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末日降临？？？
2119年8月9日星期五 10:05。
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期，在之后被无数人记住讨论，甚至并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组合，被各种强加上了某种意义，比如九代表救赎，两个五是人们的呜咽声，八九十的排列也不是偶然，还有觉得可能确切的时间不是10:05而是10:04，四代表的意义更是不言而喻……
有这般原因都是因为这一天确实不同寻常。
周一凡只是华夏国郸市的一个普通的应届毕业生，还没找到工作，正在家坐在电脑前搓着一把炉石（一款游戏）。
那个时间到来的时候，他刚刚开了新的一把。
一切突如其来。
本来炉石的界面被另一个半透明的界面挡住了。
以为是眼花，眨了眨眼，又揉了揉，才发现好像确实存在，注意力开始集中在这个界面上。
然后这个原本半透明的界面就慢慢的变得凝实起来，把炉石的界面全部挡住了。
界面上有一段文字，和三个按钮。
周一凡用的这台电脑，是老早以前的，莫名其妙的故障不断，经常性会跳出一些对话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点确定或者右上角的“×”，实在动不了就重启呗。
虽然有一个由虚转实的特殊操作，但周一凡还是觉得应该是眼花了。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三个按钮。
“是（y）”“确定（yes）”以及右上角一个绿色的“√”。
周一凡这才去看界面上的这一段话。
“你们好，人类，我是神明，很抱歉通知你们一个消息，我想让人类开始进化，当然手段有些粗暴，在你们的文化中，可能也被称之为末日，我在此通知一下，顺便征求一下各位的意见，那么你们是否同意末日降临呢？”
病毒！绝对是病毒，重启吧，这把炉石分不要了。可惜了连胜。（连胜有额外的分）
不过因为鼠标还能动，所以不会直接按重启键，而是Ctrl+Alt+del，或者手动左下角。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尝试性的点了确定。
没有消失，或者蓝屏，黑屏，乱码任何一种周一凡习以为常的情况。
而是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界面，一段文字，和一个右边有滑块的都是文字的界面。
第一反应松了一口气，不是病毒，而是恶意安装。
看看是什么软件，周一凡是真的生气，平常有这种也就一笑而过，可这次有点过分了，一定要去各种正规下载渠道差评投诉。
“神是仁慈的，人类啊，我给你们生存的机会哦，选个技能吧，记住，只能选择一个哦！”
惊了个呆。
居然不是什么安装同意的一大片没人看只用我同意的协议。
底下的按钮也不一样。
“上一页”“随机选择”“下一页”
而中间也不是什么没人看的协议，而是一个个技能的名称。
“强化术（普通）”
“火系魔法（史诗）”
“召唤术（传说）”
“风行术（稀有）”
……
熟悉的和炉石一模一样的白色（普通），稀有（蓝色），史诗（紫色），传说（橙色）。
一下子就让周一凡觉得这可能是雪暴公司的策划。
忘了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雪暴公司发布会说有新游戏，结果是什么《暗黑三》手游，简直吓人，而且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所以这才是雪暴公司的新游戏？
而且之前炉石才刚刚新版本更新过，所以这是一个惊喜？
虽然不太好，不过我喜欢。
周一凡继续浏览这些技能，一下子就感觉不对劲了。
“天王霸体（永恒）（红色）”
“太极拳（传承）（墨绿色）”
“歼星炮（毁灭）（金属银白色）”
“夜王变（暗裔）（紫黑色）”
这画风不对啊？
不光是奇奇怪怪的级别，这些技能的名字看上去也不是雪暴公司的的风格。
拉动一下右边的滑条，这才发现这滑条是真的有点短，这说明写着技能的页数很多，稍微往下拉一下，这技能名字五花八门暂且不提，光是这颜色就足够让人眼花缭乱，使劲快速拉动滑条，这颜色掺杂在一起还挺花里胡哨。
这么多技能，这制作组用心了啊。
可转念一想，不对，这么多技能，占得内存肯定不小，之前更新个炉石的时间就下完了？而且先不说配制的问题，就周一凡家这台老电脑，稍微大点的游戏都不敢下，唯一的游戏就只有炉石。
管他的，选一下。
随手点开一个技能的名字开始看简介。
“王之界（荣耀）（金色）”
刚看了个名字就放弃了。
原因无他，字太多了。乌央乌央一大片，字还小，只能贴近看，而且还带翻页的。
周一凡最怕麻烦了。
还是随机……吧
倒不是真的不愿意去选择一个合适的技能，按照周一凡其实有点小小的强迫症的个性，肯定是应该把所有的都看完，再挑选。
可是一来是麻烦。
二来，这么多年周一凡其实玩过不少的游戏，已经多多少少有一些经验了。这种看着花里胡哨的东西真的有用吗？游戏最基本的就是平衡性，这些技能看着好像明显技能级别上天差地别，很容易让人挑花了眼，传说，永恒，荣耀……这些听上去很牛的级别之间到底谁高谁低？肯定下意识要选个好的。
