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楚河,封树,云烈一行人正围在‘女魅’身边,逐渐有争吵声传出,夏幸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怎如此吵闹?
“吵什么。”北勒厉与夏幸平站一处。
“主上,楚玲她……”楚河满脸痛苦。
夏幸好奇心上涌,走上前瞧了瞧,惊呼“呦,这姑娘还有得救诶…”
楚河猛地拽住夏幸的手,眼里含着的是惊喜“还有救,对吗?夏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她啊!我求您了!”
“哎哎,先松手,你拽疼小生了,还有别对我用敬语,我还年轻着呢!”夏幸挣脱开来,揉着自己的手,化解疼痛。
“楚河,你冷静些,听听夏公子怎么说罢。”封树拉下激动的楚河。
夏幸瞥了瞥楚河“她是你妹妹?”
“是的。”
“妹妹啊…呵,真奇怪,明是北荒人,却流落到这偏僻的边界村镇,这其中的跨越性可真大啊……”夏幸若有所思的瞅了瞅北勒厉一行人。
楚河袖中的手紧紧拽着,低着头令人看不清情绪。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北勒厉走到夏幸身旁问道“幸夏…如何救?”
夏幸抬眸看着北勒厉,在那具有极大的压迫性和威胁性集聚的眼神下,心中深深的悲呼,能不救吗?
“哀,救是能救,不过”夏幸话一顿,幽深的瞥北勒厉一眼“如果等下出事了,你要负责。”
“出事?出什么事?”北勒厉心中生疑。
“呵,谁知道呢?一切由天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夏幸一脸无所谓的走向楚玲。
北勒厉眸子一沉。
夏幸走向楚玲,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轻笑道:“小丫头,想活吗?”
楚玲双眼噙着泪水“求您…杀…杀了我吧!”
“那么想死啊?死可不是很好的选择呢。”夏幸垂眸“在这世上还有些人想活都活不了呢,你有疼爱你的哥哥和家人。为何还要寻死?”
“可…可是我…已经…”楚玲抽泣着。
“是觉得变成这样很难堪吗?”夏幸轻笑“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帮你选择,活下去,你只有话下去了,才知道我帮你的选择对不对。”
楚玲含泪愣愣的看着夏幸,缓慢的点下了头。
夏幸眯眼笑了笑,摸摸楚玲的头,“乖。”
楚玲的脸红了,羞涩的低下了头。
楚河看着这一幕,简直是想往夏幸那张脸上打上去。这种时候,还调戏他妹妹!
封树拉着楚河,“哀,你冷静些,夏公子还要救小玲呢!”
“幸夏公子!”
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令夏幸一群人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夏幸看着面前一群恢复意识的女人们,皱眉问道“什么事?”
“骗子!你明明可以救我们!为什么不救?却只救这个女人,难不成我们这些人的命都不是命吗?”
夏幸听到这,眼睛都冷了下来,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我与你们非亲非故,现在助你们恢复意识已经算是救你们了,请问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让我来舍命相救你们,难道我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一条命,救我们上百条性命,怎么就不好呢?”女人这凉心的话说出来,夏幸的脸白了白,脸色无比难看!
转身对北勒厉冷笑“这就是你们北荒人对待救命恩人之道?哈!小生可真没有想到,居然是如此一副姿态,今日简直是让小生大开眼界!”
北勒厉眸色深沉,无论怎样,这小子,一定要保护好的,毕竟是旅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是死在这里,可惜了。
还有,这些他一直保护的国人们,没想到,思想竟是如此龌蹉!真令人不耻!
“幸公子……”北勒厉低声轻喃。
夏幸不耐烦的甩手,抓住楚玲的手,拉她到离自己最近的屋子里“楚公子,救令妹,需你进来一下。”
楚河一听,很是欣喜的跟进去。
“幸公子,需什么帮助?”
“诺,看见那杯子了没有。”夏幸轻抬了抬下巴。
楚河不明,这是要做什么“看见了,但……”
“放血。”
“哦…啥!放血!”楚河惊呼。
“是啊,你是她至亲之人,救她需要你的血,不把她已经腐朽的血液换了,是救不活的。”夏幸拿着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扇子悠哉的扇着看着他。见他犹豫的样子,嗤笑道:“怎么,不愿啊?也是,这血一换可是你大半个身子的血,没几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你主子那里也是不好脱身吧。”
“幸公子……我……”
“楚河,现在是救小玲要紧,爷这还有我和云烈呢!”屋子里,北勒厉,封树还有云烈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正站在门口。
夏幸没好气的翻了一白眼。
“主子,属下……”
“无碍,救人打紧,我这还有封树云烈,你现在救你妹妹打紧。”北勒厉轻笑道。
“是!谢主子开恩!”楚河激动的谢恩北勒厉,转而对夏幸“幸公子,可以开始了吗?”
