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找掩护”主帅李涛大吼出声,正欲在发号军令眼前突然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从天边出现第一道黑影的那一刻张铁柱和王澜义想都没想瞬间冲向后面的马车,二十几米的距离是那么遥远却又那么近,身后破空之声追着屁股后头响起,两人谁都不敢回头,拼命的向马车奔跑,耳边破空之声越来越近,甚至有箭矢在张铁柱耳边飞过,带走一道劲风嗖的一声钉在满是粮草的物资上只剩箭尾不断颤抖的羽毛在抖动,张铁柱翻手从一辆驴车上抽出做饭用的黑铁锅护住脑袋和身体叮叮的击打声便不断传来,眼看着那马车上的帘子越来越近王澜义充分发挥了一个老**子的果断,长枪一丢伸手将车夫拽下马车一步就串进了马车,那车夫被拽下马车一见事不好倒也机灵,翻身往马车下面一钻到也躲过了第一轮的箭雨,张铁柱见王澜义丢了长枪也把手里的枪一撇紧随其后的跳入马车内直接把那口黑铁锅顶在前面
“你们想干什么!”一声女人历喝传来,蓝甄见马车的帘子被人猛的一下掀开接着一个黑影瞬间冲了进来,还低着头就要搂抱自己,惊慌失措的蓝甄赶忙护住一旁的妹妹紧接着另一个黑影也冲了进来用一个东西将门口一堵她心里更害怕了,蓝莹坐在姐姐一旁被姐姐抱住后经过起先的惊慌后已经发现跟进来的是张铁柱,至于他拿的什么黑不溜秋的大家伙把门挡上她也没看清,不过知道是张铁柱应该没有恶意她心里不知为何却是不在害怕了。
“爬下!!”张铁柱回身一道大喝却将两女下了一跳,愣在那一动不动,张铁柱举着大打铁锅分身乏术正在着急王澜义伸出两只大手将两个女人的头一按便都低了下去,蓝甄气的大骂刚要反抗咚咚的飞矢射在木板上的声音和一阵阵打在铁锅上的叮叮声接踵而来,两女立马捂住脑袋不用人教蹲了下来,张铁柱和王澜义终于经历了女人最强大天生就会的狮吼功,齐齐的一声尖叫在狭窄的马车响起,车内的两个壮汉马上神清气爽了起来,不过很快,一声闷哼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尖叫,一只箭矢从马车小小的车窗射了进来,噗的一声扎在王澜义紧紧抱着蓝甄的左肩膀上,后者忍不住一声闷哼,蓝甄看着有些面容扭曲的王澜义,停止了尖叫。
“你怎么了”蓝甄一抬头便看到了扎在他肩膀的那根箭矢“你受伤了?”
“姐,他在流血”蓝莹同样看见了,蓝甄用手一抹,手中便是血迹斑斑,望着那支箭伸手就要去拔
“别动!否则会流血更多,帮我弄折它”王澜义咬着牙说完蓝甄便伸手从马车座椅下的小箱子取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小刀贴着皮肤划过,将那支箭断掉两节
“你忘了我们是郎中么”蓝甄说着就要找草药
“你这傻女人,这哪有时间上药啊”王澜义一看这女人居然打算现在就用药两眼一抹黑,气的头大。
狭小的马车车厢本来就能坐两个人的,现在四个人在那紧贴着挤在一起,蓝甄抱着妹妹蓝莹蹲在一角王澜义张开双臂抱着两女,张铁柱在最前面跪坐着顶着铁锅,没有人在意现在的样子有多不妥,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早扔在了一旁,保命要紧,张铁柱王澜义唯一的想法就是带着两女活下去,外面全是惨叫和驴马的悲鸣声,很快击打在马车上的咚咚声消失,突然车辆一阵倾斜和抖动,张铁柱知道这是车前的那匹马不行了,看样子已经倒下了。
“别拿下锅!都趴好!”王澜义也听见流失声停了,可他相当谨慎,张铁柱赶忙再次扶稳黑铁锅,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事实证明经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又是一阵弓弦声响起,马上第二轮箭射来了
“这波要死不少人了”张铁柱狠狠的想着,没错,如果刚刚大难不死却以为只有一波箭雨就结束的确实招了秧,马车车夫就是这样想的,箭雨结束,车夫便爬了出来,看着为他遮挡了无数箭的马车和倒在地上的马匹一阵心痛不已,这都是自己都家当啊,可在看看那些浑身插满箭矢的兵卒尸体又庆幸自己有马车可以躲藏,没等开心多久,一阵弓弦的响声传来,车夫闻声向上望,“不!!!”可怜的车夫刚刚怒吼一声便被无数利箭钉死在了地上。
第二波箭雨很快便过去,等了一会王澜义没等到第三波箭雨知道不会再有箭射来了,更庆幸敌人没有放火箭,想来是打算全歼他们将粮食缴获而怕火箭点燃了粮草物资,不过敌人不射箭也必是快冲过来了正是怕误伤自己人。
“在车里别出来!听到没!!”王澜义眼珠子通红看着蓝甄,那凶悍的表情将蓝甄吓了一跳却出奇的没有在反驳他
“听没听见!!”王澜义看着这个女人傻盯着自己就是不答话再次怒吼出口,直到看见两个女人点了点头才回身看向张铁柱,张铁柱也正好看向他