可其实等进了游戏就知道，你以为你是独一无二，可其实大致的东西都差不多，现在这些技能名字花里胡哨，简介一大堆像模像样，可其实估计进了游戏就和游戏名称一样，看着花里胡哨，其实对游戏角色的实力一点影响没有。
传说又怎么了，小精灵理论上还能白吃无限个周卓呢。
那怎么办才能变得更强。
一个字。
氪。
这就是唯一的道理，当然竞技类的游戏另说，可此时这么花里胡哨的安装界面已经让周一凡明白这不可能是个竞技类的游戏，这么多技能平衡性咋办？
所以随机根本就不耽误周一凡玩这个游戏的体验，而且除了充钱玩游戏还有一个硬道理。
还是一个字。
肝。
换言之说的正能量一点，时间就是金钱。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选一个好看的技能，不如早点进游戏才是王道。游戏里面像这种文字性的东西都只是情怀，没什么具体的提升，想当年大学，宿舍弟兄带周一凡玩地下城，他喜欢看剧情，结果同样都是新号，一周后别人刷什么深渊，他还没二转。
所以随机没啥毛病，说不定还有啥特殊奖励。
周一凡明明已经认清了现实，可其实还是难免心怀一点点小小的梦想。
“叮，恭喜你随机到了探查术（普通）。”
突然周一凡就很怀念之前看着很中二的王之界。
绝对不是因为看不起普通。
而是因为白色不是很好看，像这种好看不好看的东西，周一凡不会强行找一个需要充钱的好看的，而是会在所有免费的里面选一个最顺眼的。
现在他有点后悔，尤其是随机并没有什么奖励。
周一凡还是点开“探查术（普通）”看看简介。
“【探查术（普通）】：可以通过意念查看物品的具体信息。”
和王之界比起来确实有够普通。
无奈按下了“确认键”。
“末日即将降临，敬请期待。”界面就只剩下这个信息。而且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而且除了鼠标指针，其他也点击不了。
应该是游戏开始了。
周一凡如此想，他家的老旧电脑慢，所以等这一下周一凡早就习惯啦。
这一等等了好久，真的等了好久。
不过因为自家电脑养成的耐心他还是决定再等一下，只不过，不会去干等着了。
起来喝杯水先。
站起来，又坐下了。
那个界面又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
再站起来，再坐下，再站起来。
周一凡终于确定，这个界面不是电脑上的对话框，而是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央，只不过站起来之后又是半透明的样子了。
刚刚看的具体的已经忘了，但是“神”“末日”这种关键词还记得。
难不成是真的，开什么玩笑。
可能是眼睛有病吧，特殊的病？
左右看看又揉了揉眼睛，还是摆脱不掉，反而周一凡看到了更让他震惊的事情。
他家养的一条泰迪狗就坐在他旁边的地上，抬起一只前爪，在拨拉什么。这个动作不算奇怪，因为周一凡训练过，每每喂食的时候，都要先命令“坐”，之后周一凡伸手让小狗把爪子放在他手上，周一凡才会喂食。
可现在这般模样总觉得不对。
一定是巧合，俊眉一定是饿了。
周一凡想着决定去拿狗香肠喂给俊眉。
路过客厅，居然看见他的父亲周国贺也在皱着眉，手里比划着虚空好像在看什么。
“爸？”周一凡叫道。
“嗯？”周国贺一副入迷的样子只应了一声没有回头，继续看着什么。
“末日，神这些东西你不会也看到了吧？”
“你也看到了？”
“啊，是。爸，你是不是也选技能呢。”
“昂，正看呢，就是字太小看不太清。”周国贺快五十了，有点老花眼，但是不近视所以一直觉得自己视力好，老当益壮的感觉不愿意配个老花镜。
“认真点选，可能挺重要的。”
“这不跟你们那游戏差不多，你帮我看看。”
“我咋帮你看啊，我又看不着你的。”
“那你别管了我自己看，你去把咱家水桶灌满，你去厕所接。”说着周国贺已经随手点了两下，好像就这么选完了。然后起身把旁边的收纳箱一股脑翻过来，把里面的零食到了个干干净净倒在了沙发上，就提着箱子进了厨房。
周一凡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可是本来大早上的挺安静的小区突然有人大喊，就是用平常菜市场的大喇叭喊的。
“我赵日天必定在这个末日铸就不凡，我要让这天再也遮不了我的眼……”后面不是不喊了，而是有更多的喊声混杂都听不到了，其中还夹杂着这个小区常见的狗叫声。
俊眉没有叫，它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周一凡先冒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之后反应过来，从阳台掂了水桶就进了厕所，把洗澡的水龙头打开接水。然后周一凡就跑向俊眉所在，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平常他也不是没在网上看过这种和末日有关的小说。
父亲是要开始储备水了。
一时有些懊恼，因为平常看小说的时候总觉得主角不知道自己该干啥，总是看的心里着急。
而现在亲历此时才发现自己也是手足无措，反而是根本没看过这类小说的父亲先一步行动。
这时周一凡也开始紧张起来，想着应该做什么。
俊眉刚刚古怪的行动，让周一凡警惕起来。
一般印象里这种末日都是动物会成为灾害。
而周一凡家里养着四条狗，都是泰迪。
这是周一凡上大学时候发生的事情，他父母在外面捡了一只流浪狗，是一只杂毛泰迪，就这么养着了。
