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应聘的是吧?”妇女很胖,看起来怎么也有二百来近,扯着大嗓门问道。
“嗯,对,来应聘的。”小杰说道。
妇女站起身,随着哗啦啦尖锐的声响,卷闸门打开了。
妇女仔细看了看小杰,疑惑道:“暑期工?”
“不不不,我找长期工。”小杰连忙道,因为她听说只有工厂才会招暑期临时工,业务销售一般是不会招临时工的。
“多大了?”
“十八。”
“做过吗?”
“嗯……上学的时候卖过花生算不算?”
“……”
妇女愣了一下,听小杰的话音,这就是刚毕业的小孩子,没有经验啊。
不过最后看着小杰长的还算清秀,这么漂亮的小女孩,也算是一种优势,反正工资是由啤酒代理商发,又不是她自己发,就算赔了底薪,大排档也不会损失一分钱。
于是说道:“可以,进来吧。”
进门之后妇女让小杰随便填了一个简单的表格,并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工资就是底薪三百加提成,还说晚上五点就可以来上班。
小杰感觉工资还可以,按妇女说的话,销售的好可以拿到六七百的工资,一年就可以存六七千块了,要不了几年就可以回家盖一间平房,让她爹不再住那漏雨的瓦房了。
找到工作了应该很高兴的,但是小杰看着破旧的大排档,到处油乎乎的,而且还是第一次找工作,小杰心里有些没底,想要回去和娟商量一下,于是就说刚来还要搬东西,明天才能上班,妇女答应了。
晚上小杰告诉了娟,娟有些犹豫,说:“大排档都是喝酒的,有些不安全,要不换个其他的吧?”
小杰想了想说:“其他的都没见招工啊,要不就试试,就算不行大不了不干了,也算积攒一点经验。”
娟又犹豫了片刻,抿了抿嘴唇说道:“也行,那就试试吧,有什么事不要冲动,一定要记得在外边可不比家里。”
其实娟是不想让小杰去干这个工作的,但是小杰刚刚步入社会,心里有着一股子热情,还没体会到社会上的酸甜苦辣,要不然她也不会看不上流水线的工作。
所以有机会能够锻炼一下让她受点挫折,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也好让小杰明白,步入社会和上学还是大不一样的。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娟正在推自行车,碰到了正好出门的韩正,韩正叫住了娟说:“娟儿,小杰是怎么回事?”
娟说:“二哥,她没有考上大学,你也知道老牧叔的身体,每天都要花钱的,所以只能出来挣打工了。”
韩正叹气道:“都怪我。”
娟想要让韩正不要自责,但是这种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挤出一丝笑容说:“二哥,我上班去了,你也快去吧。”
韩正没有走,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说:“小杰没有去你工厂上班吗?”
娟说:“嗯,她想做销售,比较有前途,不过今天她去柳氏大排档应聘了啤酒销售,也不知道能不能干的好。”
“柳氏大排档?”韩正一愣,抬手指着远处说,“就是兆里市场里的那个?”
“嗯!”娟点头,“我走了二哥要迟到了。”
说完娟蹬着自行车顺着胡同拐进了大路,韩正眉头微皱,无奈的摇了摇头。
韩正一般是晚上六七点天黑的时候就会下班,下班之后他就来到了兆里市场,在柳氏大排档对面站在路边,看着小杰忙碌的身影,感慨万千。
曾经十几岁的小姑娘,跟着他们屁股后边跑,如今也出落成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居然能上班了挣钱了,韩正欣慰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向一旁的一颗树下,蹲在大树的水泥围栏上点燃一支烟。
直到晚上两点,小杰下班的时间到了,韩正才从丢满了烟头的树后走出,晃晃悠悠的远远的跟着小杰回了家。
就这样韩正一直跟了五天,看到小杰每推出几瓶啤酒,开心的样子,韩正的嘴角也轻微的上扬,而且看着柳氏大排档的老板娘对小杰也挺好,于是韩正决定再跟两天,如果没什么事,那他才能放心让小杰在这里工作。
第二天晚上和平时一样,韩正下了班就蹲在柳氏大排档斜对面的树后边,无聊的抽着好日子。
这几天都是两点睡觉,早上六点多又起来,韩正感觉特别困,手里还夹着没抽完的好日子,靠着大树居然睡着了。
“哈哈哈,还挺倔的。”
柳氏大排档方向传来大笑声,只见五名年轻小伙子围坐在桌子旁,冲着牧小杰大笑。
牧小杰将开瓶器拍在桌子上大声说:“你们到底要不要,不要就别那么多废话。”
“哎,怎么了怎么了?”老板娘发觉不对劲,连忙出来询问。
“老板娘,不关你的事,你少管。”一名平头青年站起来指着正在走来的老板娘,眼睛一瞪说。
老板娘一愣,看到这些人就是附近的几个地痞流氓,站住了身子,但是也不忍心丢下小杰不管,于是说道:“她是刚来的,你们为难一个小姑娘也不好吧?”
“你再多嘴,砸了你的店你信不信?”平头青年生气喊道。
老板娘胸口快速的起伏,显眼也十分气愤,但是在这些小混混面前,她也无能为力,惹上他们以后的生意就别想安生了,所以最后只能歉意的看了一眼小杰。
平头青年见老板娘不敢吱声了,一转脸,堆着一脸奸笑走到小杰面前,伸手就要去撩小杰的下巴。
小杰一巴掌将他的手掌拍开,怒道:“流氓。”
“流氓?哈哈哈哈。”几名青年大笑,平头青年盯着小杰说,“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小杰?小姐,小姐,对对对,小姐,哈哈哈哈。”
“小姐就陪我们玩一玩能怎样?在这装什么矜持?”平头青年一脸邪笑就要上去抱小杰。
这时候迷迷糊糊中听到吵闹声的韩正,一个激灵爬起来,正好看到平头青年的行为,韩正一惊,一声大吼:“你们干什么?”
然后几个箭步冲了过去,拦在了小杰身前。
几个人一愣,看着面前身穿迷彩服的人,平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韩正,轻蔑说:“就你这穷酸样,还想来个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