“该干活了…”王澜义咬着牙说完张铁柱直接就把那口铁锅往外一扔,彭的一声落在外面,掉落在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上,两人下了马车四周已经哀嚎声遍地,死去了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受伤的正捂着伤口呻吟,两人各自随意拿了样武器,张铁柱取了长枪而王澜义却捡了一把佩刀,王澜义明白受伤的左侧会影响他的战斗力所以放弃了双手枪改用单手刀。
“收好你的刀,如果我们战死了,做为女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王澜义冲着马车说了一句最不让人喜欢的话却没有人反驳,马车里沉默了一会,两声“嗯”传出,张铁柱知道有一个声音是为自己说的
主将李涛死了,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生命,第一轮的箭矢就不幸就被射中面门,铠甲没能保护的了他,他和他的战马都倒在血泊之中,和无数小兵一样,永远的躺在了这片土地上,张铁柱环顾四周,此时这个由新兵组成的押运营居然伤亡过半,还能完好无损站起来的也就一百多人了,剩下的不是一动不动,就是正在流血中,想不到敌人只是两轮飞箭就让这只队伍吃了没带盾牌的大亏,损失了约一半的战斗力,张铁柱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为什么不带盾牌的事了,他现在都能看见魔国兵的脸了,无数的魔国人黄头绿眼,黑甲裹身,向一片黑色的海洋一样袭来,粗略一扫都不下七八百人之多,所有的魔国兵像饿狼一样闪烁着绿幽幽的眼睛贪婪的要毁灭一切。
张铁柱紧紧盯着那个第一个冲向他的魔鬼兵,眼神中他嘴角的汗毛都清晰可见,敌人越来越近,张铁柱握紧长枪努力将他想象成平时训练的竹棍子,越来越近了……突刺,“噗”的一声,长枪传来刺入感,就像捅破了一个皮口袋那样,慢慢的睁眼,没错,他刚刚是闭着眼睛刺出去的,而现在他依然保持着突刺的动作,面前,一个高瘦的魔国士兵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当啷一声,那魔兵手中的钢刀落地,他的眼睛缓缓的看着面前那把刺入咽喉的长枪满脸不可置信,根本不相信他会死在这样的一个半大的娃娃兵手里,身体不可控制的一阵抽搐,随着力量的流失,那魔国兵缓缓的倒了下去,长枪从魔国兵的咽喉离开带出了一道红色的暖流喷洒在张铁柱的脸上,将他半个身子染的血腥一片。
此时的张铁柱举着长枪看着那个倒下的魔国兵,他已经不在动了,彻底死透了,自己刚刚亲手剥夺了一个生命?自己杀人了?自己杀人了?………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脑海中那个死去的魔国兵的脸孔像不散的冤魂一样一圈一圈缠绕着自己一圈又一圈…
“咣当”一声刺耳的兵器相交声如同一声炸雷将张铁柱从梦境中惊醒,眼前是另一个魔国兵狰狞的面孔,头上是一把沾满鲜血的腰刀替自己阻挡住了另一把同样血迹斑斑的刀,这把刀现在正在那魔国兵手里紧紧握着。
“想什么呢!不要命了!后头还有俩人呢”王澜义替他抵挡了一刀大喊着将他带出了心魔却也救了他一命。
听到王澜义的话张铁柱瞬间清醒了,是啊,我死了,蓝莹怎么办?落在这帮家伙手里那可是生不如死啊,况且这帮家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为何怜悯他们,心魔以开,手中之枪便犹如青龙出海贯穿全力。
“噗”有一股刺入感传来,张铁柱的枪全力突刺,快如闪电,眼望之处,势不可挡,那魔国兵看了自己胸口铠甲链接处的血洞自知无法存活却突然凶性更盛拼劲最后的力气一刀斩向张铁柱,后者一愣,王澜义再次救了他一次,猛的一脚将那魔国兵踹开老远背靠着张铁柱就是一阵不停的气喘,张铁柱这才想起来大哥现在可是带伤肉搏,用眼角一撇,王澜义的后背以被鲜血染红,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大哥你怎么样?”盯着周围的魔兵张铁柱忙问
“还死不了!你记着!对待敌人必须一击致命,心脏,脑袋,咽喉否则你就死定了!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法则!!!”王澜义喘着粗气,一顿一顿的回答完,提了提手中的腰刀再次冲向一名向马车杀来的魔兵。
张铁柱看着周围越来越多魔兵和身边不断厮杀的敌我双方,一咬牙,“来吧!今天看是小爷的枪硬还是你们的刀硬!”说完再次全力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