这只狗全身都是黑色的毛，只有眉毛是棕黄色的，还有种剑眉星目的感觉，所以就叫它俊眉。
俊眉是条母狗，虽然周一凡父母在网上看了很多养狗攻略，各种给狗用的东西不少买，但也弥补不了确实没有养狗的经验。
所以俊眉到现在一共怀过两窝狗。
一窝四只，一共八只小狗。
却连小狗的父亲是哪条狗都不知道。
虽然不是什么纯种，但养狗就是光看好不好看，可不可爱。
小狗刚生下来其实都挺萌的，第一窝送出去三只，留了一只最好看的全黄毛的小狗，说是黄色，其实很淡更接近白色。
取名简单就叫小黄。
平常叫的时候都叫“黄儿”。
后来听人说，有忌讳，黄和皇同音，虽然现在不兴这个，但是还是不好。
想改名，翻来覆去什么蹦蹦，什么蛋蛋？为啥叫蛋蛋，颜色像屎，所以叫蛋蛋，这是周一凡的的弟弟周一兴说的。
“像屎的颜色算啥，看不住这家伙有的时候还去吃屎呢，不如叫噙屎黄（秦始皇）。”
最后还是叫小黄了，也是只母狗。
后来第二窝，其实想要狗的亲戚朋友第一窝都送过了，其他的基本上没人想要了。
最后这一窝剩了两个，一个纯黑色毛发，只有四只脚和眉毛是那种特别白的白毛，特漂亮一公狗，长得还特别像俊眉，被起名踏雪。
另一只纯黑色的小母狗，本想连着就叫寻梅了，可是和俊眉叫起来有点像，怕他们分不清，就改名叫乌骓，说是因为踏雪是个马的名字，再加上这狗一身黑，就叫了乌骓。
一共四只狗，都是小型犬。
泰迪能多大，最大的反而是长了一年的小黄，身子有50厘米长，踏雪和乌骓还是没长开的小狗。
有些狗虽然是家养，但是因为品种，体型看上去就很危险。周一凡家的这四条看着只有人畜无害。
可这末日来临谁还说得清楚，周一凡觉得四只狗就很危险，虽然养的时间不短了挺有感情的，但和家人的安危比起来，还是保险起见。
周一凡是去厨房拿了菜刀的。
周国贺也没有阻止，只是叹了口气，其实周国贺和小狗感情更深，因为收养狗的时候，周一凡还在外面上学。
周一凡也不想，拿着刀刚进了卧室，眼泪就迷了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不能算。
小黄和踏雪，乌骓都在窝里趴着，只有俊眉在那里坐着，不过狗爪已经不再凌空挥舞，四只狗见了周一凡根本没有闹的意思，而是爬起来看着周一凡，小尾巴摇啊摇的。
真的下不了狠心。
刀最终还是被放下了。
不过至少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变异，但还是为了保险，周一凡把四只狗都关在了狗笼子里。
这个狗笼子是为了防止小狗不懂事，在家里乱咬、随地大小便用的，这四只狗早就听话了，可此时却不得不如此。
周一凡就想去网上查一下关于这个事的情况再确认一番。
先映入眼眶的是一局没打完的炉石，其实是没打的炉石，绳子一直在烧（出牌倒计时），两边都十费了（初始一费，一回合涨一费，最高十费），牌都抽爆了（一回合抽一张牌，手牌上限十张，初始三张牌），可是场上却什么都没有，而且双方都是满血。
周一凡慢了一步，对方先投降了，可周一凡却没办法因为白得的排位积分高兴。
左下角，有一个好友这时问了话。
“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神？末日？”
对方没回答却已经下线了。
周一凡也关掉了游戏，打开了网页。
平常没觉得多慢的网速，此时却感觉慢到了极致。而这时能听到周国贺正在给周一凡他妈打电话。
“别上班了，先回家吧。”
“路上注意点，不用你出去买东西，待会我和龙龙去。嗯知道，要是不算急我就去接虎子。”龙龙是周一凡小名，虎子是周一凡弟弟周一兴的小名。
而此时周一凡已经打开网页，在右上角搜索栏开始输入。
愣了一下却不知道该搜什么，先输入了“末日”
一下子了解到之前末日好像是2012年，下一个末日好像是2032年。
之后，发现一堆看过或者没看过的小说，电影，还有游戏里面的某些人物。
总之没找到他想要的。
后来再搜“神”“末日神”都一无所获。
他这才醒悟至少现在还不可能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周一凡灵机一动，打开了直播平台。
首页就有人在说这个事，胡乱的点开一个个直播间都是在说这些，弹幕也是都乱了套。
“龙龙，找点儿能防身的，快点别玩电脑了。”
周一凡极快的点了关机，他这才终于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拿起菜刀，放眼卧室，墙上挂了一把剑。虽然没开刃但是应该可以用吧，刚拿起来就觉得不对，很沉而且有点长，最关键的是别说像电视里那些剑客那般任意挥舞，各种飘逸华丽的剑招，就是轻轻挥舞都感觉有点害怕，怕一不小心就甩出去，弄坏了别的地方，说真的这东西真的只能当装饰，感觉还不如菜刀有用，倒不是因为沉，而是因为这铁质的剑刃和木制的剑柄，这一挥总觉得使得劲大了这剑刃会甩飞出去。
又寻摸了两根双节棍，都是跟着视频自己学的，可虽然耍的时候帅，可真要打，还真是没多少自信，很有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知道真正的高手能不能用好，反正周一凡没什么自信。
菜刀和水果刀倒是有不少，主要是每年春节周一凡父母单位喜欢发点儿整套刀具，日积月累，反正不少，周一凡直接把刀分类装好，拿床单子一包。
除了这些菜刀还从工具箱找了一把锤子，一把大扳手，一个锯，锯倒是感觉不太能打，不是那种电锯，就是那种装锯条的，但也算利器先拿了再说。
