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餐?蒂凡尼的早餐?
顾二饶有兴致地转过头看她,嘴角噙着笑,看得他极其不自在,“你干嘛?看我干嘛?”童雅珂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干净着呢,没有脏东西。
“雅珂,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顾子睿转过身子,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
童雅珂点了点头,“记得,初一嘛。那时候你们年龄都比我大,老师还打了招呼让你们不许欺负我呢。”说着,眼角一弯,嘴角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顾子睿无奈地笑了笑,“老了,这一晃就多久了?十六年了。”说完,他轻轻地拉过凳子,让雅珂在他身边坐下,“那年我十三岁,听爷爷说,那是我最调皮捣蛋的一年,整个军委院儿被我弄得鸡飞狗跳的,可叔叔阿姨还一样那么待见我。那是那年,我认识了你。”坐他前排的小女生,长长的头发上总是别个精致的蝴蝶发夹,要么就带一个粉色的压发条,清纯可爱的笑脸至今让他难以忘却。
“子睿,就是那时候开始,你心里就有我了,对不对?”她记得,有一次顾子睿对她说过,他十三岁就喜欢她了,无论如何都忘不掉都割舍不了。
顾子睿看了看她,原本握着她的手放开了,缩回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皱着眉望着窗外,一时无语。
见他不说话,童雅珂识趣地转了话锋,笑道,“那时候你很讨人厌,一副自大的样子让人看着就烦,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小女生跟你后面追呀,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女生给往你抽屉了放巧克力放情书呀?后来某一天我偷偷的看了你,觉得其实这个男孩子真的长得很好看啊。”
“所以,你就一直暗恋我?”顾子睿笑道,阳光照射着得深邃眼睛半眯着,那抹浓浓的性感晕在他的眉眼间。
童雅珂耸了耸鼻子,埋下脑袋小声说,“是,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暗恋你呢。”所以她故意对他冷着一张脸,故意离他远远的,故意一副很不待见他的样子。有一句话说,越是在乎的人越是刻意疏远,越是无关紧要的人越是亲近,这样看来,当初童雅珂对顾子睿也是那样。
“直到后来很多年以后你送我回家,在我家楼下对我说你喜欢我,我才觉得自己很笨。”说着,她笑着看他,“你说要是你不告诉我,咱们俩是不是就这样一辈子都错过了?”错过了爱情,错过了绚丽的记忆,错过了一起看过的最美的风景。
顾子睿望着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女人,她的所有所有,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血,除非是世界颠覆,不然他们是永世不可分割的的一个整体。他爱她,要给她整个世界,任何事都无法阻挡。
“你说,当时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是有多紧张呀,拉着我那只手都被汗湿透了。”想起多年前的那个甜蜜的夜晚,童雅珂哑然失笑。
顾子睿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吗,多紧张啊,韵文让我别欺负你了,说你喜欢我,你都不知道那晚我可是一宿没睡,给我热得给我躁的……”说着,嘿嘿地笑出了声。
童雅珂从凳子上下来,伏在他的腿上,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子睿,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呢,可是我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原谅我?”
说完,见他看着自己不吭声,她丝毫不气馁,“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了解你的为人,对于自己那些年对你的误解我真的是打心眼儿里在忏悔,所以子睿……”
“雅珂,其实我不怪你了,真的。”他站起身扶她起来,握着她的双手,呼了口气望着她的眼睛,小声地说着,“在西藏那段日子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对人对事,其实要想对一个人宽容真的不难,难就难在,她是你这辈子最在意的人。雅珂,曾几何时我一度认为,这辈子就就凑合着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然后就这么平淡地过完这一生,可是我做不到,因为你啊,你的名字你的容颜,早已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我只是很清楚,倘若哪一天你不能成为我的妻子,跟别的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我会痛不欲生,我会肝肠寸断然后孤独终老。这些想法绝对不是一时的,不是说经过多少年之后,我淡定了我释怀了还可以去接受别的女人,我真的很难做到。我顾子睿活了将近三十年,可以说什么都没怕过,什么都没输过,可是独独栽在了你这个女人手上,我怕你离开我,我怕每天醒来见不到你,我输了,我输给了感情输给了女人。有谁会想到在部队里铁血无情的顾子睿竟然会输给一个女人呢?童雅珂,你真他妈是个人物。”说完抿了抿嘴唇,使劲儿地憋住了眼里的泪,嘴角撤出一抹浅浅的笑。
他忍住了不哭,可是童雅珂却没忍住。
“子睿,你没有输,是我童雅珂愿意让你爱,愿意让你保护的,这辈子我都只愿意做你一个人的宝物……”
见她眼泪绝提,顾子睿终于于心不忍将她拉入了怀中。他的雅珂,他的雅珂,心里声声地念着她的名字。
“子睿啊,你说,我该如何来弥补你,如何来填满你这六年空洞的没有我的记忆……”
“子睿,我不要再离开你,不要再跟你分开,再也不要……”
他将她的脑袋紧紧地贴在胸前,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要她好好的听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为她而猛烈跳动的心脏,童雅珂你感受到了吗?
