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年青人,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大汉随即一脚将东玦尚踢开,捡起东玦尚身下的棍子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棍子尽管与斩马刀无数次碰撞,但上面竟然没有一丝划痕。反观大汉手中的斩马刀,斩马刀已经变成了战马锯。
大汉嘿嘿笑起,提起战马刀便要一刀结果东玦尚。围观之人纷纷叹息。
大汉手中斩马刀落下。楼上抚琴的书生伸手一拨便消失不见,瞬间来到东玦尚身前,欲要接住这一绝命刀。但书生似乎感受到了东玦尚身上忽然有了一股极端的灵力在涌动,当即回到楼上,静观其变。
只见在大汉战马刀即将伤到东玦尚脖颈时,突然出现一只黑乎乎的手将斩马刀接住。而那手正是从东玦尚身上伸出的。只见那只黑手一捏,斩马刀当即寸寸碎裂。围观众人以及大汉都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瞧见斩马刀碎裂开来。
惊慌之余,大汉果断弃刀,连退数丈。只见一个不见容貌、唯有人形的人从东玦尚身上爬出。其人与东玦尚身材相同。大汉大惊:“这是什么怪物!”。众人心头涌出恐惧,大多数人悄悄离开,唯有少数不怕死的人依旧在不远处观看。
大汉自言自语道:“他难道是灵师?”,心下也不由松了口气,既然是灵师,那么眼前这人形怪物就不会太强了。大汉随即信心大增:“我能杀了你主人,那我必然也能杀了你!”。
斩马刀已经被捏碎,大汉手握棍子冲向影子。大汉看准时机,一棍落下,欲要打散影子。影子不闪不避,伸手便将棍接住。大汉纵使使出浑身力气也不能挣开影子那只瘦弱的手。愈是挣扎,大汉心中愈是惊恐。究竟是什么怪物?这么瘦弱竟然能以一只手便稳压自己。
大汉不敢再与影子接触,当即退开,欲要携带女子逃走。
影子突然回头朝着楼上的书生看了眼,嘴角邪魅一笑。这一笑竟让书生心头有了一丝异动。
只见影子身形晃动,竟然使出了一套诡异步伐,瞬间来到大汉身前,挡住了大汉去路。
大汉见影子竟然已经挡在自己身前,当即放弃带走女子的念头,转身就想逃走。只见大汉纵身一跃,架势很大,但也就跳出了个正常人的距离。大汉惊讶道:“我的灵力呢?明明还在啊,那为什么用不了?”。无论大汉如何运功都不能调动身体里的任何灵力。
影子走到大汉身前,一拳击中大汉小腹。大汉当即疼得跪倒在地,求饶道:“饶命,饶命啊。我不要那女人了,你把她带走,饶了我吧!”。
然而,影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大汉,抬脚就朝着大汉胸口踢去。只见大汉如同一颗炮弹一般被射出,将一栋房子砸出一个大缺口,里面的人纷纷避开,有几个来不及避开的直接被大汉撞得口吐鲜血。
众人惶恐,望向洞外,只见一个没有面目,唯有人形的黑影朝着这边走来。数人不愿多事,当即从后门离开。当然,也有数人亮出兵刃。
一人认出大汉,惊讶道:“这不是那江洋大盗吗?怎的成了这般模样?”。
其同伴拉住他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那人点头道:“嗯,走。”,随即两人迅速离去。数人闻言,亦是迅速离去。
影子走进屋内,众人心生谨慎,但均发现体内灵力丝毫无法调动,心中大惊,不由往后退去。
影子目标很明确,走上前去将大汉像拎小猫一样拎起。大汉已经昏迷,口中鲜血嘀哒哒落下,场面很是安静。这嘀哒哒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如同地狱魔音,昭示着死亡。在场众人不敢出生,就在那看着影子将大汉拎出屋子。
有几个胆大的从窗户那看了几眼,但立马缩回头,一阵狂呕。
有人问:“怎么样?那怪物走了没?”。
狂呕之人道:“你自个儿看吧!”。询问的那人还真偷偷去望,结果也是脑袋一缩,跟着呕吐起来。
另有一人偷偷瞟了一眼,只是深吸几口气道:“他大爷,那大盗已经被打成了一滩烂泥。”。
众人闻言不由屏住呼吸。
影子将大汉一通收拾后朝着书生望了眼就爬回了东玦尚的身体里。书生响指一打,大汉的那摊肉泥便被烧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痕迹。
书生跳下楼,拎住东玦尚的领口,出神地盯着东玦尚看了一会儿,随即又把张怀月抱起抗在肩上,大步离开。
众人重新回到街道上,看着书生扛着两个已经没有知觉的人。众人认为书生便是影子,或者说是影子地主人。
一人道:“没想到这书生竟然是大魔头啊!”
