火做饭?”

“额……有什么不妥吗?”莫顾勋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生怕被莫子卿知道自己不是原本的那个人,而抛弃自己,“爹,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吗?”

莫子卿温和的笑笑,蹲下身拉着她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莫顾勋,“顾勋不要怕,无论顾勋变成怎样都是我心中的顾勋,无论顾勋做什么我都支持。”

“爹,你真好。”莫顾勋站起扑到莫子卿身上,短短的胳膊搂着他的脖颈,夕阳的残影照射在两人身上,柔和的不像话,莫子卿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时光唏嘘不已,四年后,莫家门前的那棵树长粗了不少,莫顾勋的个子也变高了不少,和莫子卿生活了四个半年头后,莫顾勋越发的喜欢这个待人温和有礼,满腹学识,又能烧的一手好菜的爹爹了。

“咳咳,顾勋我新打的一把钥匙,别再丢了。”莫子卿攥着一把钥匙从门外走进来。

莫顾勋扔下铲子,拍拍手上的土,大踏步跳过前面的凳子,快速的来到他身前,“爹,怎么又咳嗽了,上次大夫怎么说的,再去看一次吧。”

莫子卿牵上她的手,云淡风轻的走进屋里,那只攥着钥匙的手却是攥的更紧,“无事,大夫说我这是旧疾。”

“那爹好好休息,今天我来做饭。”说完就转身往外走,莫子卿喊住她,“隔壁村的神算子说你老向他打听一些奇怪的东西……”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

“前两年,路过化缘的和尚你也向人家打听东打听西。”

“我就是好奇,就是随便问问。”

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压制住,将钥匙递给莫顾勋,“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就算你日后想做一个神算子,只要你开心,我也不会反对,只是佛道不同不想你是个三心二意的人,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度过余生,所以也不想你去了是非之地。”

莫顾勋走过去接过钥匙,“爹,你的思想太先进了,别说在这个地方,就是在现代也很少有父母这样支持孩子。”

“现代?这是哪里?”莫子卿带着疑惑看向莫顾勋。

“是我看的一本奇闻异志里面写的,爹你歇着我去做饭。”

“小心些别伤着了。”

莫顾勋半跑着,回头笑道,“好嘞。”

莫子卿看着她走出去,才站起来向着书桌走去,摊平一页纸,坐到椅子上,研了些墨汁,伸手拿了支毛笔蘸上墨水,提笔欲写之时又犹豫了片刻,眉头紧蹙,满面愁容,墨汁顺势滴在了纸上,晕开了好大一片墨渍。

莫子卿明白自己身体的情况,如今撑着和常人无异已是强弩之末,怕是再无法照顾她了。

于是极快速的写了封书信,打上漆印压在了一旁的书下。舒开笑意,走去了厨房。

莫顾勋盛好菜,端到桌上,看见走过来的莫子卿,不禁笑道,“真巧啊爹,刚做好你就过来了。”

“是啊,这香味飘到我鼻子里,勾着我就过来了。”莫子卿微微笑着附和。

知道是莫子卿夸张着说,想要夸她,也就没再说什么,自己低头笑笑。擦擦手上的水渍,搬来院子里的那张凳子,安稳的坐下吃饭。

吃了半截,莫子卿又咳嗽起来,直到看见他嘴角溢出血,莫顾勋才真正的重视起来,着急忙慌的拉开他掩着的手,掏出身上带着的绢布擦了他嘴角的血,一脸严肃的询问,“怎么回事,怎么还咳血了呢?”

