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修炼太长时间,苏灵烟感受到了一股阻力,这股阻力让她炼化雷元力的效率也大大降低,即便是炼化后的雷元力,大部分仍然会消散,只有一小部分能为她吸收。
她不动声色继续消化剩余的灵果,做完这一切后,才仔细地感知着,她大概明白,这是因为她消耗的元力已经补充完毕,再继续修炼下去就相当于在扩充自己的元力上限,自然会更加艰难。
令她沮丧的是,借助灵果的雷元力她都修炼得如此缓慢,如果没有灵果,而仅仅是依靠着天地元力修炼,那就更加不堪了。感受过灵果的浓郁元力后,她只觉得空气中的元气真的太少了,而雷元力在天地元力中更是只占了极其微弱的一部分。
“怎么了?”苏天霖见苏灵烟突然睁开眼,扁着嘴,抬头望天,有些疑惑。
“没什么,感觉好累,我想睡一会儿。”
苏灵烟觉得自己的烦恼,哥哥还不能理解,就不太想解释,倒头靠在苏天霖身边,闭上了眼睛,结果这一躺真的让她全身的疲惫感浮现了出现,从催生灵根到被海兽追着跑,她真的太累了,倒下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苏天霖看着她就这么睡着,发出轻匀的呼吸声,他突然想起苏灵烟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
他眉头皱了皱,又很快平息下来,露出笑意。
附近的空气突然干燥了起来,苏灵烟身上的水渍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消失,小蓝突然把大部分身躯甩进了海里。
像是觉得有些热了,苏灵烟迷糊地翻了下身子,继续睡了起来。
……
当苏灵烟被叫醒的时候,天空一片黑,风吹来凉凉的,她迷糊地睁开眼,嘟囔道:“大半夜叫我干嘛?”
“到家了。”苏天霖苦笑不得,这丫头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呢。
“嗄?”苏灵烟清醒了过来,随后问道:“那我们现在偷偷溜回家?”
“嘘,小点声。”苏天霖将小舟停靠在了码头上,然后指了指前方。
苏灵烟顺着苏天霖的指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一道身影坐在那里,似乎在低着头打盹儿。
“那是老爹吗?”苏灵烟有些不确定。
“感觉应该是,小声点!”
苏天霖看得不太清楚,他一只手抱起木箱,踮着脚走了过去。
“小蓝离开了吗?”
苏灵烟有些遗憾,却见到小蓝从海里钻出头来,又在水里转了几圈,最后爬上了浅滩,像是要继续跟着苏灵烟。
“你能离开海水吗?”在苏灵烟的认知中,小蓝的品种倾向于一条大鳗鱼。
“那你能变小点吗,这样我就可以带你回去了。”苏灵烟觉得小蓝在地上爬着有些累,用双手比了一个动作。
小蓝像是听明白了苏灵烟的话,身躯真的开始变小了,变得只有成人手臂般粗细,五尺长的身躯。
“如果去掉这根独角,怎么感觉有点像一条蛇?”
苏灵烟在思索小蓝究竟是什么品种,但她觉得小蓝没有蛇那么恐怖,也没想太多,将它卷在手臂上,向着哥哥追去。
另一边,苏天霖步子放轻,靠近那个人影,确定是老爹后,他有些为难。老爹肯定还在等他们回来,但却睡着了。
不管老爹就这么偷偷回去肯定不行的,可叫醒老爹,苏天霖觉得实在有些危险,最后他把箱子放下,给苏灵烟比了一个眼神,最后他决定不叫醒老爹,准备把老爹背回去。
苏灵烟嘴角抽了抽,老爹可是后天第十二层,即使睡着了,多少能对外界有些感知吧,而老爹要是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动他,可能会直接先把老哥揍一顿吧。
她有心想提醒一下,但又怕真的吵醒老爹,只好不动声色地单手抱起木箱。
小蓝趁机吃掉了一个灵果,身体开始发出剧烈的响声,如果闷雷一般,苏灵烟觉得这声音足够吵醒老爹,犹豫了一下,带着小蓝退后了几步。
所幸的是,苏天霖成功将睡熟的老爹背了起来,然后向着村里走去。
苏灵烟突然感觉有些酸酸的,老爹也许是太累了,所以才对这一切都浑然不知吧,毕竟他们离开了两天,老爹可能在海上找过他们,但是找不到他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他们。
浅滩对面是一个峡谷,过了峡谷才到他们居住的村子,一直等走回村子,在夜色中找到家门,苏父依然还在苏天霖背上睡着,对着一切浑然不知。
屋里亮着灯,两人轻轻推门走进去,发现苏母守着一盏油灯,趴在桌上睡着了。
苏天霖小心地将苏父苏母放在床上,然后和苏灵烟回到他们共同的房间。
“烟儿。”苏天霖躺在床上轻声唤道。
“嗯?”苏灵烟扭过头。
“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苏天霖严肃地说道。
“我保证。”
……
第二天,苏灵烟很早就醒了,她烧好热水,然后用木桶舒舒服服泡着澡。
她检查了下左臂上的贯穿伤,疼痛感似乎降低了一些,她猜测可能是因为实力提高了,恢复能力也便高了。但伤口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还伤及到了骨头,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也不确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所以她决定过会儿去村里的药铺问问。