这些还不算能打，真正能打的还是在周一凡父母的房间里找到的。
近些年自驾游盛行，周一凡父母也好出去爬山，这工具倒是挺齐备，找到了一个专门的工兵铲。
钢棍，钢铲，还能装卸有插鱼的叉子。
还有在买了专业的登山杖之前用的特别结实的木棍子。
“我下去找点。”周一凡给他爸喊道，就冲出门去，周国贺正在给家里很少用仅有的两个充电宝插上电。
“给你姥姥姥爷说把水都接上。”为了照顾方便，周一凡的外公外婆就住在他们楼下，他们家是20层，他姥姥姥爷住19层。周一凡说下去就是去姥姥姥爷家。
周国贺连忙嘱咐几句。
“知道了。”
人已经跑下去了，平日里一开门几个小狗就会屁颠屁颠地跟着，此时被关在狗笼子里，却也无可奈何，可是居然没有任何骚动，安安静静地待着，周国贺哪里有心思注意这些，一边用钳子把菜刀用铁丝绑在木棍上，一边用手机拨打着周一兴学校老师的电话，可是迟迟没有回应。
一直到周一凡从楼下惦着一把斩骨用的斧头和两把菜刀上来，都还是没有打通。
这大夏天的，虽然家里空调开得温度很低，但两人头上的汗却已经是冒了出来。
刚好周国贺绑好了两把菜刀。
“拿好东西走吧，咱们开车去买点米面油，肉等等的以防万一，对了你等会坐车后面拿手机查一下有没有哪里卖煤气罐和发电机的。”
“啊？不用买盐吗？”
“不用，还多着。”
周一凡立马明白了。
异口异声。
“岛国核泄漏？”
“非典，别问了，快走。”
两人这就关门离去了，灯没关，空调也没关。
等个电梯半天不来，两人只能走楼梯去地下车库，下楼梯的时候还遇到很多人，而且每一层似乎都有等电梯的，但他们见到两人手中的工兵铲和绑了菜刀的大木棍，都若有所思，有的还回去了一趟。
本以为他们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的周一凡，这才知道，整栋楼里家家户户都不是省油的灯，都能想到这些最基本的，不过老人还是居多，年轻人相对少一些，这点周一凡也发现了，其实要不是周国贺提醒，周一凡也最多就想着找点防身的，然后他其实对这个技能倒是想要先研究一番，这吃的用的反而还应该往后排。
不过看到楼梯里人满为患，周一凡才发现一个问题，这已经是末世了。
不说这些人会不会突然变异成丧尸什么的，就算没有变化这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时末世难不成还能没有有歹意的人在，霎时间，周一凡只觉得周围所有人都有可能突然对自己下手，手中的菜刀不禁握得更紧，好像生怕有人出手抢夺自己背后背了一大包的凶器。
一只手拍了拍周一凡的肩膀，差一点周一凡就没忍住挥刀了。
是个不认识的叔叔。
不过也算正常，周一凡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搬到这里的。
当年他甚至放学回家，结果进了家门，发现都是不认识的人，对面也是一脸懵，好半天才问了一句。
“小偷？”
解释了半天才弄清楚原委，感情这边房子租出去了，打电话问了才发现搬得还挺远，从郸市东头儿搬到了南头儿。
这刚毕业邻里都还不认得。
“老周，这是你家的小子，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原来是认识的，周一凡松了一口气，这个陌生的叔叔很快就和周国贺攀谈起来，同时也没有耽误下楼。
“老周啊，你说这事儿，哎，别的不说，缺盐上我家拿，管够。”
“不用，我家这东西也多，倒是你知不知道咱这附近哪里有卖煤气和发电机的，我怕万一停了麻烦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倒是没你想得多，这出门就想着多买点吃的，饿不死就行。”
“这我倒是知道，南环酒厂旁边有个卖煤气的。”
“发电机楼里可不好用，咱们郸市可没有合适家用的，我之前想买，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这周国贺出声之后，楼里的其他人开始纷纷讨论起来，看样子都不是没考虑过这方面，倒是周一凡很是奇怪，人们不但没有勾心斗角，反而有种众志成城的味道在，一时间周一凡有些激动，有种末世不过如此的感觉。
兴许是这种感觉，让周一凡获得了某种力量，直到把这一身沉重的刀具放到车上才感觉手上酸软无力。
这时才想起不对。
“爸，咱带这么多干啥，咱们俩人一手一个，也才用四个。”
“你知道这么多刀咱家用不到就行了。”周国贺也是提了不少东西，可此时却比周一凡要好得多，别看周一凡年轻力壮，可其实和周国贺这种老工人比起来差的远了。
周一凡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什么。
再想到之前在楼梯间微不足道小事，又是心潮澎湃起来，自己强行按捺住这种情绪，心想可能这就是家国情怀。
可这种激动根本没有维持多久。
周一凡的家门口就有一座刚开业不久的大型超市，此时超市里人满为患，喧哗不已，周一凡远远看去就能看到几乎是人挤着人。
尤其是让周一凡寒心的是有许多白发苍苍的老人被挤得满脸通红，看着就让人揪心。
可是他们不是想要往外挤，而是想要往里面挤。
有许多小孩子更是被挤得一直在哭嚎，而且因为小孩子身高不高，看着处境岌岌可危，周一凡刚刚那种激动已经全然不见了。
