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吃掉余兄!”林一帆咬牙切齿,双手掐诀,旋转之间打出一道道淡青色的拳芒,轰至桃树。
这是他的百拳诀,在家传法技里,是最为弱小的一种,属于消耗性法技,伤害不大,只能给人造成一定的阻碍影响。
林一帆心有余而力不足,说来说去就是法力不够了。
只见桃树不受影响,将余飞送入嘴边。
林一帆心堵难受,厌恨自己没能力保护好余兄的遗体。
可他不知道,余飞睁开眼,猛的一巴掌甩在桃树身上。
啪!
明亮的声音响彻这片空间。
林一帆震惊不已,难以置信!
余兄……居然活了!?
余飞嘴角翘起,露出滑稽的笑容。
“绝对零度!”他一声轻喝。
轰!
右手掌心迸发出蔚蓝色的光芒,射入桃树身体里穿了过去。
树皮渐渐剥落,树心暴露在空气里,泛起淡淡的深蓝,颜色越来越深,一条缝隙陡然裂开,宛如树枝状分散,透露出耀眼的深蓝。
咔嚓!
缝隙越来越多,桃树即将崩溃,里面冲出来的光芒填满了林一帆的眼瞳,入目之处,皆是明亮,桃树在他惊叹的眼神中于光辉之中湮灭。
净化了桃树,余飞登时感受一股暖洋洋的热气,好似脚指头到头发每一处都沉浸热烈的太阳光底下。
心头预警大起,脑海中数字变为20时,余飞知道,这是他的活命时间,每当净化不同阶段的怪异,获得的能量也是不同的。
“希望系统赶紧回来,修复我的问题。”余飞无奈一叹,撇嘴甩了甩左手,痛彻心扉,使不上力来。
林一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结巴道:“余……兄,你怎么活了过来?你……你太让人震撼了。”
余飞无语道:“我根本没死好不,我装死让桃树失去戒备之心。”
“还有这种操作?”林一帆彻底佩服了。
余飞告诫道:“当然如此,操作多了去,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我的这一招是险招,遇到聪明的怪异可能完全失效,这次靠了桃树是个笨蛋而已。”
说话时余飞手臂又是一疼,脸色微微狰狞,他疲倦坐了下来。
“剩下那头大青蛙你上吧,我休息一会儿。”
“他受了不少伤,你应该能对付吧?”余飞怀疑道。
“额……我法力没有了。”林一帆摸了摸脑袋,耿直道。
余飞脸皱成一团,一脸愁容道:“你听过一首歌吗,他是这样唱的,我的心好冷……”
“啥?”
“跑呀!”余飞拔腿就跑。
林一帆微微发愣,随即敏捷跟上。
“余兄等等我啊!”
大青蛙发怒般跳跃,一个跳跃相当于人的十步,一个眨眼,便是跟上了余飞等人。
余飞双腿犹如轮胎加速旋转,脸都被风吹的变形,眼泪快出来了,张开嘴,嘴巴歪在一边。
“你跟上来干嘛!打他啊!”
林一帆苦丧着脸,道:“打不赢啊。”
“哎哟!”
余飞撞到一个男人身上,两人脑子相碰,摔飞各处。
“卧槽,那个人不长眼睛,没看见我吗?”余飞生气的起来,悄然瞄向后面,大青蛙就在眼前,吓得他大跳,跑上前去。
倏忽,似乎空气冻结了,一股寒意涌上余飞心头,他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他看向了前方。
那是一个怪物。
一个长满眼珠子的怪物,随着他走来,像是携带万斤重量,连空气随之压抑沉重,呼吸一口心头发重脑子昏昏沉沉。
他的身体空隙之间尽是转动的眼珠,颇有灵性,千万视线凝聚余飞身上,像是跨越了时空的距离。
余飞莫名恍惚,心底发寒,有股恶心感。
“这……这是什么怪物!”余飞赫然回头,惊恐道。
后方两人咂舌不已,目不转睛,连一口呼吸不敢用力过了。
“你是那个人!”男人忽然惊道。
余飞定神看去,才发现他是那位肌肉男,随意道:“你还没有死啊?”
一来问人家死不死,有这样打招呼的吗?
肌肉男险些凝噎,无语至极,半晌回神道:“快跑,这怪物乃是高阶怪异!”
高阶怪异!
高阶怪异!
高阶怪异!
四个大字冲荡余飞的心底,毛骨悚然。
“可是……”余飞犹豫一会,顾忌后方的大青蛙,倏然他眸子张大,一脸茫然,大青蛙趴在墙壁上,一个跳跃离开此地,看样子十分紧急,颇有几分慌不择路的感觉。
余飞“……”
“连大青蛙都跑了,可想而知,这头是货真价实的高阶怪异!”
怪异之间存在等级,怪异分为低、中、高阶,弱小的怪异害怕强大的怪物是正常的。
怪异除了吸收人的血气、恐惧等负面情绪外,也能吸收同类,加强自己,成为传说中的……恶灵!
这霎那间,余飞宛如进入地狱,恐惧钻入他的肚腹里,从毛孔处疯狂冒出来。
鸡皮疙瘩出来了!
余飞面色惨然,疯狂的跑动。
同一时间,林一帆与肌肉男也是如此。
但他们无论怎么跑,也跑不开距离。
怪物身上堆满的眼睛冒出诡异的绿光,一股强大至极,令人无法反抗的力拉扯他们倒退。
三人惊恐万状,吸入怪物化成的漩涡里。
…………
在瓦片堆积的房顶上,一身黑衣的林小丽一个旋转跳跃,闭着眼不停息。
“你是我见过最胆小的除魔师!”
脑海里总是显示这句话,挥散不去,林小丽一个不注意,差点掉落下方。
“讨厌死了。”林小丽嗔怒道。
“我只是为了活着。”
她郁闷的遵坐起来,仰望着天空。
“我还要保护妹妹,不能……死了。”
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林小丽打起精神,跳向更远处。
随之而来脑海浮现的是那一句。
“你是我见过最胆小的除魔师!”
林小丽的心绪彻底乱了。
愣了愣神,久久无言。
短暂的几秒内,她却仿佛经历了百年的时光。
抛弃队友临阵脱逃是为人不齿,可是我……死了,谁来照顾妹妹,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不能让她孤苦伶仃,像从前一样露宿街头乞口讨食。
“唉。”千言万语化为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