莫子卿接过她手中的绢布,攥在手中,硬是扯出笑来,“无事,应是最近劳累到了,歇息几天就好了。”走回了屋中。

经此一波,莫顾勋也没了继续吃饭的欲望,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顾勋,你去学堂见着文夫子,替我告个假。”莫子卿半倚在床头上,喝了口她递过来的水。

“行,爹你好好休息,我替你向夫子告假。”莫顾勋接回水杯,走向书桌拿了自己的书袋去了学堂。

走在路上,莫顾勋老是觉着哪里不对,爹的身体在自己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况且爹年纪轻轻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怎会身体如此差劲。

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到了学堂,先是找了夫子,看着夫子这个年纪颇大精神却精神抖擞的老头,“夫子安好,我爹身体抱恙在家中休息,今日无法来学堂授课。”

文夫子点点头,负手身后“莫先生的身体重要,你好生照顾莫先生。学堂可以先不来了。”

“那个夫子啊,我爹老是说旧疾复发,劳累所致,我想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这个,老夫也不清楚,先生未曾提起过。”

“谢过夫子,学生先离开了。”

“去吧。”老头看着莫顾勋离开,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向别处。

莫顾勋漫不经心的上了一上午的课,顺便告了下午的假,回家时拐到镇上找了常给爹瞧病的大夫一起去了家里。

到家里时莫子卿已经起来了,蹲在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摆弄着种的季节菜,“爹,好些了吗,我找了张大夫来。”

莫子卿放下铲子和洒水壶站起来,看着被她找来的张大夫,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怎么麻烦张大夫过来。”

张大夫笑笑摆手,“不碍事,这里距镇上不远,况且先生教书育人值得尊敬。”被莫顾勋领着拎着药箱走进了堂屋。莫子卿也跟了上去。

“顾勋,给张大夫倒杯茶水。”莫子卿坐定,指使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的莫顾勋。

莫顾勋暗搓搓的撇撇嘴,就知道不会让她知道病情如何,想支开她找个这么憋足的理由。却还是十分听话的去烧水去了。

张大夫切脉寻病,不禁严肃几分,“先生的病情又加重了,恐不好熬过今年冬天。只是,先生不过而立之年,怎会身体如此虚罔?”

“幼时长在边关,时常受到侵略,十多岁时和邻国开战,全家丧命,我被刀剑刺了数下堪堪被救下性命,能活到现在已是福气,不可奢求太多。”

“哎……我给先生开个药方,先生抓点药,好让先生舒服些。”张大夫叹口气,感叹人生无常,清风般高雅的莫先生也有如此悲痛的经历。

莫顾勋拎着新烧好的水走进去,倒了两杯水,“张大夫喝水,小心烫。”

“好,莫小公子,可否拿纸笔过来,我给莫先生写上药方。”

莫顾勋将水壶放到桌子腿旁,走向书桌拿了一张纸,拿毛笔蘸蘸墨水递给张大夫,三两下写好了一张药方交到莫子卿手中,将笔递还给她,莫顾勋去送笔的这个小空挡,张大夫溜了。

“顾勋,张大夫走了。”屋外传来莫子卿的声音。

慌着去追张大夫,走的有些急转身时衣角勾到了书桌,带着书桌一角上的一摞书哗啦掉在了地上,莫顾勋就知道现在是问不到结果了,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再去一趟问个明白。

认命的捡起地上的书,恍然看见了那封被莫子卿压在书下的信,满脸疑惑的捡起那封信,看着信封上写着的‘莫玉亲启’,手不自觉的拆开了那封信。

‘大人,时至今日子卿已万分感激,现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恐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生死有命子卿无法左右,唯有顾勋放心不下,我此生不求顾勋大富大贵,只希望大人照看顾勋要让顾勋远离是非之地。’

看完信,莫顾勋觉着鼻子酸涩非常,有个好爹,虽说穿越没穿到什么富贵人家,但是爹给的爱是别的人不曾拥有的,他现在命不久矣还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的后路,一定要珍惜情谊,维护好爹的秘密,让爹安稳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时光。小心翼翼的抠了上面的漆印,按着原先的印子打上新的漆印,安稳的压在书下。

莫子卿送着张大夫走了老远,一路上都在叮嘱,切莫让莫顾勋在自己走之前得知自己的病情。就算是她去问也只能说积劳成疾。张大夫保证再三他才放了张大夫离开,沿着来时路走了回去。

刚走到院子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着一道淡蓝色人影朝着自己扑来,心知是她,卯着气力伸手接着,生怕接不住被撞倒,增了她的心。

看着刚及胸口的莫顾勋,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忍不住笑道,“这是怎了?”

