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可能要明天才能回得来,真的很抱歉,我失约了,还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微笑着说,“好”。此刻的我,卑微到了土里。
我该回去了,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了,花掉了所有的耐心,所有的憧憬,和所有的微笑。倘若在她那里有一点点的重要,我想,她都不会在答应等我回来看她后还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买了车票,回头看了一眼,我多渴望电视里的情节能在我的身上演绎:“当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一张温暖且美丽的脸庞,冲着我着我微笑,走过来抱着我。”果然,电视里的情节就只是电视里的情节,又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呢。我的整个身体由心到脑再从神经传到嘴边,抽搐了一下。旁人应该会把他定义为,我笑了。随他们定义了,毕竟我那一瞬间看起来,的确很像笑了。我把转过去的头转了回来,走进了候车室。
不知道是我的心理原因还是车晚点了,明明几十分钟的候车时间,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开始怀疑是不是车晚点了,现实也证明了就是心理作祟,车准时进了站,也许是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也也许,是我还在等着她回来,期望时间再长一点,也许她下一秒就打电话跟我说回来了呢。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要上车了。我的座位是4号车厢94号座位,车厢里人很多,94号座位是靠窗的位置,旁坐了一个穿浅紫色衣服的阿姨,也有可能不是浅紫色,或许是深紫色。我也没有去看清楚她的衣服是深紫色还是浅紫色了,只是向她示意了一下,就坐进了自己的位置。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把头靠在了窗子上,休息休息,这两天身体和思绪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感觉挺累的。靠在窗子上,突然觉得,身心放松了一下。我的对面坐了两个阿姨,我是没有精力再去搞清楚她们穿什么样的衣服,看起来多少岁了,只知道我对面和我旁边坐了三个阿姨,应该是一路来的,因为从我上车到现在,他们一直在说话。也许他们在注意到我的,也许,就没有去注意我,不过,他们的谈话内容把我从木头人状态拉回了听着别人聊天的木头人状态。
我一路上边听她们交谈着边在想我自己的这趟旅途:我爱得太卑微,爱得太懦弱,爱得没有了主观意识,爱得失去了我自己。也许她根本就不爱我,我一直就只是个听话的被驱使者而已。需要的时候,我就是很重要的,不需要的时候,我就一文不值。甚至于她的每一个朋友每一件事,在她看起来都比我重要,想想,好像就是这样。就在我的思想遨游的时候,几位阿姨的聊天话题切断了我的遨游路径,把我带回到了她们谈话的氛围里。
我旁边坐的(穿浅紫色又或者是深紫色的衣服)的阿姨:“唉,我的儿子交了个女朋友,就是我不太喜欢。”
对面的做我正对面的阿姨:“你见过没有,对你好吗。”
对面另一个阿姨:“嗯嗯,对,对你好不好。”
因为我靠在窗子上,于是我就把她们命名成了阿姨一(我旁边坐的穿浅紫色又或者是深紫色的衣服的阿姨)、阿姨二(对面的做我正对面的阿姨)、阿姨三(对面另一个阿姨)。
阿姨一:我见过,人长的很好看,脾气也好,对我也好,就是,家境不好,我觉得配不上我儿子,又不好对我儿子说,毕竟是孩子喜欢的,做父母的的,也不能拆散。
阿姨三:那不行,要是我儿子呀,我肯定会让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穷人家的女孩子,好是好,但以后帮不了我儿子什么。我肯定会让我儿子不要和那个女孩子交往了。
阿姨二(对着阿姨三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们的感情呀,我们作为父母的是不能左右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们强行拆散,对女孩子,对我们的孩子,那都不好。想想以前我们,家境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哪时候的我们爱一个人,认认真真的去爱,即便是困难,即便是阻挠,一旦选择了爱一个人,很难在变。可现在的年轻人呀,很容易受到自己的情绪影响,情绪笼罩住了目标,没了目的。从而去做一些后悔的事,而我们,也会变成影响她们情绪的因素。
三位阿姨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下去,而此刻的我,却就像黑暗中寻找到了一把篝火,把我的情绪带给我的所有黑暗驱散了开来,我现在不就是这样吗,情绪左右了我行动。我是回来看她的,这是我的目的,我现在却放弃了目的准备回去了,那回来干嘛来了,她人还没回来,那就等等呗。我的整个身体由心到脑再从神经传到嘴边,抽搐了一下。而这回,我的的确确是笑了一下。我的憧憬,耐心,微笑。在此刻,回来了。
我没有再继续听几位阿姨说话,而是在火车到下一站时,买了有她的地方的回程票,而车票的座位号码,依然是94号。不过,这次没有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