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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疯子

“嗯……这就是我们这片大陆的来历!”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子邋遢的老者右手抓着头说到。而在他的周围的,是十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其中最大的,也不过十岁而已。

看他那一身的灰色长衫,破烂不堪,与其说是长衫,倒不如说是披了一块灰色的破布更加贴切,甚至没有人能够知道,他这件“长衫”原来的颜色到底是不是灰色的。而若不是他的右手在头发里挠来挠去,像是在捉虱子一般,只看他那侃侃而谈的神态,倒是有几分像是博学多才的饱学之士的模样。

至少,对于现在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小屁孩来说,他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个老疯子又出来忽悠小孩子了,姐妹们,给我打啊!”

正当那老者刚刚结束自己的夸夸其谈,还沉浸在这群小屁孩“仰慕”的眼神之中,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几个穿着朴素,腰上还围着围裙的女人,便手持擀面杖冲了过来。

那老者虽然初时被惊了一下,但是貌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只见他瞬间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动作奇快,一溜烟朝着村外跑了出去,那动作倒是虽急不乱。只不过,原来在给小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他把左脚的鞋子拿来当坐垫放在屁股下面了,现在事发突然,虽然没忘记捡了起来,但却没有来得及穿上,现在是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脚,跑起来一瘸一扭的,倒是有几分滑稽。

“老佛爷我还会回来的……”,一阵风过,声音渐渐远去!

徒然看着那老者跑出了村子,越跑越远,这几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倒是很有默契,并没有不依不饶的前去追赶,反而是在达到目的之后,一边相互说着一些嘲笑的话语,一边训斥和教导着这些孩子,大意无外乎是以后离那个老疯子远一点,不要被他带疯了,变成小疯子,或者被他拐跑了之类的话。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像是局外人一样,沉默的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

这里叫做杏山村,是位于中原之地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山村。虽然说这杏山村只是一个山村,但是它的地理位置却是非常的得天独厚的,它的北面是方圆几百里唯一的一座大山——杏山,杏山村也是以此而得名的,村民们靠山吃山,日子倒也是过得去的。而他的南面,却是濒临着一个非常大的大湖——战湖,正所谓“依山傍水”,这杏山村就正好在这山水之间的那一丝空隙之处,这样的位置,简直就是典型的“风水宝地”。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大湖为什么叫做“战湖”罢了。

山水养人,按理说,自然也会诞生出各种各样的凶禽猛兽出来,然而,奇怪的是,千百年来,在杏山村中世代居住于此的几十户人家,却是相当的稳定和平和,与世无争,也不曾被什么山野猛兽侵扰过。而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杏山村与外界的联系全靠船只,相当的麻烦,所以久而久之,村中的村民也不太愿意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反而更依赖上山打猎来过活,自给自足,反而乐得清净,而渐渐的,这杏山村就如被这个世界所遗忘了一样。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比如说刚才被几个村民赶跑的那个老者,就是很多年前无意中出现在杏山村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村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杏山村的,多少对他都有些排斥,不过时间久了,看他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除了会满口胡诌,从小孩子手里骗东西吃之外,也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四邻的事情,大家也就慢慢的默认了他的存在,有时候说不定哪户人家遇到了生儿子娶媳妇等等之类的喜事,也会对他多少有些照顾。而村里面的女人们,却是特别讨厌自己的孩子和他在一起,或许是护犊心切的天性吧,反正是越看他越不顺眼,只不过也没有为难过他罢了。

傍晚时分。

那老者嘴里还是念念叨叨的——好像他一刻也不能不说话似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个坐落在杏山村和战湖之间,却又很明显的独悬于村子之外的茅草屋。

他坐在了自己杂草铺成的床上,把身上背的那个布口袋直接翻了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开始慢慢的清点一天的收获。

“还是小慧这丫头心地善良,知道从他老妈那里给我带个鸡腿过来……”

“小智拿来的这块肉怎么这么硬啊?听说他爸昨天在山上打到了一只鹿,难道还没下锅呢……”

“我擦,小胖这个猪头,又给我拿个鸡屁股,你大爷才喜欢吃鸡屁股呢……”

那老者一边清点着今天的收获,嘴里依然不停的嘟囔着。

“谁?”突然,他朝着外面喊到,紧接着如狡兔一般冲了出去。

“啊呦……好疼……”

老者冲出去之后,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趴在了地上,好像是摔了一跤。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看到外面的人只是个小男孩,老者便放下了心来,整理一下“衣衫”,气定神闲、仙风道骨的问道。

“我……我……”小男孩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我我我了半天,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我我什么啊,你再不说,老佛爷我就进去了额,别在这里烦我!”老者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听你讲故事……”小男孩毕竟还是太稚嫩了,被老者轻微的一咋呼,顿时就缴械投降了。

“额……”老者意味深长的笑到,“那你应该知道规矩的吧?给老佛爷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听到送上门的“生意”来了,老者顿时有些开心得合不拢嘴。

“我……我……”小男孩脸色有些发红,羞涩的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把双手捧的东西向着老者递了过来。

“我擦!红薯?你拿来打发叫花子呢?你竟然拿红薯来敷衍老佛爷我?老佛爷我像是叫花子吗?”老者顿时气的差点跳了起来。

“像……”看着暴跳如雷的老疯子,小男孩弱弱的说道。

“你……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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