莫顾勋窝在他胸口,豆大的泪滴沾在他衣裳上,抬起头,晕红的眼睛还闪着泪意,“突然想起昨夜梦见爹把我抛弃了。”

莫子卿一怔,随即笑着安慰,“怎么会呢。”

“不会就好,我向夫子告了假,下午在家陪着爹。”

“好。”莫子卿一袭粗布青色衣裳,衣裳略微泛白,忻长的体型带着文人雅士的温润,积病长久泛着文弱。莫顾勋在他身边,两人走回屋中。

翌日,莫顾勋早早的做好饭去了学堂,莫子卿醒来看了看温在锅里的饭,不由得心里钝钝的疼,如今成了她的拖累。

吃了饭,整理好,起身去了学堂,如今身体带恙已是无法继续授课,找到文夫子,“夫子,如今我身体抱恙,不能再来授课了。”

“先生保重身体,还要恭喜先生,顾勋前途似锦。”

莫子卿诧异的看向文夫子,“前途似锦?为何我毫不知情?”

“前些时日空出来,顾勋是个有前途的,为何先生总是压着,不让他参加仕考?”文夫子也是很疑惑,为何不让莫顾勋崭露头角。

莫子卿并没有正面回答文夫子的话,随便扯了几句话草草结束了对话,回了家中。

等着莫顾勋下了学堂,他一脸严肃的坐在堂屋正门喊住她,“你何时参加的会试?”

莫顾勋自知他不喜自己参加仕考,这时知道自己考了会试定是不高兴的,十分诚恳的认错,“爹,我错了,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我一直告诉你不要参加仕考,肯让你参加院考已是最后的底线,你还瞒着我考乡试会试,我不想你怎样有出息,你是个女孩,早晚要嫁人,这些与你无用。”莫子卿很少对她发这么大的火,莫顾勋畏缩着不敢向前。

“莫顾勋,莫顾勋,你快出来。”院门外传来同窗的声音,莫顾勋偷偷抬眼看了下莫子卿,看着莫子卿仍旧很生气的样子,没敢动。

外边的同窗又叫了几声,莫子卿才哼一声,“你不去叫人家进来,还等着我去。”

莫顾勋走出去,看着一袭云白色学生服的冯启运撇嘴笑笑,“你来的真及时,快进去吧,我爹生气呢。”

冯启运迈进去的一只脚硬生生的被收了回来,一脸尬笑,“要不我过会再来?”

莫顾勋一把把他推进去,好不容易这么巧,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爹很少生气,这次肯定很严重,拉着冯启运还能好受些。

“先生好。”被莫顾勋推进去,迎面就看见一脸不悦的莫子卿,很是忐忑的向着他问好。

“此时来找顾勋可是有什么事情?”莫子卿黑着一张脸看过去。

“是夫子说,莫顾勋有官职可以领。”冯启运还满脸兴奋。

站在一旁的莫顾勋差点没忍住朝着他打过去,这种时候还在说这事,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一脸绝望送走来报‘好消息’的冯启运,扯着一丝勉强的微笑,“爹?”

“有官职可以领,开心吗?”看着莫顾勋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莫子卿莫名的有些想笑,便不在压抑露出一丝笑意。

这一丝笑意倒是吓得莫顾勋不轻,暗下觉着肯定是故意笑的,肯定有更严厉的话等着自己。“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领官职,你放心好了。”

“过来。”莫子卿朝着她招招手。

她舒了口气,扬起笑走过去,“爹。”

莫子卿喜欢看她笑,她的脸长的不讨喜,明明平静面无表情,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有人惹了她一样。

“官职不可以领,你若是不听,我就与你断绝关系。你要想清楚。”

“不领不领,爹你别说那么严重。”仗着这个身体年龄小,莫顾勋跑过去搂住莫子卿精瘦的腰身。莫子卿身体猛地一颤,自从她失了记忆开朗了不少,也对自己亲近了不少。但也很少主动去抱自己,而今日的抱感觉不一样。

