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翁嬷嬷这个自己一贯亲近的奶嬷嬷，况谷雅说话向来是没有什么顾忌的。
她冷笑道：“宋姨娘她何止是目光短浅，她是太过自私自利了才是。在她眼里亲女儿的前程哪有邀宠，多博得几分侯爷的怜惜重要？
这些年了，二小姐的院子里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你难道还没看明白？有时候我真是怀疑那就不是她生的，该是她的仇人才是。
不然，常言还道虎毒不食子。多少畜生也还懂得护崽子呢。可她呢？她背后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知道的人谁能相信那是一个亲娘会对着自己生的孩儿做的？”
翁嬷嬷摇头叹息：“唉，有些人的心肝本就是黑的。除了她自个哪有别人？哪怕那就是她亲生的呢，在她心里也就是能利用或是不能利用的区别。
所以那样的人对侯爷必然也是没有真心的，只可惜侯爷看不清被她的花言巧语给糊弄住了。”
“一丘之貉而已。”况谷雅嗤笑了一声。
看况谷雅心里不痛快，翁嬷嬷不由的在心里暗骂自己没事又提起牧恒干什么？她赶忙把话题又转回牧轻音那边，叹息道：“说来有那么个生母也是二小姐的命。
当初您也不是没有出手干涉过，但您越是干涉，那个宋姨娘就越是跟疯了似的蹦跶的越欢腾。越是暗下里使手段作践二小姐作践的更厉害了。
偏偏侯爷还非不问枣红清白的就站在她那边，一味的觉得她是生母就做什么一定是为了二小姐好，是您这个嫡母别有用心。
就连大小姐和大少爷都对你管二小姐的事觉的疑惑。那毕竟是个庶女，您也不能护的太明显了。总不能为了她，反而让大小姐和大少爷跟您离心不是？”
“......”
况谷雅沉默了，脸上露出悲色。
如果不是多少也顾忌到一双儿女的感受，免得让他们觉得自己看重一个庶女甚于他们，对牧轻音她到底心有怜悯，也是真不忍心那么放手不管的。
只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人都生死下落不明了。
“您也别心里不好受了。这要说二小姐虽然是掉下山崖了，但是人掉进了河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老奴说，她这还真就未必没有生还的希望。”
看况谷雅的表情，翁嬷嬷就知道自己重新扯回这个话题也是错的。
还个话题，很明显让自家小姐的心里不好受。她只得又连忙安慰道：“说不好二小姐是顺着河冲下去被谁给救了呢？”
“......”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况谷雅忽然道：“那就派人私下再找找吧。别用牧家的人，也不用声张弄得人尽皆知的。她若真是命大，找到了就悄悄的先找个妥当地方安置好，让她养好伤看看再说别的。”
“是。老奴这就把您的意思吩咐下去。您啊，这么些年了还是一样没有变，嘴上说的硬其实心肠比谁的都软。”
跟了况谷雅多年，翁嬷嬷立刻知道她这话里的意思还是担心二小姐就是被找到了，有宋姨娘那么个祸害在，恐怕会就连好好养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直接给送到家庙去了。
想到二小姐这些年过的日子，她也不禁心有戚戚，倒是真的跟着可怜起她来了。
心软么？
想到表面上受宠，吃的用的，甚至是私房看着也并不比自己的嫡女牧景烟少。过的也是一样金尊玉贵，但私下里却不受待见，就连她的生母宋姨娘都对着她使坏的牧轻音。
况谷雅怔了片刻，幽幽的说道：“心软，那也该看对着谁。若真是那等心黑手黑的，心软只怕反而会害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