趁着沐浴的放松时间,苏灵烟开始思考自己的修炼问题,以前她是没有灵根,根本不需要想这些问题,可现在她有了修炼的条件,而且还有一个叫天邪的要求她去帮助他解除封印,尽管她觉得自己不一定会选择帮他,可这件事情必须放在心上。
关于修炼的事情她想了很久,最后她觉得不能因为自己有了灵根反而让自己被束缚住。
以前她淬体从来都不会太上心,全凭心情决定,而老爹和苏天霖也不会逼迫她修炼,以至于苏天霖都后天第七层了,她才勉强达到后天第四层的境界,这其中,后天第六层是一个不小的瓶颈。
既然以前如此,现在她依旧可以如此,想到这里,苏灵烟心情放松了许多,甚至她还可以花时间研究下符阵的传承,尤其是符道,她以前听老爹说过一些,以至于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想到这里,苏灵烟心中十分畅快,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换了一身漂亮的衣裳,然后把包扎伤口的水草清洗干净,小心地收好。
随后她烧起火,开始煮粥,然后在家里逛了起来,结果她发现家里一根粗大的棍棒都没有找到,尤其是一根令她记忆尤新的。
老爹不舍得打她,但上次用那根木棍揍过苏天霖。
没找到就算了,她还准备全部丢外边藏起来,作为苏天霖带她出去寻找海兽的回报——免去一顿皮肉之苦。
苏灵烟摸了摸家里的抽屉,偷翻出一些钱,然后来到了村里的药铺。
门还没开,苏灵烟望望天,这才刚亮呢。
苏灵烟敲了敲门,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把门拍得更响了。
“吵死了,大清早的就来敲门!”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随后门被打开,露出一个秀丽的女孩,她见到苏灵烟时,明显有些惊喜。
“灵烟,你和你哥回来啦?”
“嗯。”苏灵烟点了点头,又问道:“子画姐,全村人都知道我和我哥不见了吗?”
“差不多吧,隔壁叔看到你们出海了。其实我也想和你们一块去的,但是我娘真的会把我打死,不像你,你爹都舍不得打你的。
对了,你哥没有被打吧?我昨天去你家玩,然后把你爹可能用来揍你哥的东西都藏外面去了,记得叫你哥谢我。”柳子画笑嘻嘻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子画姐,静姨起床了吗?我想让静姨帮我处理下伤口。”苏灵烟没有忘记过来的目的。
“不小心受伤了?伤口让我看看,不是很严重的话我自己就能帮你处理,我可是跟我娘守了三年药铺了,我娘会的我基本都会。”柳子画起初有些关心,但很快就得意起来。
“左手边,袖口我都没有拉下去。”苏灵烟无奈地侧过身体,她怀疑柳子画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嘶!你这怎么弄的?”柳子画看到苏灵烟手臂上的窟窿,不由倒吸冷气。
“很疼吧?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把我娘叫起来。”柳子画匆匆地跑进了屋子,蹬蹬蹬地蹿上了二楼。
苏灵烟踏进院子,院里种满各种鲜花,她努力地嗅了一下香味,才跟着走进屋子。
屋里放着几个大木柜,抽屉里传来各种各样刺鼻的药材味,苏灵烟知道,静姨很讨厌这些药材混在一起的味道,所以才会种上鲜花来更新气味。
楼上传来一声怒骂声,随后便是木梯被压缩传来的刺耳摩擦声,苏子静揉着眼睛,踩着拖鞋,摇着肥胖的身躯,晃到了一楼。
“静姨,大早上的打扰您了。”苏灵烟赔笑道。
“别废话,让我看下伤口,子画,过来帮忙!”
苏子静走过来看到苏灵烟的伤口,皱眉道:“这怎么搞的,你爹娘知道吗?”
苏灵烟讪讪道:“还不知道,麻烦您帮我处理下,最好别让他们知道。”
苏子静翻开伤口,疼得苏灵烟脸色都变了。
“现在知道疼了?偷偷出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疼?忍着点!”苏子静责骂道。
“子画!增骨粉,蓟草,金山车……”
苏子静念着,柳子画迅疾地翻开一个又一个抽屉,给她递着药草。
帮苏灵烟上好药后,苏子静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在她伤口上倒了一些液体,才替她包扎起来。
“这样药味就会小很多,应该不会被你爹娘注意到了。”
“多谢静姨啦!”
苏灵烟将袖口放下,遮盖住绷带,然后问道:
“这些药一共多少钱?”
“你哪儿来的钱?从家里偷的吧,赶紧放回去!要给钱也是让你爹娘来给,你偷的钱我不收。”苏子静板着脸呵斥。
“不是偷,是拿。”苏灵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
“行了,你回去吧,明天过来换药,记住不要来太早。”苏子静说完就摇晃着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