也许之前所见并非虚假，但在末日面前，这些东西算是“饱足思**”中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外如是。
路上的车流人流拥堵不堪，不过还算是有少许的秩序，最起码人和车没有交织在一起让整个交通都瘫痪。
这末世似乎还没开始啊？可就已经这般模样。
周一凡虽然看到了人心惶惶，但是其实和末世前没什么区别，没有看到什么飞檐走壁，腾空浮越的异人，也没有看到硝烟弥漫，楼房毁于一旦的末世景象，只有这人流车流非同一般，比上下班高峰期还要密集的多。
庆幸之余又有些小遗憾。
不过随即想到，要验证末世是不是真的存在，其实恰好就有一个最好的方法。
那就是技能。
而周一凡的技能似乎正好可以简单验证。
看着手中的手机，周一凡默念探查术。
......
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一凡不甘心，疯狂默念。
这探查术的介绍说是通过意念可以查看物品信息，看似简单明了，可其实一个“意念”就把人难住了。
意念，想法，信念，情感…….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好像能明白是什么，可真要确确实实的使用，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反正周一凡觉得自己已经很集中了，满脑子都是“探查术”，而且一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机，此时眼睛已经有些酸疼，平常熬夜看手机都没有这样。
是不是手机太复杂了？
想到就做，周一凡从车后座的纸抽里抽了一张卫生纸，又开始用“意念”探查。
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周一凡甚至都想去想是不是卫生纸太复杂，毕竟卫生纸仔细看那花纹确实复杂，同时制作工艺也未必多简单。
可其实周一凡不想知道多详细的信息，只要显示“卫生纸”就足够周一凡高兴，甚至就显示个“纸”也足够了。
若是真是因为卫生纸也“复杂”，那么这个探查术可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就当做不存在也没有两样。
所以，可能确实是末世还没有开始吧。
刚刚的景象让周一凡还是心有余悸，一切都历历在目。
他接触社会还少，但也知道社会是由无数的人组成的，虽然没有工作，但其实是踌躇满志，自持大学生不想轻易干一些无关的工作。
即便整个社会代表了无数的陌生人，但周一凡从来没有觉得“陌生”两个字代表冰冷无情，“陌生”只是还未谋面的朋友罢了。
可此时周一凡已经不是那么想了，虽然不至于把所有人想做凶手，但陌生这个词好像终于被他明白了原本的意思。
第二章末日降临！！！
路上真的是很拥堵，所以当父子二人一番采购回到家里的时候，周一凡的母亲杨文霞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家。
路是堵得，可是找好了采购的地点，反而买东西的时候没有出现他们家门口那家超市那么火爆的场面。
人还是不少，可是不阻着活动。
倒是有些插曲。
像是全副武装的他们被其他人惧怕，因为好多人都不是从家里赶出来的，没有这种条件。
像是有的商家跟本就不卖了，有的虽然卖，但要的价钱，就算周一凡这个从来没有出来买过这些东西的人，也明白这个价格绝对是高了，而且高的还有些离谱。
还有像是总算知道了那多余的刀是为了和商家换取物资用的，菜市场也不是所有商家都能找到武器的，手里掂把菜刀不说多厉害，但肯定会少了很多威胁，现在局势看似很清晰，但实际上还不算很明朗，一些已经觉得末世到了，开始践踏秩序的人只是极少数，多数还是被一些气氛感染，拥挤踩踏，没末世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所以有点防身手段，以防万一足够了。
没到特别急迫，人性还没来得及被践踏。
周一凡就是这么胡思乱想，同时也明白关键点是什么，一直没有停止对探查术的探索。
可是一直到回到家里，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更多的是庆幸，周一凡也不例外，说不定之前种种只是某种比较奇怪的自然现象？
但说实话这种可能不高。
周一凡其实还是相信末日已经来临，只是暂时时机未到。
末日，在周一凡心里好像有些诱人，不过实际上还是让人压抑，吃晚饭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到。
晚饭很丰盛。
但这种丰盛总感觉不是让人开心的那种合家团聚，倒像是末日来临，能吃好一顿就算一顿的紧迫，每个人嘴上可能自欺欺人，但只有蠢货才会真正把自己都骗过去。
末日已经来了。
随时可能会到。
这一天同样24个小时，但日升日落却总感觉比平常快了许多。
探查术的实验还是没有动静，平日晚上周国贺和杨文霞喜欢找点电影看，今天早早就躺到了床上，周一凡难得把手机放下，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干一般发愣，可实际上他一直在实验所谓“探查术”可一直没有成功过。
一直到快零点，周一凡居然不困，反而更清醒了。
有些事情突然就觉得应该仔细研究一下。
比如他们家的狗，太安静了。