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失了血色的一张脸上满是柔情。

因为莫子卿的原因莫顾勋放弃了领官职的机会,当然她也想感受一下在古代做官是个什么感受,但是莫子卿十分抗拒,想着爹更重要就给算了。本身参加这次会试,就是被夫子和冯启运半坑半骗去的,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自己究竟学的怎样,没想着让爹知道。

事情就这样过去,时至夏末,到处泛着燥意,莫顾勋从井里打了些水,井水泛着凉意洗洗手脸舒爽非常。

夜间兑上热水在自己的那间小屋里,脱了穿了一整天的衣服,万分认真的盯着自己刚发育的胸,要是现在就用东西把它束缚起来,阻碍了它生长,长的很小的话可怎么办,思索再三最终决定等着胸长到她满意了,再给束起来。擦完身子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觉去了。

时间飞快,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中秋,莫顾勋这些时日却过得艰辛,在现代生活得也是十分安逸,来到这里前些年都是莫子卿在照顾她,也没有什么麻烦的,如今莫子卿身体日况愈下,需要被人照顾,莫顾勋只能挑起大梁,终于体会到了辛苦。

确是不能说什么,担心莫子卿听了会多想。虽是苦了些,可看着莫子卿就很开心,想到那封压在书下的不见了的信,就不禁沉默起来,撑不过这个冬天,爹的时间不多了。

却还是表现的开开心心,生怕被莫子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病。

莫顾勋生出了退学的念头,原本就是个学生,九年义务教育读完,上着高三时跑到这边来了,上够了,等着过几日找夫子说一下。

这日,莫顾勋想去找文夫子,刚推开院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长相普通,身量粗硕,身上带着一丝肃杀之气,穿着青蓝色衫子,料子和做工都是比莫顾勋身上的衣服要好的。

见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莫顾勋下意识的蹙起眉头,“不知你找谁?”

“可是莫子卿莫先生家?”男人长的粗犷,说起话来咬言嚼字的。

“不知先生是?”

“是莫玉大人叫我来此处。”

莫顾勋让开路让男人进去,站在门口思索着什么,见男人停下脚步看向自己,便将门敞开,跟着走了进去。

男人走进屋里看着半躺在床上的莫子卿,眼眸动了动,“辛苦了,以后交给我吧。”

莫子卿点点头没发一言。

莫顾勋看的很懵。

“顾勋,这是苏文靳叔叔。”莫子卿看向站在一旁的莫顾勋。

莫顾勋很是礼貌的叫了句,“苏叔叔好。”

苏文靳点点头,一张脸严肃不已,“日后我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同我讲。”

“谢谢苏叔叔,麻烦苏叔叔了。”

有了苏文靳照顾,莫顾勋也没有了退学的理由。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这日,在学堂里,夫子在前边讲着课,莫顾勋托着腮帮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夫子,脑子跑出了天外。

年纪轻轻身有旧疾,还没老婆。还认识做官的,生病了还有人来照顾,按照各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推测,爹一定不是普通人。一直叮嘱我远离是非之地,不让我参加仕考,爹的学问还很高深,难道说爹年轻时在官场受人算计,才决心离开,也不让我靠近。

想了一通,越想越觉着有理,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莫顾勋,你这是认同了?来说说你的见解。”

一脸懵逼的站起来,尴尬的笑笑,“夫子讲的学生很认同,却没有像夫子那样的文学才能说出自己的见解。还请夫子原谅。”

夫子老头眯着眼笑笑,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坐下吧。”

下了学堂,莫顾勋没直接回家,拉着冯启运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在地上,两人穿着一样的学生服,云白色的料子衬得人文文弱弱的,“冯启运,我爹的时间不多了,我该怎么办啊!”