旁边一人用手肘顶了一下说话之人道:“慎言!”。
天色渐晚。书生将东玦尚和张怀月放在树下。东玦尚惊醒道:“站住!”。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得书生一个激灵。书生见东玦尚已经醒来,冷声道:“醒了?那个江洋大盗已经死了。”
东玦尚连忙问道:“那张怀月呢?那个白衣女子。”
书生背对东玦尚道:“你眼瞎啊?不就在你旁边?”。
东玦尚这才发现原来张怀月就在自己旁边,并且身上的伤口已经清洗干净,也换了一件洁净衣衫。书生道:“我已经给她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行了。”。
东玦尚见张怀月已无碍,随即放松下来,道了声:“谢了!”。
书生过了一会道:“她是你什么人?”。
东玦尚道:“朋友,以前救过我。”。
书生未答话。东玦尚问道:“有酒吗?”.
书生转过身道:“有。但不给你喝。”。
东玦尚道:“小气。”
书生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东玦尚衣领,沉声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经脉尽断?”。
东玦尚也是愣住道:“谢谢。”。
书生推开东玦尚,转身冷哼一声道:“我要的不是你的一句谢谢。我要你给我活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东玦尚不知书生在说什么,但还是道:“我会的,但我还是想谢谢你。”。
书生懒得理会东玦尚,生气一堆火后便在那闭目养神。
第二天一早,东玦尚醒来后不见书生在火堆旁,连忙起身寻找。,找遍了周围都没发现书生人影。
东玦尚以为是自己将书生气走了,叹了口气自责道:“唉,都怪我。”。
“怪你什么啊?”,书生的声音出现在东玦尚头顶。
东玦尚抬头一看,只见书生正坐在树杈上闭目打坐。东玦尚这下高兴了,连忙道:“原来你没走啊,我还以为......”。
书生道:“以为我走了是吧!”。
东玦尚嘿嘿一笑,问道:“你干嘛呢?”。
书生道:“悟道。”。
东玦尚道:“那你悟出个啥没?”
书生睁开双眼,面带微笑的跳下树来,负手道:“那就是饿肚子不能让我集中注意力!”。
东玦尚看了眼尚未苏醒的张怀月,问书生道:“她什么时候醒啊?”。
书生道:“你先背着,再过个一两天就行了。”。
东玦尚背起张怀月,喃喃道:“得罪了!”。
书生嘴角一笑,回过头来,一脸认真道:“要不我背?”。
东玦尚侧眼看这书生:“我怀疑你另有所图。”。
书生手一甩,转身就走:“哼!什么样的绝世容颜我没见过?我还不稀罕呢。”。
东玦尚跟上道:“你就吹吧!”。
书生面带微笑,双手一拍。东玦尚瞬间觉得背上背的那里是身轻如燕的张怀月?根本就是一块千斤巨石啊!
东玦尚上气不接下气:“你大爷!”。
书生把手往背后一靠,潇洒上前。东玦尚跟在后面,一步一个脚印。
路边一家客栈,书生摸着肚子道:“舒服!”。但东玦尚则不然,一手抱着张怀月,一手吃饭,极不方便。半天也没吃好。
书生道:“跟个宝似的,你就不能把她放下来?”
东玦尚打趣道:“放不下来,再说了,你是不知道她那脾气。”。东玦尚用筷子夹起一片牛肉道:“跟这一样。”。
书生嗔道:“流氓!下流。”。
不料东玦尚不但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欸,你说对了,我在龙泉算得上是头号流氓,有我的地方其他小流氓一般不敢出来混。”。
书生催促道:“吃饱了没?快点啊!”。
东玦尚道:“你急啥!”
