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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逆天改命

昏厥中的倾城逐渐转醒,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明。

“我...我死了么?”倾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但是更多的却是强烈的不甘和恨意。

随着倾城的话音落下,四周猛地亮起一片火光,火光骤亮,让一直处于黑暗中的倾城感到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

颇久之后,倾城才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火光,他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破山洞,不算大,其中除了石壁上插着不少火把之外也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东西,不过有一点却让倾城百思不得其解,这里明明是一个封闭的山洞,空气却是流通,身在其中一点也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这实在是一个矛盾的发现。

倾城再次环顾四周,终于有了新发现,他看见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似乎插着两把黑漆漆的东西,借着火光远远望去,很难辨别出那到底是什么。

倾城迈开步伐,刚想朝着唯一的发现走去,身上却传来一丝隐隐的疼痛感,倾城一愣,立即检查了自己的身体,那密布全身的伤口依然还在,却奇迹般地止血了。

“哈哈哈哈,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倾城放声狂笑,笑声中有着一丝喜悦,以及一缕怒意。

渐渐地,倾城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必须弄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从跳崖直到在这山洞中,倾城的脑海中没有一丝记忆,他隐隐觉得自己绝不是因为命大而活了下来,事情似乎有些不寻常,甚至有些诡异。

最后,倾城再次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那两把黑漆漆的东西上,不知道为什么,倾城总觉得那两把黑漆漆的未知物品似乎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让自己有些情不自禁地朝它们走去。

一直来到巨石旁,借着有些昏暗的火光,倾城开始仔细地端详起这两把黑漆漆的东西,从那露在巨石外的部分来判断,这似乎是一对匕首,没有任何奇特之处,通体漆黑,甚至没有任何光泽。

倾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轻抚着匕首上数不清的断裂纹痕,他的心中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自己轻抚的不是断裂的皱纹,而是沧桑一条条,以及一颗早已死去的心。

就在倾城被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所震撼时,原本漆黑如墨的匕首突然散发出无比强烈的金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山洞,一股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恨意传入倾城的心间,倾城原本心中充斥的恨意与之相比,仿佛大海中的水滴般渺小。

倾城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股仿佛能够毁天灭地的悔恨似乎将要吞噬他的灵魂,他想松开握住匕首的双手,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根本不听使唤!

很快,倾城的意识再次变得模糊起来,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那股可怕的恨意迫出体外,片刻之后,倾城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不过他的身体却依然站立,双手更是紧紧地握住那两把漆黑的匕首。

“心已死,泪亦干,梦偏冷,不堪回首魂亦牵,往事如烟挥不去,虚实亦幻,爱恨无常,叶落无声花自残,纵使轮回千百度,战魂不死亦枉然,天地长久尽,此恨无绝期......”

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传进了倾城的脑海中,一股带着忧伤,颓废,忧郁,绝望以及无边恨意,这股情绪将倾城从深度的沉睡中惊醒。

当倾城又一次转醒时,发觉四周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在他的记忆中先前似乎身处一个密不透风的山洞之中,而此刻自己却躺在一片奇特的世界之中,这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一眼望去仿佛无边无际,却有让人感觉无限狭小,这种矛盾的视觉冲击让倾城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身下一片柔软,似乎躺在一片棉花之中,让人感觉异常舒服。

就在这时,一道并不算强烈的金色光芒在他身前升腾而起,在这一片茫茫的白色世界中显得格外显眼。

倾城的身体下意识地一紧,寒毛根根竖起,他可没有忘记,先前正是这片熟悉的金色光芒,将他带到了这片奇特的未知世界之中,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带着一丝恐惧,更何况倾城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少年。

最后,那片金色的光芒在倾城的身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虚影,却没有再像先前那般让倾城陷入沉睡之中。

这让原本紧张的倾城安定了不少,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那道金色的虚影上传来了各种莫名的情绪,仿佛时间所有人和难以名状的情绪都包含在这股淡淡的虚影之中,不过其中最浓最深的却是一股绵绵不绝的恨意。

倾城突然回忆起自己醒来前,似乎听到有人在轻声自语,不过那是他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但是最后两句却让他触动颇大:“天地长久尽,此恨无绝期。”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是倾城的心中却万分肯定,刚才忧伤倾诉的声音一定来自那道淡淡的虚影。

确定了那道虚影似乎并无恶意之后,倾城终于鼓足勇气对着那道虚影问道:“你...你是什么东西?不,你...你是谁?”