平常虽然也很乖，可总会在这时候叫两声，而且今天好像还没带他们出去溜，平日里若是有屎尿了，早就叫个不停，疯狂过来拔了周一凡的裤腿了。
周一凡想到了之前俊眉的不同寻常。
进化的也许不止人类？
周一凡来到阳台的狗笼旁。果然狗笼子下面接屎尿的盘子上已经臭不可闻。
虽然臭，但周一凡反而关心的重点在这里。
奇怪，可能是巧合，可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再怎么巧合的事都应该能归功到末日头上，而不是单单因为巧合。
这个狗笼子是由一条一条空心金属管栅栏围成的，狗笼子的底盘也是栅栏，就是为了把狗关在笼子里的时候，他们拉屎撒尿都能落在下面专门的塑料盘里。
不知是不是这种设计不合理，还是周一凡他们家狗就是那么有个性，反正这个塑料盘从来没有被清洗过。
因为他们家狗只要进了狗笼子里，就绝对不会拉屎撒尿，憋不住了就疯狂的叫，一刻不停，还特别凄惨，周一凡有一次就决定铁了心不管，结果根本不是对手。
这个专门乘屎尿的塑料盘一直干干净净，遭殃的反而是周一凡家里的地板，床，沙发，甚至还烧了一次插线板，断过一次网。
今天它们安静不说，还主动拉屎撒尿。
肯定和末世逃不开联系。
刚这么一想，周一凡自己都笑了，确实魔怔了。
把塑料盘清洗好，给狗笼子里续上狗粮和清水，周一凡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开机有点慢，所以先刷的手机。
加入的几个死人群都是999+，简直惊心动魄，稍微看了一下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基本上在胡侃八侃，还有推荐各种末日电影小说的。
因为之前在网上找过一次，所以周一凡吸取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先打开的是直播平台，许多主播都还在直播，没有因为时间太晚而下播，估计都和今天的事情有关。
周一凡找了几个人气最多的进去看，本来是想多开几个页面，光靠听来寻找关键信息，可周一凡想了想放弃了，他们家这电脑多开几个估计要重启了。
有的主播在说关于自己的技能，下面弹幕都是“nbnb”或者提醒主播不要暴露自己的技能，要藏拙，还有分析这个技能像什么什么游戏里面的。
还有的主播再讲他今天遇到的事，和周一凡遇到的差不多，就是乌央乌央的人，不过这些主播手舞足蹈，连说带比划倒是有趣，还呼吁所有人在事情不确定之前还要守秩序。
最逗得是有一个，周一凡点开就看见这影象颠三倒四的，后来才发现是这个主播拿着把大棍子，舞的虎虎生风，说自己这一下一个僵尸这一下又一个，结果把摄像头给抽翻了。
……
这直播一看就想继续看，周一凡强行忍住，一个一个看过去，可也耗费了不少时间，这样搜索终究太慢了，等周一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可根本没有找到周一凡想要知道的信息，他想要知道的不仅是全国各地人们大概的状况，最最主要的还是一点——技能。他想看到有没有谁已经会用技能了，涌出来的技能是什么样子的。
周一凡只能无奈，再去搜索引擎上寻找。
这一次反而收获颇丰，甚至都不用考虑搜什么，只是将鼠标放在搜索栏里，那一排搜索榜单就抓住了周一凡的眼球，平常他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使用这些搜索引擎，从来不关注这些的。
“1.技能名目汇总
2.全球政府联合声明
3.神的来历
4.xx市暴乱分子被击毙应不应该
5.末日来临？血的教训
6……
7……
……”
整个榜单都是和末日有关的事，周一凡恨不能把所有的都看一遍，不过还是优先找到了和技能有关的事。
所谓技能名录汇总，是有好事者号召的一个帖子，就是想要汇总一下之前出现的技能。最好有介绍，不过大部分只透露了名字和技能级别，少部分有技能介绍，还有的说技能介绍太长，没记住，问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得。
周一凡大致看了一下回帖，和一直不断更新的主贴汇总，只感觉和选择技能时的数量相差极大，至少百倍之差吧。就像之前选择技能时一样，周一凡确实不愿意关心技能的名字，这太麻烦了，就认真看了一下普通技能，没有发现所谓“探查术”就直接作罢。
一些新闻看题目就知道个大概了，周一凡没去点，而是搜索了“探查术”。
结果没找到想要的结果，只有些医学方面的东西。
又搜索“技能使用”，这一次倒是有收获，虽然大部分都是一些电脑，手机游戏的相关信息，不过眼尖的周一凡，发现论坛里有人在聊这方面的东西。
实在是“王之界”这个词太扎眼了。
一看原来是个诉苦的，说王之界第一阶段是什么霸气侧漏，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把霸气收一收，不然他家的东西就要被碎完了。
一开始周一凡还没太看懂。
后来明白了一点。
之后看了看评论，总觉得好像是在开玩笑。
要搁以前，这种直接当做神经病处理，现在周一凡一开始是真的相信了，又找了很多，感觉都是在开玩笑，一个个心真大。末日都来了，还水帖子。
主要还是末日不明显，一开始周一凡也是紧张得不行，现在只觉得好玩有趣，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