冯启运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开口安慰,“生死有命,总要经历这一步的,你别太过伤心,先生也不想让你伤心。”

“我爹不告诉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病,我在想要不要让他知道。”莫顾勋躺在地上,脑袋枕着书袋,瞅着天上慢慢动着的云,慢慢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先生不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担心,你会懂得先生的用心。”

“我无事了,你先回去吧,莫让大娘担心。”

冯启运走后,莫顾勋自己哭了‘两分钟’,整理好自己就回去了。

隆冬之际,莫子卿愈发的虚弱,有时走路都需要别人搀着,莫顾勋往往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生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之前莫顾勋还很主动的去帮着他做事情,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了,惹得莫子卿生了一场气,平白的加重了病情,自此莫顾勋再不敢明着帮他,不过莫子卿不介意苏文靳帮忙。

虽不明白为什么,却也不敢问。

莫顾勋十三岁的身体里有着一个十七岁的灵魂,虽说在这里生活的这四年丝毫没有让她有成长的感觉,仍然觉着自己年纪小。但她对人生的思考,生命的考量一点也不少。虽然在得知了莫子卿快要死了后哭了好几次,却也是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快要过年了,学堂放了假,莫顾勋无所事事,蹲在书桌旁偷偷的看着日渐消瘦的莫子卿,莫子卿的体力已不能支撑着整日醒着,时常睡着。

转眼到了年关,莫子卿强撑着下了床,莫顾勋帮着苏文靳贴上对联门神,帮着包饺子,他就气息奄奄的坐在一旁扯着苍白的嘴唇微笑看着。

夜色来临,除夕晚上,镇上一些有钱人家会放些烟花爆竹,天上一闪一闪光映在脸上明明灭灭的,她开心的走到莫子卿身边,“爹,你看好看吗?”

“好……好看,顾勋你……要好好的,我不……不能陪着你了。”

“爹?你不舒服。”

“其实……其实,我不是……不是你的父亲。”

莫顾勋刚想跑去叫苏文靳,听到他的话转身回来,眼睁睁看着莫子卿歪着头倚在椅子上,一派安详。

莫顾勋立刻明白了,鼻腔酸涩,眼泪控制不住倾泻而出。跑到莫子卿身旁,跪坐在地上,双手抓住他的衣角,“爹,爹,爹你别走,你真的不要我了,什么你不是我爹,当初说的那些都是假话,你在骗我,你还活着。哇……我不管你回来······你回来。”

苏文靳听见动静从厨房跑出来,站在厨房门口静默着,握着勺子的手由于用力轻微泛白。

直到莫顾勋哭晕过去,他才走过去把她抱回床上。

将莫子卿遗体摆放在正堂。

第二日,去了镇上买了一口棺材,买了些寿衣。直到莫子卿装棺,莫顾勋才醒。

醒后换上孝衣一直守着棺材,也不哭一脸平静的坐在那。对着来人行礼致谢。

苏文靳端来饭也吃,也同人讲话,整个人看上去平静异常。看着又有些不正常。

村里的人来吊唁,夫子还想着安慰一下她,看了看那个状态就没多言。

正月初七,莫子卿过了头七,到了下葬的日子。

莫子卿下葬后,莫顾勋需按着礼节守孝三年。

同类推荐
  • 温情似火

    温情似火

    温以昭和她的电竞偶像苏湛一朝偶遇,又发现他就是那个新来的邻居。她一心想要追到他,让自己配得上他。可没想到,苏湛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上了她。
  • 第三中学录

    第三中学录

    初中写的文章,想要一直写下去,翻一翻三中的回忆
  • 斗罗大路之九尾天狐斗罗

    斗罗大路之九尾天狐斗罗

    希望大家喜欢我还是个新手今年?岁升四年级
  • 小可爱你是我的阳光

    小可爱你是我的阳光

    从京城逃婚到A城的白洛杉怎么也没有想到遇见了一个比他未婚夫还烦人难缠的男生!难道她是校花?看到这张被自己精心涂抹的脸她烦躁的摇摇头难道自己才艺精湛?看到自己怎么也蹦不起来的小短腿她无奈的摇摇头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到某男子一脸痴情的望着她说:虽然你相貌不堂堂,但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她的猜想又断了某天白洛杉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大声质问他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男子抱着她说:我喜欢你的一切!你是年少的欢喜!喜欢的少年是你
  • 只对她宠溺

