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被放在一边用白布盖着,周围全是看热闹的百姓,官兵和禁军守在一边保护现场。
从皇宫到护城河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凤清婉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这一个时辰的,只知道她全身都是抖的,手是抖的双腿是抖的。
马车停下,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陛下,到了!”
凤清婉没有动作,她甚至不想下车,不想去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伊夕何,她应该回宫的,继续找他,一年两年她都可以等,即使只是遥远的等待也不想在这一刻宣判他的死期。
“陛下,要回宫吗?”
叶卫像是猜到凤清婉所想一样。
凤清婉还是没有说话却拉开了帘子,如果真是他那她怎么舍得任他躺在这里被风吹被雪覆盖。
一步一步,一点点走下来,穿过人影看到了地上被白布盖着的人脚下一软直接摔了下来。
“陛下!”
还好有叶卫扶着,凤清婉才能走过去。
“回陛下,死者面目被毁,身体也被河水浸泡,看浮肿的模样在河里最少泡了两天!”
守河的官员跪在凤清婉面前一一回禀,这护城河是活水有源头,要不是可以流动早就结成冰了。
“这么冷的天,河水一定很冷吧!”
“啊?是是是,河水现在很冷!”
那官员作死的竟敢接凤清婉的话。
叶卫蹲下就要去揭开白布最后还是被凤清婉阻止了。
“我来吧!”
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伸向了眼前的白布。
全身放软一下就跪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好似人重新活过来一样,不是伊夕何,不是他!
“陛下,我们回宫吧!”
“走回去吧!”
街上,凤清婉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大批保护的人,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几个摊贩还在摆摊,可是一天了也没有一个客人,全城戒严每户人家每天都要被搜查好几遍,无数店铺纷纷关门避客,一时间人人惶恐不安,就等着这次的事情能快点过去。
城外一处山庄,这里本是长时间的空置着,最近几天突然住满了人,就连山庄外也是布满了高手。
“他怎么样了?”
主位之上,一带着面具的人低声询问,黝黑的面具在月色下显得更外阴森。
“没说过话,也没求饶过,给饭就吃给谁就喝!”
南晴回答。
这座山庄正是尘月教在凤舞国的一个联络点,此时夜尘和四大护法之三都在,唯有一个西风在总部坐镇。
“能让凤清婉愿意用半壁江山交换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走去看看!”
伊夕何被抓来多日,夜尘估计把他放在安静狭小不见天日的地底密牢里,等着他被寂静的环境一点点压迫到崩溃,或是求饶或是破口大骂,他只想看他被这无边的黑暗折磨到绝望,可是伊夕何没有,被关多日还像刚进来时一样。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夜尘摸了摸自己的面具,伊夕何在人群中确实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可是在凤清婉的后宫里他绝对排不上前三。
“和鹤鸣渊差太多和萧仰止更是云泥之别,真不知道凤清婉看上你什么?”
“你是谁?”
伊夕何坐在一边没有起身,长时间不说话他的声音很是干哑。
“你不认识我,我对你却是神交已久,转过身!”
伊夕何没动,南晴和北慕进去架起他硬生生的把他转过,夜尘后退两步,仔细的打量着伊夕何的背影。
“果然是你!”
伊夕何的背影就是凤清婉画像上的那个背影。
“凤清婉那么喜欢你,你说我把你杀了,是不是这辈子她都忘不了我了!”
想必凤清婉会满世界的追杀他吧,不过这样似乎也挺好的,应该比现在有趣多了。
“教主!”
东苑在夜尘耳边说了什么,夜尘听完只是冷哼一声,“吐血?她的血还真多,被我吸了那么多竟还能动不动就吐,真是有意思!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嘲笑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她的近况。
“不太好,快没半条命了!”
“祸水!”
夜尘看了伊夕何一眼扔下两个字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