“嗯,无关之人都出去,别在这妨碍小生。”夏幸嫌弃的看着北勒厉。
北勒厉脸色黑黑的,摔袖离去。
“楚玲,过来。”夏幸朝一边站着的楚玲招手,拿起刀在自己手上刮一刀,血汨汨的就出来,夏幸拿桌上的杯子装着,“喝下去后全身可能会发冷疼痛,你只需要拼力集中意识抵抗那股寒冷痛处就行了。”
楚玲看着那半杯鲜血,有些下不了口,抬头问:“幸公子是不是寒冷疼痛消失了就好了?”
夏幸扯下衣袖上的一块布把伤口包扎好,默默的点了点头,“前提是你需要撑下去,不然一切都是惘然。”
楚玲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喝了下去,寒冷和疼痛在一瞬间袭满她全身,楚玲的小脸变得煞白,腿一软倒了下去,楚河及时接住,看着恢复温和笑脸的夏幸,急冲冲的质问道:“这么会这样?”
夏幸不以为然“这是正常反应,把她平放到那张桌子上去,快点!”
楚河将楚玲平放在桌子上“幸公子。”
夏幸伸手翻翻楚玲眼睛,拿刀在楚玲右手手腕割下一道口子,黑血正汨汨的流出来。
夏幸把刀子擦干净,“楚河,等下,你点住楚玲手上的止血穴位,割开你的手,和楚玲的伤口处紧贴,运功令你的血流入她血管内。”夏幸话一顿“嗯…介于你身体吃不消,我去帮你叫个人来运功输血。不然,你妹妹没有救活,你自己就没了。”
楚河点点头。
夏幸移步至门外,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人,“来个人帮忙运功。”
“运功?为什么要运功?”
夏幸没好气道:“你们真以为救人是那么简单吗?”
“主子,我跟幸公子进去。”封树请示道。
北勒厉点头,并未说什么话看着夏幸,指指她身侧。夏幸一愣,转身,瞧见一女子站在一旁,表情很古怪。
夏幸笑“姑娘,可曾有事?”
“是不是只要我放身子一半的血便能话过来!”
夏幸微诧异,仔细的打量一番这姑娘,一双眼眸坚定,眼里映射出璀璨的光辉,那是想活下去的光芒。
“封树,你先进去,告诉楚河他可以动手了。楚河自然知道怎么做,你跟着就行。”夏幸转头对封树说道,封树点头,进了屋里头。
夏幸转而问那姑娘“你为何想活?”
“活下去……为了家人,为了那些喜爱着我的人或者是为了我自己!”姑娘一双眼亮晶晶的,夏幸看了只觉得心有些钝痛。
夏幸转身,躲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那姑娘见夏幸离开的背影,眼睛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果然…不行吗?
“幸夏。”北勒厉出声叫住他。
“嗯?”夏幸抬眸。
“你可还有其他法子救她们?”北勒厉一双黑眸沉入深夜。
“……”夏幸沉默。
“幸夏,你身为旅客,这么多人的命,你舍之不顾!你可对的起你这旅客的名称!”
“北公子,我虽为旅客,但我不是万能的!是,我是知道这东西的解法,但是,你能在短时间之内去弄上解药来吗?!”夏幸冷笑。
“你不说,我们怎知不知道弄上解药来!”那姑娘快速的接上话。
“对啊!”
“公子,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的解药需要什么!”
“就是,公子,你不说,谁知道!”众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好啊,我说。”夏幸凉笑一声“你们中的是尸蛊,尸蛊不是一种好东西,想要逼出它来,需要天下至寒之毒,加一解除,在这你们放出毒血,在用你们至亲之人身上的一半血渡给你们,最后才活过来。”
“我们这里有人啊!家人都在的!”
夏幸看着那些迟暮之年的老人,不忍道:“输血者,必须要四十岁以下的年轻男子才行。年迈的老人,不行。”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这群女人重重的打击,因为,他们身边待着的都是老人,年轻的都去外边赚钱,这也赶不回来。
夏幸看着他们又陷入悲伤的气氛,哀叹一声,本不想给她们打击,可,唉~。
“幸夏……抱歉。”北勒厉拦住她,垂眸道歉。
“没事,毕竟,你又不知道真正的实情。”夏幸淡笑。
可就是这抹淡笑令北勒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拽住一样,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