就这样有一茬没一茬的浏览着这些帖子，有的说的是真的逼真，不过周一凡看了，说的逼真的都是些普通，稀有这种一听就不是啥高等级的技能。
周一凡觉得主要是技能介绍简单，吹牛容易吹的饱满。
就比如周一凡这探查术，他也可以侃啊！我今天学了这技能，转头一看自家窗帘，霍，密密麻麻密密麻麻的数字，重合着看不清，这窗帘这每一根线，什么地方，什么厂子，哪台机器，机器什么型号，什么时间缝上去的精确到秒，看的是一清二楚，看什么只要心里一想就什么都知道，写作业做卷子都是把答案描一遍就行了……
看着看着周一凡或多或少自己yy起来。
很快就yy不动了，倒不是因为想象力有限，而是周一凡看到了一个写着“探查术”的帖子。
满怀希望的点开这个帖子，刚看一眼就失望了，这个帖子的作者虽然没有吹牛，但是他用了一种更加没办法让人相信的办法。
“欲知详情，+qxxxxxxxxxx、+vyinian1234。”
曾经的周一凡天真无邪，以为留下qq，微信的都是好心好意帮忙的。
可周一凡亲身经历很明白，十个里面九个都是卖片儿的，还有一个可能是卖其他东西的，真正的好人其实不多。
这下面的评论倒是挺一致，都是感谢大大传授，亲测有效，这种水的不能的再水的水。
周一凡是一个正经的人，自从买过一次假货，被骗以后就再也没加过这种东西。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末日已经来了，有很多东西都不能再那么拘泥，万一这是真的呢？
就算是假的。
大不了借一部说话。
能屈能伸才是硬道理。
周一凡先要加的是qq。
“风险提示
对方号码近期已被他人举报，请谨慎添加。”
真实，太真实了。
看到刚刚那个帖子一片赞扬之声，显然全都是没有去实践过的，周一凡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但是意气难平，截图为证，同时把qq号也截进去，要回帖留言。
“您所回复的帖子已被删除，请刷新页面再试。”
活该。
周一凡觉得很爽。
不过倒没有刷新，而是这才注意到了这人的微信号。
yinian1234
刚刚没有注意，可此时周一凡却发现了不对，yinian这是意念的汉语拼音，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能说明这人可能确实选择的技能是探查术。
可这般一来，总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尤其是此贴被删除了，之前以为是被管理员删除的，可既然能确定这人很有可能确实也是探查术的拥有者，那么他意识到其他人还不能使用技能，而自己可以使用后，藏拙自己删除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周一凡连忙去加这个微信。
凌晨三四点钟，居然很快就通过了。
这让周一凡感觉到了不寻常。
这人真是不一样甚至连微信名字都改了，叫做“探查术大师”。
“我选择的技能也是探查术，我想问一下如何用意念探查物体的具体信息。”探查术的简介很短，很容易记，但周一凡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它用笔抄了下来，此时的回复就是技能简介的原话，周一凡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对方回话了。
是一张图。
然后发生了极其尴尬的事情。
WiFi卡了。
那张图片中间一个圆圈转到百分之九十九，就一直不动了。这事周一凡不是没经历过，可他还是第一次觉得难熬，平常有些图加载的慢，甚至他可能直接就不看了，这次不行。
把手机贴在客厅的路由器上，终于显示了出来。
一张很奇怪的图。
周一凡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什么？”
同时手上也不慢，敲出了这几个字，就在要点击发送的时候。
奇迹发生了。
一个熟悉的界面出现在这张图上。
“【卫龙大面筋和课间一包包装袋被502胶水粘在一起撒上大量的粉笔灰】
类别：手工艺品（干垃圾）
装备效果：无
使用价值：0
介绍：人类的恶趣味。”
在周一凡确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后，这个界面就消失了。
周一凡又盯着看了好久，才确认，这确实是一个图片，而不是GIF动图。
探查术是真的，技能是真的，末日也是真的。
第三章毫无头绪
明白了这些的周一凡，又内心激动了好久，这才终于平复下激动地心情。
然后他这才看到“探查术大师”给他发过来的新消息。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是谁？”
怎么回事？这画风不对啊？周一凡脑子一片懵，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这样奇奇怪怪，而且听语气也不像开玩笑，下意识的就输入了三个问号过去。
输入到屏幕上的符号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下面出现了一行小字。
“探查术大师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
这！就把好友删了?
