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想抓住盐铁专营权,大干一场,让乐家也发一把的,哪知不但没沾上好处,反而惹了一身的腥,令她悔不当初,早知道就别趟这趟浑水了,但千金难买早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难,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坚持下去了。
“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帝其实是不大相信她这个妇道人家能说出什么有用的建议的,但现在群臣不语,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听听她说什么再看怎么办吧!
“讲!”
乐研低垂着的眼珠子一转,一个邪恶的主意在她的心中滋生:“遵旨。皇上,臣妾认为,矿山最近频发矿难,这是人为的可能性非常大,虽然目前咱们还没抓到什么证据,但想也能想到,这肯定跟云千萧脱不了干系,甚至就是他指示云夜做的,因此,臣妾建议,咱们可以来一个引蛇出洞之计!”
皇帝思考了片刻,对她的提议有些感兴趣,接着问道:“你说说,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乐研忙不迭的回答道:“皇上,云夜或是云家的党羽做这么多,最主要的目的不外乎就是给大金制造混乱,找机会救出云千萧。现在云千萧在咱们手里,咱们就捏着了一张王牌。臣妾的建议就是,把云千萧带到菜市场斩首示众,到时候无论是云夜,还是漏掉的钱多多以及其他潜藏的云家党羽都会一一浮出水面!”
皇帝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声道好,“乐研,此事交给李民财负责,你去协助他!小末子,拟旨!”
当天,京城的大街小巷上到处都贴满了告示。
“喂,那告示上究竟说的是什么?”一个老汉把双手插在袖子里,好奇的张望着,可惜他不识字。
“让开,让开,张秀才来了,让他给咱们念念……”
接着一个长相清秀,满脸倨傲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旁边一个中年人连忙招呼大家,“安静,安静,让张秀才给大家念念这上面说的是什么!”
大家都停了下来,好奇又急切的望着张秀才。
张秀才这才满足的站了出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千萧勾结大荣,出卖国家,罪不容诛,五日之后将于东街菜市口施以腰斩之刑……”
“腰斩,这……好惨啊!”
“可不是吗?死无全尸……”
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是人群外围一个黑衣人拉了拉帽子,低着头快速的绕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然后又再度转了好几圈,时不时的回头瞧瞧后面有无人跟踪,最后才绕进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院,低低的敲了几下门,待门一打开,他便飞快的闪身钻了进去。
“三哥,你回来了?消息怎么样了?”开门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急切的问道。
黑衣人摇了摇头,连忙说道:“见了龙少再说!”
“嗯,”那个小伙子连忙把他带进了巨树掩映下的一间房屋中。
“龙少,三哥来了!”屋子里坐着龙羽和一个满脸麻子,放在人堆中都没人会多瞧一眼的中年人。
龙羽点了点头,看向老三:“可有主母和两个小主子的消息?”
“没有!”老三摇了摇头,“不过我在路上见到朝廷贴出了一个告示,他们要在五日之后对家主实施腰斩之刑!”
“什么?”其余几人的脸色立即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龙羽抬起手示意这几人安静下来,“腰斩?前几天皇帝不还怕让家主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小心这里面有诈!”
其余三人也冷静了下来,老三分析道,“还是龙少说得有理。现在朝廷应该蛮头痛的才对,皇帝应该知道,还有主母和小主子在外,杀了家主,并不会让云家善罢甘休,只会招来更大报复!”
“对,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谁怕谁啊!”那个一直没吭声的麻子脸也气愤的说道。
龙羽却半晌没吭声,其余几人都盯着他。
最后还是麻子脸忍不住了,催促道:“龙少,你好歹表个态啊!”
龙羽抬头瞥了他一眼,冷静的说道:“现在这事还说不清楚究竟是不是皇帝的诡计。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老三和老六,你们还是带人去找小主子和主母,我估计他们已经出京了,不然不可能咱们和朝廷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你们出京去搜搜。至于家主那里,还是由我亲自去盯着!”
“龙少,还是让咱们去吧!”老六第一个跳了出来。
老三也连忙插话:“对,龙少,五天以后,东街菜市口一定会戒备森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咱们大伙一起上一定能救出家主!”
“对,龙少,你就答应大伙吧!”
龙羽忽然狠狠的一巴掌落下,他旁边的桌子碎成几片,惊得几人沉默不语。
“你们以为我不想救家主吗?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能人,你们一个能打得过十个人,十个能打得过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吗?若是咱们都中圈套落入朝廷的手中了,谁去找主母和小主子!你们若想救家主就早点找到主母,只要有她在,我就有办法让皇帝自动放了家主!”
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异口同声的说道:“龙少,是咱们考虑不周,太冲动了!咱们这就去找主母和小主子!”
兰晗不知是哪根儿筋儿没搭对,忽然之间对钱多多的禁锢松了许多,撤去了门口大部分的卫士,只留下两个看门的。钱多多对于这种变化欢喜在心,人越是少了,她离开这里的机会就越大。
只是她能去的地方仍然很有限,顶多在院子外面晃荡两圈。
艳阳高照的午后,她还没出门,门外的巧儿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喊道:“姑娘,姑娘,您快从后门出去避避吧!”
钱多多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巧儿还没这么大惊失色过,连唇都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