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医院的路上,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说话。
徐主编见多识广,不管宋南衣说起什么来,总是能接上话。
“难怪许巧巧夸赞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多和你相处一会儿,我也就这么觉得了。”宋南衣说道。
提起许巧巧,徐主编便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笑并不夹杂着感情。
“她每次见我都说崇拜我,小丫头片子,以后真的出入社会了,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从他的话里面,宋南衣能感觉出来,他只是把许巧巧当做小妹妹看待。
只可惜,许巧巧不是这样想的。
“徐主编,上次你说,把戒指给弄掉了,怎么没再去买一对啊?”宋南衣又问道。
徐主编就耸肩,“我倒是想买,但是你嫂子不让,说是浪费钱,我想想也是,我们两个人感情好又不需要一枚戒指来证明,如果真是相处不下去,两只手带满,也无济于事。”
这也说的是真心话。
宋南衣就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徐老头儿的腿。
听徐主编说这些,已经足够。
他当许巧巧是小妹妹,又对和江素云的这段感情充满了信心和忠诚。
压根就用不着她再说什么。
一切只是她太多想而已。
很快,车子便到了医院门口。
宋南衣跟他道谢,朝着住院大楼走去。
徐主编也开车,折返回南城的市区。
……
魏觉齐正在办公室里等宋南衣。
见着她,就伸手要自己要的那些东西。
挺大一包,还很沉,勒得宋南衣手都红了。
魏觉齐看了就咧嘴笑,从口袋里面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钱,递给了宋南衣。
随后,开始低头查看桌上的东西是否齐全。
宋南衣对他信任,没打算数钱,拿着就塞进自己兜里。
又问他,“师傅,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去乡下的医院,你买这么多的东西也吃不完啊,师娘一个人在家,总不能天天替你解决这些吧?”
“你师娘不吃这些,说是对皮肤不好的。”
那就是要全部带去乡下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魏觉齐说,“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乡下多偏僻,基本上是想买什么东西都买不到,我们又要去半个月,要是到时候我嘴馋怎么办,当然得自己带去。”
宋南衣哦了一声,再看向桌上的东西,“我记得你好像不爱吃这些。”
但偏偏,都是唐志喜欢的东西。
“你懂什么,我也得换换口味啊。”魏觉齐又道。
既然他嘴硬,宋南衣也就不强行拆穿。
她又从包里面掏出羊毛衫来,“去供销社买的,你和唐叔叔一人一件,这件是你的。”
“我不要这件,丑不拉几的,我要他那件。”
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唐志那件袖口处有圈白色的波浪而已。
介于自家师傅平时工作起来什么都顾不上,这圈白色波浪估计出不了三天就得被弄脏。
宋南衣就委婉建议,“你还是选纯黑这件吧,耐脏。”
“脏了你师娘会给我洗,我就要这件。”
说着,甚至开始撒泼,“我还是不是你师傅了?难道让我先选一件也不行?”
她只得摆手招降,“师傅最大,师傅说得都对,师傅开心就好。”
讨好三连,让魏觉齐的火气降了下来。
他拿着羊毛衫不住打量,一面朝着宋南衣摆手,“行了,你也赶紧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就出发呢,今晚要早点睡。”
回到宿舍,宋南衣拿了个小小的藤条箱子,就把全部东西搞定了。
去半个月,住宿和吃食都是那边的医院负责,故而只需要带上一点换洗的衣服就行。
另外,宋南衣把买来的毛线塞到了箱子里。
要是在那边没事情做,就可以织毛衣。
眼看着就要到深秋,她也希望顾青裴可以早一点穿上自己织的毛衣。
翌日清晨,蔡根花送别她,特意帮她将箱子提到了车子上。
再转身,两个人都被魏觉齐给惊呆了。
远远地,就看见他提着三个箱子,身上还背着一个包,都是鼓鼓囊囊的,行动起来像是形状怪异的蜗牛。
“宋医生,你确定你师父不是过去常驻吗?”
就算是唐志当初去乡下医院,也没这个架势啊。
宋南衣同样目瞪口呆,“大概,他听成了半年?”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就听到魏觉齐大喊大叫,“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不知道过来帮帮忙吗,我腰都要被压断了。”
她们这才走过去帮忙。
每个箱子都很有分量。
蔡根花在医院就算是力气很大的女护士,在这箱子跟前,还是败下阵来。
两只手一起提,脸还被憋得通红。
“师傅,你知道我们要去多久吗?”宋南衣不确定的询问道。
魏觉齐就朝着他摆手,“我当然知道,半个月嘛,有什么待会儿再问,你快给我弄到车上去。”
“半个月带这么多东西,你是打算把家搬过去?”宋南衣又问。
换来的,是魏觉齐一个暴栗。
“你懂什么,乡下什么都没有,我不得准备齐全吗,免得到时候少了什么,只能痛哭流涕,你师傅做事,难道是没有主意的?”
看这幅自信满满地样子,宋南衣就不问了。
魏觉齐到底是搞什么幺蛾子,她总会知道的。
等把所有东西都搬上车,她和蔡根花都累得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负责开车的司机见魏觉齐这么多箱子,还挺诧异的,开玩笑的询问,伸手想要打开看看。
手刚伸过去,就被魏觉齐给一把拍掉。
那双眼睛瞪得很大,朝着司机嚷嚷,“你干嘛啊,不要动我的东西,少一样我就跟你没完啊。”
司机常年为医院服务,跟魏觉齐也算是老朋友了,所以知道魏觉齐就这个火爆脾气。
也没生气,切了一声就回过头去,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
就此,他们开始朝着乡下的医院进发,需要五个多小时,算是比较远的。
宋南衣在车上被颠来颠去,也没什么事情干,干脆闭目养神,想着一觉醒来就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