    只对她宠溺

    祁时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殷玥小姐给你的定情信物是什么?祁时:一个硬币校园内殷玥:祁时,你看看我给你写的小作文~给我提一下修改建议吧~喜欢4月的风,八月的雨,最喜欢的还是最好的你。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不好意思了。
热门推荐
  • 江山为谋君为聘

    江山为谋君为聘

    南秦江山万万里,不如姚氏玲珑一局棋;东煌姚家有好女,玲珑心思,风华锦衣。无数人要她,却只为天下,她弃如敝履。只他一人,她言:这天下,三分天定。七分,我为君谋。你若要睥睨山河,纵横千里;我就为你,谋定江山,坐拥天地。你若要把酒欢颜,浮生喜乐;我就陪你,声色忘情,笑看繁华。你若要短衣粗麻,余生耕稼;我就与你,素手添茶,木枝簪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覆世红妆冷面妃

    覆世红妆冷面妃

    她本该好好的生活在21世纪,却因目睹渣男与小三的偷合而气的当场去世。重生到某异世王朝成了前朝公主不说,不仅成了太子身边供驱使的婢子,还要被当成和亲公主远嫁他国!左姝乔骂骂咧咧的,走的似乎不太安详!有朝一日待她尽褪雏羽,披着琉彩的羽翼来到众人面前时,她已然是那祸国乱世的妖妃了……什么?你说红颜祸水死的早?!没事,美男护法傍身我怕谁?!美男倾尽所有,只为博她一笑。只他不离不弃,唯愿携手江山。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邪教美人

    邪教美人

    慕容飞扬说,欧阳青梨是天下四美中的荡妇,她真的很淫荡吗?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13岁那年父亲指婚她嫁给了一贫如洗的曾启洪。曾启洪成为状元之后,为了迎娶公主,竟然要放火烧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结果她侥幸逃脱,但孩子流产。在她想要寻死之际,被想要投奔邪教的上官睿名所救。在青梨智慧的帮助下,上官睿名终于成为了邪教的教主。四年之后青梨来到洛阳找曾启洪报仇,她重金买下第一女肆紫香阁,和柳叶公主成为朋友,还和柳叶公主的恋人徐飞花(智空大师)搞出了一段情,假扮卖花女调戏了北魏的兵部尚书厉学文,使厉学文对她心生爱恋,终于聚集了大家的力量向曾启洪报了仇。可是神医华正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邪教最大的秘密即将揭晓,青梨为了睿名,不惜身陷魔界,而和她共赴魔界的人竟然是华正。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医婿临门

    医婿临门

    萧扬,明明是一代神医后人,手握神奇医术,却甘心入赘乔家。本以为一无是处,窝囊废一个的萧扬,却让一众大佬当众膜拜,曾招惹他的富二代,跪求原谅,哭爹喊娘。曾看不起的一种亲戚,态度反转,主动上门。萧扬却不屑挥手,“都别烦我,我就想安安静静吃我老婆的软饭。”
  • 谁让他太痴情

    谁让他太痴情

    原生家庭让双胞胎姐妹命途多舛,姐姐万劫不复,从光鲜亮丽的职业身份坠入万丈深渊,只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妹妹得遇良人,拥有了他的全部宠爱与深情,让心性本残忍的她肆无忌惮,几次三番将其践踏碾碎也在所不惜……什么时候痴情也变成了错?被人伤害了,只能得到一句不屑的,谁让他太痴情。这里有沉稳内敛的总裁大神、有腹黑却专情的IT精英、有看似温柔却八面玲珑的心理医师,谁会是她们的真命天子……双线,双主角,讲述一对孪生姐妹的百味人生,期待小可爱们的入坑
  • 清之浊

    清之浊

    洛魔两界大战之时,少年家族受牵连,仅剩他一人。洛界屡发奇案。少年拜师学成后,与某“灵探”一起调查几案真相,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