倾城的提问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过一阵沉默之后,一道声音直接响起在他的脑海之中:“想不到,唤醒我最后一缕残魂的人竟然是一个凡人,而且天赋竟然差到如此程度。”虚影中传来的声音非常低冰冷,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千年寒冰的缝隙中蹦出来,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金色虚影中传来的声音让倾城感觉全身一寒,同时那答非所问的话语让他的疑惑更深。

不过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回想起前面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再结合其那虚影刚刚的话,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间福临心智,顾不上身上的伤痛,立即翻身跪倒在地,虔诚道:“伟大的神灵,是您救了我么?请赐予我强大的力量吧,我想替我的父母报仇。”一想起父母,倾城全身都不自觉地透发出一股恨意。

“神灵?哈哈哈哈哈!”那虚影猛然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有些疯狂,有些歇斯底里。

“所谓的神灵不过是一群摇尾乞怜的狗罢了。”虚影停止了笑声,声音比先前更冷,而且还充满了杀机,幸好那可怕的杀机并不是针对倾城,不然很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没有任何预兆,金色的虚影中激射出一道细小的金光没入了倾城的体内,倾城显得无比紧张,不过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

“原来如此,是你体内那股恨意在机缘巧合之下唤醒了我最后一缕残魂。”虚影再次说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倾城把心一横,坚定道:“前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请赐予我强大的力量,我想报那血海深仇。”倾城隐隐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最大的机遇,如果失去了,再也不可能遇上了。

金色的虚影冷哼了两声:“血海深仇么?”

它的声音中似乎充满了回忆,不过很快它便再次发话:“你的天赋太差,并不适合修炼,此外,体质也糟糕透顶。”

虚影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灌在倾城的头顶,他并不傻,如何听不出对方是在批判他。

“我...我...”倾城的小脸涨得通红,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虚影的话再次带来了转机:“嗯,虽然天赋糟糕,不过因为你的仇恨,你却拥有一颗执着的心,强者的造就必须拥有惊人的天赋,以及一颗执着的强者之心,在我看来,后者更为重要。”

倾城似懂非懂,不过却大声喊道:“求前辈成全!”

“既然你能够唤醒我,或许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我可以用最后一丝力量为你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倾城有些疑惑地喃喃着,毕竟他只是一个农家小孩,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如果换作稍微有见识的修者听到这四个字,必然惊颤地连下巴都会拖到地上,就算当今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修者也不可能对着一个早已经过了修炼年纪的农家少年说出为你逆天改命几个字,而且金色的虚影竟然说得如此平淡。

看着倾城一脸疑惑的样子,金色的虚影开口解释道:“铸无双之命格,破命运之枷锁,遁六道之轮回,吞天地之气运,夺宇宙之玄机此乃逆天改命是也!不过,为你逆天改命,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倾城这次不是似懂非懂,而是完全不懂,不过当他听着对方解释逆天改命四个字时却发现自己仿佛面对的不是一道淡淡的金色虚影,而是那厚重的大地,无边的苍穹,此刻那淡淡的虚影仿佛成了天地间的主宰,倾城甚至不敢抬头望向那虚影。

“只要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报仇,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能够接受!”倾城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无论再大的困难,都无法阻挡他报仇的决心,父母血仇,不共戴天。

“条件很简单,那就是接受我的传承,对于你来说有着天大的好处,换成任何一个修者都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不过我要告诉你,一旦接受了我的传承,你将走上一条不归路,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不,我绝不后悔,我这条贱命也是被您救回来的,只要能获得强大的力量,能够替我父母报仇,我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倾城情绪有些焦急,眼中涌上了血丝。

金色的虚影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声,随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倾城静静地跪在地上,不敢再出声,默默地等着那金色虚影的回应。

终于,那道金色的虚影再次开口:“既然你意已决,我便如你所愿吧。逆天改命之时,你会承受无法想象的痛苦,如果你自己没有足够的意识坚持下去,那么灰飞烟灭将是你唯一的下场,至于我的传承,等你有了一点点的力量基础之后再进行吧,毕竟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基础强行传承的话,我现在虚弱的力量或许会导致传承失败!”

倾城闻言,大喜过望,一连磕了三个头同时大声喊道:“多谢前辈成全,多谢前辈成全!”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不知道,一片未知的空间中,一个本该平凡无比的农家少年,却获得了看似天大的机缘。

恩,是的,永无止尽的轮回,又将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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