书生用余光扫了眼旁边几个桌子的宗门子弟打扮的人道:“我是不急,就是不知道待会有没有人急了。”。
东玦尚领会书生的意思,随即夹了两口菜随便嚼了两口便吞下,道:“走!”。
书生起身道:“你走前面。”
东玦尚随即抱住张怀月走在前面。岂料东玦尚前脚刚要踏出门便被一约莫二十多岁的白衣男子横剑拦住去路。
东玦尚道:“劳烦兄台让一让。”
白衣男子将手中宝剑抱在怀里道:“让你可以,但你得把你怀中的这位姑娘给放下来。”
东玦尚低头看了眼依旧昏迷的张怀月,对白衣男子道:“我想兄台是误会了,她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这正要带她到太安成去求医。还劳烦兄台让一让。”
白衣男子似乎并不相信东玦尚的话,依旧拦在门口道:“阁下说的话,在下不得而知,您要说她是你朋友可以,但你得拿出能让我们信服的证据来。否则一切都只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谎言罢了!”。
东玦尚环顾四周,周围围有五个人,其中有一胖一矮一高一壮四名男子以及一位白衣清瘦女子。胖矮高瘦四人修为皆为虚丹一品,至于那名女子更是有虚丹二品的修为。白衣男子虚丹三品的修为应该算是六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了。
东玦尚道:“劳请阁下让一让。我还赶着给她寻医呢!”。
白衣男子就是不让,倚在门框上道:“要我让开也可以,不过我们得跟你一起走一段。”。
东玦尚跟书生对了眼,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东玦尚随即道:“既然在下好言相劝无用,阁下执意要当个跟屁虫,那就请便吧!”。说着,大步踏出大门。
书生走过门的时候还不忘有意无意的在白衣男子的脚上踩一脚。白衣男子吃了个门生亏,胖矮高壮以及清瘦女子围了上来。清瘦女子嗔怪道:“叫你别多管闲事,舒服了?”。说着,清瘦女子便离开了。
高矮胖壮四人齐声喊了声“师姐!”。高个子对白衣男子道:“师兄,怎么办?”。
白衣男子擦掉白鞋子上的灰尘道:“还能怎么办,既然已经管了,那就牵马去跟上吧。”。说着,亦是起身离开。高矮胖壮相互对视一眼后亦是跟了上去。
书生在东玦尚一旁道:“给我拿点银子来。”。
东玦尚不知书生要干什么,随即问道:“干嘛?”。
书生不耐烦道:“买匹好马啊!你不烦他们我还烦呢?”。
东玦尚随即交给书生一锭银子。书生笑道:“大气。”。
东玦尚站在原地等书生。结果没等来书生却等来了骑着好马六人组。六人组一人一匹好马,黑的白的青的枣红的。
白衣男子与清瘦女子走在前面。白衣男子勒马道:“朋友,需不需要载你一程?你的那位朋友呢?”。
东玦尚背着张怀月懒得理会白衣男子,直接给了白衣男子一个后脑勺。胖子骑着一匹枣红马,当即便要下马教育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白衣少年,奈何被清瘦女子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但尤是有些生气,随即喝道:“小子,别不知好歹。给爷惹急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东玦尚全然当作没听见这些话,直愣愣的给着一个个廉价的后脑勺。
不多时,书生便牵着两匹马回来了。
东玦尚问道:“干嘛买两匹?她又骑不了。”。
书生凑到东玦尚耳边道:“你想在他们面前骑着你那匹也行啊!他们要想杀人越货我可拦不住。”。
众人不知东玦尚与书生在嘀咕什么,随即六人组中的矮子喊道:“你俩嘀咕什么呢?再不走天都黑了,到时候还怎么寻医问药啊?”。
东玦尚抱着张怀月翻身上马。白衣男子轻抖缰绳,走在前面,身后紧随高矮胖壮四人。而清瘦女子则还在原地。
未等东玦尚说话,清瘦女子先道:“你们先走,我殿后。”
东玦尚自然不客气,随即走在前面,书生则跟在东玦尚后面。
清瘦女子又道:“这里离太安城还有不到两百里路,相对来说还算安全,走得快的话,天黑之前还能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