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民国了,但是景琴瑶成年礼还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办的。十六岁,及笄之年。
当时新文化运动刚搞起来,不少人说景家迂腐封建,甚至把这事儿告到国务总理马德元那里。
马德元迟迟没有回应,没想到在景琴瑶及笄礼的前几天,付安山就把马德元的国务总理给撤了,这一时间炸开了锅。好么,马德元还没管这事儿呢,这国务总理说撸就撸了,这景家可真厉害。
而景琴瑶对这些好事者感到十分无力。
国务总理是说撸就撸的吗?别说景家和付安山并无联系,就算她景家再厉害,也没那么大面子,没那么大勾当。老百姓是真当那付安山是傻的。
不过是正巧碰到付安山想撸下马德元的职位,怎么全怪到景家头上来了。
景琴瑶每每想到这儿,便少不得叹息一番这些人的智商。
景琴瑶吹了吹杯子里的茶,轻呷一口,又说,“不过有一点这说书先生说的倒也不错,阿平,你同婉霖结婚也多年了,是该收收心了。”
聂少平闻言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那你也不该再去招惹那花街柳巷里的姑娘,这就如同当着你父亲的面去打婉霖的脸,你让婉霖在你聂家如何自处”,景琴瑶看着聂少平越来越低的头,“亏得是婉霖脾气好,要是我丈夫婚后大摇大摆地去那种地方,我非得将他三条腿全打折了不可。”
本来情绪低沉的聂少平听到景琴瑶这番言论,突然笑了,“你说说你,被叫‘红颜祸水’也就罢了,这张嘴什么有的没的都敢说,你教谁敢娶你。”
景琴瑶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能娶我的男人,自然得是天底下最顶尖儿的男人。”
“天底下最顶尖儿的男人?你是要嫁给付安山不成?做总统太太也不错,可据我所知那付安山比你父亲还要大上个五岁,没想到你好这口儿。”聂少平哈哈大笑。
“肤浅。这天下最顶尖儿的男人非得是总统吗?”景琴瑶给了他一记白眼。
聂少平没来得及再调侃,外边儿的侍从急急忙忙的进了包厢,“少爷,老爷那边出事儿了。”
聂少平一下子正经起来,皱眉,“你把话说清楚。”
“刚刚传来的消息,李守诚亲率部队把关口给围起来了。”侍从有些气喘。
本来有些焦急的聂少平微微一愣,“哦,你下去吧。”
侍从见少爷并不紧张,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下去了。
景琴瑶掩嘴笑出了声,“不得了,你这么快就成了总理的儿子了。”
这谁不知自从付安山将马德元的总理撤了之后,这位置就一直悬着。李守诚和聂煜这两位老哥们也成了总理的竞争者,这段日子李守诚一直在付安山的秘书长霍业那里忙前忙后的打点,这突然亲自率兵围住了关口,想必是总理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而李守诚又仅仅是将关口围住,想必只是一时气愤他聂煜得了志,讨个面子,聂煜给他个台阶,这事儿也就罢了;多年战场上刀尖儿舔血一路走过来的兄弟,犯不着因为这个兵戎相见的。
景琴瑶能想到这个,倒也没让聂少平意外,毕竟景琴瑶的聪慧从来没让聂少平怀疑过。从小时候对他的“栽赃嫁祸”,到长大了一点就透的政治局势,他这个姐姐永远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却每每都是扮猪吃老虎的最终赢家。
聂少平也笑了,“做父亲的官升的快,我这做儿子的自然也沾光。”
景琴瑶道,“走吧,今日里戏都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