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深渊来的很快，几乎季冬暖刚把位置发过去他就到了。
他一身黑的站在季冬暖面前，凑得极近，从远处看，他俩像贴在一起一样。
“来这做什么呢？”他问。
“钓鱼。”
凝望深渊“哦”了一声，“还钓吗？”
季冬暖摇了摇头，“不了。”
看到人，之前脑子里出现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她想直接说，话到嘴边却卡在第一个字上说不出口。
“那个，有事吗？”她在心里酝酿了会，出口的却是另外一句话。
“没有啊，就来问一下你今天还想刷副本吗？”
她等级太低了，凝望深渊是很想帮她快点升上去，但一直刷本又怕她感觉疲惫无聊。
季冬暖想答应他的，目光扫过什么都看不到的面部后半垂着在他衣服上盯了两秒，开口道：“不了，你下线后我遇到一名跟我等级差不多的玩家，我们约好以后一起升级。”
“叫什么名字？”凝望深渊问。
他声音清冷，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但好像没以前那么活力。
她眼帘颤了颤，把能想到的偏男性的名字在脑中转了一圈，又怕他去加人好友确认，万一她自己捏造的没有这个人呢。
“游鱼”两字从她嘴中说出。
“游鱼？”凝望深渊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平静，藏在斗篷里的脸部表情却一点都不平静。
这个人他记得，他公会里的，是他之前亲自收进公会的，是个男的。
很可以，他亲自收了个狗东西。
“我记得他，我们公会里的是不是？他跟他老婆一起玩的，听说五十多岁了。”
季冬暖轻轻“啊”了一声，想到游鱼的样子，觉得不像五十多岁的人，像二十几，最多三十。
但也可能是人家现实中本来就看起来年轻，进游戏时又调了些身体数据，所以看起来更年轻了呢。
跟老婆一起来玩的，那凝望深渊是连人家老婆把人家两口子一起收进他的后宫团了？
想到这个公会名，季冬暖心里有些不自在，小声的问道：“我们公会为什么要叫后宫团啊？”
凝望深渊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怕她误会，赶紧解释道：“这个名字是我兄弟取的，这个公会本来是他的，但他一年前暂时A了，才把会长暂时转给我。这个公会其实不是我的，真的。”
季冬暖轻轻的“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着头，“你，现实中，有女朋友或老婆了吗？”
她说出的话，让他的心随着她最后一个字的落下，猛地剧烈跳动起来，气血上涌，他脸上、耳朵、脖子，全变成了粉红色。
她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问？
是，是那个意思吗？
“没，没有”凝望深渊结结巴巴的回答，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季冬暖。
他紧张的甚至都想蹲下去仔细看她什么表情。
“那，有喜欢的人吗？”
“喜，喜欢的人，有，有的。”
“哦”季冬暖回应了一个字，明显低落下来。
凝望深渊却没发现，还在紧张的等她再问下去。
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回答。
他紧张的盯着季冬暖的发顶，见她低着头不动，好半天没再问下去，懵了半响。
双手还有些抖的扶住她的脸蛋，让她抬起头来对着他，语气认真，“我，有个喜欢的人，她叫季冬暖。”
“从小喜欢到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孤儿院那个朋友，季秋冬，就是我。”
“我很抱歉之前一时忘了你的名字，没认出你来，但还好，我没错过你。”
“季冬暖，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从游戏里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你了，不过那时我没发现自己的喜欢。”
凝望深渊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睛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季冬暖，我命里注定喜欢的人是你，小时候喜欢的人是你，现在喜欢的人是你，以后喜欢的人也只会是你。”
“你，你能，能接受我吗？接受我的喜欢，给我个名分，让我成为你的男，男朋友。”
季冬暖虽看不到他的面部，但能感觉到一道认真的目光在跟她对视，也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认真。
可她有些懵。
什么季秋冬？她小时候还有个朋友叫季秋冬？她的朋友不是一直是季晨光吗？
四岁那年她脑子摔破过，难道是那时候把他忘了？
可他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她现在的长相跟小时候差别挺大的，他是怎么认出自己是他小时候喜欢的那人的？
而且，她只是想当他游戏里的情缘啊喂，现在什么发展？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想当她男朋友？现实里的吗？
她只是想跟他确认游戏里的关系而已。
季冬暖明显在发呆，而凝望深渊还在紧张的等她的答案，见状，双手不由加了些力气，季冬暖的脸被挤到一起，嘴唇嘟了起来。
他在唇上盯了两秒，移开眼。
“你的答案呢？季冬暖。”
季冬暖扭动了下，把头从他手中解救出来，脸色微微发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说的小时候喜欢的人，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声音很小，像没说出嘴似的，不认真听根本听不到。
“是你”凝望深渊很是肯定的回答。
“如果你以后发现不是我呢？如果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个人又出现在你面前呢？你，你是怎么认定那个人就是我？”
“额”凝望深渊张嘴想要回答，又停了半刻，最后坦诚道：“我之前调查了你，对不起。”
“所以我很确定你就是我一直喜欢的人，只是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确实不记得我了。”
调查她？
季冬暖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对于有人调查她这件事没什么很大的感觉，也没放在心上。
“我，我忘记了，我四岁那年因为调皮从二楼窗户掉到外面，摔破了头，不知道是那时忘记了四岁之前的人和事，还是那时年纪太小，还记不住事。”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因为调皮摔下来，是他走的那天，她被人关了起来。
关她的那间房间窗户对着后面的马路，他们正好从那个窗户路过，她看到了他，然后为了追他，从扇窗户那跳了下去。
凝望深渊皱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告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