“好了别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哭起来的样子很丑。”顾子睿双手抹着她脸上的眼泪,话语间不无嘲笑,可是她乐意,她喜欢他像以前那样逗她,说她丑,说她没人要。
因为那样,他就再也逃不掉了。
由于顾团长不太信任童雅珂的做饭手艺,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出去吃火锅。那家火锅店的老板是地道的四川人,所以味道相当正宗,麻辣鲜香让两个人好不流连。
吃完饭摸着溜圆的肚子出了火锅店,顾子睿一转眼便看见童雅珂嘴角长了一个小疙瘩,没错了,她上火了。
顾子睿一皱眉,开着车子直奔超市,“你上火啊,买点凉茶去。”说完不由感叹,这才刚吃完,怎么就那么快显现了出来?
童雅珂怔了怔,坏坏地望着他,“上火了呀……”顾子睿一听,嘴角扯过一抹笑。上火了呀,这话的深层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他们以前调/情的时候常说来着。他没理她,径直开车去商场买王老吉,顺带给她买点日常用品,他心里琢磨着,这丫头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离开同安了。
下午童雅珂给他收拾屋子的时候,那家伙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电视吃着薯片,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让童雅珂一度牙痒痒。
给他洗衣服的时候,童雅珂别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不在沙发上了,走出浴室发现他在阳台上接着电话呢。仔细一看,像是在谈公务似的,一脸凝重的表情,跟刚才吊儿郎当的顾子睿判若两人。偷偷地看了他一会儿她便进去继续做事了,心里盘算着如何把顾团长这个窝变成一个温馨的小屋。
接下来的几天,童雅珂一直都住在军委院儿,没事的时候就上上网研究一下食谱,然后到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回来给顾子睿做饭,遇到不太明白的地方自然是要打电话给赵丽华求救的,为此,少不了一顿嘲笑。
说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每次出门遇见顾子睿团里的军官他们倒是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嫂子,可在她面前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恢复两人的关系,想着这些她就闹心。
有一次徐翊带着妻子儿子又来看顾子睿,和睦幸福的三口之家别提多让她眼红了,可一旁的顾团长愣是面不改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她的心里憋得慌,没辙,她现在处于劣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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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门口,一个打扮入时看上去有些孤高的女人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辆低调熟悉的奥迪越野停在她面前,笑颜渐露,迈上一步朱唇轻启,“子期哥,你来了。”
顾子期下了车按了电动锁扣,浅浅一笑,“韵文。”习惯性的走过去揽过她的肩膀,像多年前一样。
两人慢慢走近电影院,检了票入了场安稳入座,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两个红色大字,《最爱》。
顾子期隐隐记得,一直以来都有个小女人半是恳求半是撒娇地在他耳边呢喃着说,“子期,什么时候陪我去电影院看一次电影吧。”他知道,这是情侣之间必须要做的事情。以他的身份,本是不屑来这些地方,他可以给她配最好的家庭影院,可以让她安安静静不受打扰地在空气流通的环境看任何一部电影,可是当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动摇过的。只不过,最终还是未能让她达成心愿,如此小的一个心愿。
电影里有一句台词,琴琴对得意说:我们结婚吧,趁现在还活着。看到这里,郝韵文双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顾子期心里一悸,下意识地拉过她一只手握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郝韵文转头看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顷刻直下。她从他眼底看到了他对自己那抹怜爱的神色,仅仅只是出于一个兄长,一时之间顿感悲哀。她何曾不想想女主角那样大胆地说出“我们结婚吧”这几个简单又沉重的字呢?“顾子期我爱你”,这六个字,在她心里已经埋了整整十五年了,他究竟知道多少呢?
她在论坛上看过一篇帖子,帖名叫做《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xx》,是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对她而言很难忘记却又无法提及的人,而郝韵文心里的那个,便是顾子期。
看完电影出来,她跟顾子期撒娇要吃哈根达斯,顾子期没辙,只好无奈地去给她买来。老实说,他真的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于童雅珂与陈嫣,都从来没有过。
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很享受很满足他给予她的这些“第一次。”
送她回去的时候,车子开了一半的路程,她突然心血来潮要他陪他走回去,又恰好最近顾子期心态比较柔和,凡事都好商量,于是也就答应了他,半夜打电话让助理把车开了走。
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顾子期有陪她走这么长的路了,那时候她多小啊,十岁?八岁?不记得了,只是那时候的顾子期,脸上的笑容比现在要明亮得多。
“子期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他一笑,也童心未泯似的跟着她踢起了路边的小石子。
她侧目看了看他,浅笑,“如果是自己很想要的东西,又从来没有去争取过,那是不是得遗憾一辈子。”
顾子期一怔,停下了脚步,双手插进裤兜,为蹙着眉点点头,“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有为自己争取的权利。”
“那么……”郝韵文也停了下来,只见她闭了闭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忍着地望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早在很多人之前对你说了我心里的想法,现在的结局会有所不同呢?”她说得和隐晦,顾子期是听得懂的。其实,她一直都抱着那样的侥幸心理。
“韵文……”顾子期纳纳的,一时语塞。他知道的,他什么都懂,自从多年前郑柔美在他面前陷害她开始,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他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是波澜不惊,他,只当她是小妹妹,永远天真善良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