周一凡想说太真实了，可又说不出口，因为实在是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
尝试性发了一个朋友验证，果然并没有回应。
周一凡想再寻找一番，已经查无此人。
周一凡又把之前最后一句话看了一遍。
再联想到之前的帖子被删了，明白此人是在保持警惕，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也许是自己等的时间太长了，周一凡发现了两条消息之间隔着时间，一般正常聊天是不会有时间标注的，这说明他确实耽误了很长时间。
是了，对方找的是拥有探查术的人，而刚刚自己看了一眼那张图就激活了探查术，根本不用等那么久，甚至在对方眼里等于是杳无音信，拖这么久不会，说明自己可能并不是探查术的拥有者，因为拥有探查术，只需一眼就能发现图中的奥秘。
自己是因为网速耽搁了，但对方不知道，所以对方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拥有探查术，这样一来，之前自己能详细的叙述探查术的内容就不再是自证身份，而是以此遮掩，这样想想，没有拥有技能，却能得到技能的准确描述，实在是有点神秘组织的意思。
当然，这都是周一凡自己胡思乱想的，对方是不是如此，他也不知道。末日确实来了，这件事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如此，但也算给周一凡提了个醒，周一凡想了想，他还不是很明白探查术的原理，但是他已经知道，应该藏着这一切。
时间很晚了。
他关了电脑。
周一凡所处也渐渐变暗，直到彻底黑了下来。
夜正深，正静，也正好符合周一凡一点点沉下去的心境。
他也是这般想。
此时周国贺半夜上个厕所，借着卫生间的灯一下又亮了不少，这有点毁气氛，但周一凡不这么想。
他已经睡着了。
……
第二天，周六，但这并不是周国贺和杨文霞没去上班的理由。
周一凡被叫起来的的时候还是恍恍惚惚的，实在是昨天…不，今天睡得太晚。
不过，因为末日，所以总归不可能倒头再睡，虽然不知道可以做点什么，但睡觉肯定不在考虑的范围里。
先是开了一场简短的交流会议。
周国贺先是合计了一下昨天的战果，卖的东西不算太多，但也足够他们三口加上楼下老两口吃个把月的。
杨文霞则是讲了一下关于虎子的事，周一兴他们学校确实给力，根本就没有放假的意思，就是点名批评了几个学生，据说是因为末日捣乱，结果被学校大部分师生给制服了，他们几个倒是暂时回家反省。
“这是啥惩罚啊，虎子也是动动脑子，闹点事赶紧先回家，还上学？”这是周一凡的意见，倒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他已经确认了末日的存在，所以这时候还上学反而在他眼里有些荒唐。
“别乱说，你看人学校一点都不慌，到时候都没事，咱就知道人学校好了。”杨文霞小斥了周一凡一句，她倒是基本上代表着很大一部分人的观点，那就是没事儿，因为目前来看，还真没什么实质性变化。
周一凡想反驳，可其实他也没办法证明自己确实拥有技能。而且早在之前他就问过他们俩的技能。
杨文霞倒是记着名字，叫花海弥漫。具体等级和效果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就知道颜色是个粉红色的，周一凡听着像是个aoe范围加debuff的控制兼伤害技能。不过他也能猜出来老妈为啥这么选，毕竟可能在她认知里这种打架的技能就要跟花有关，这都得益于小时候，周一凡问他妈小时候看什么动画，基本上就一个《花仙子》。
周国贺更是连名字都不记着，就说是个打枪的技能，至于技能效果干脆就直接没看说太长了，不过周一凡也没质疑，毕竟当时选技能的时候他看着，父亲压根儿就没时间好好看。
二老反正对技能的态度和周一凡是天壤之别。
“对了，昨儿虎子打电话有没有说他啥技能？”周一凡好奇。
昨天下午的时候，周一兴给杨文霞通了个电话，寄宿学校都是这样只能单方面联系，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打个电话也正常。
当时杨文霞正在回家的路上堵着，所以周一凡具体的都是听杨文霞讲的，昨天晚饭的时候说的，什么谁谁谁选了个什么厉害的技能就厉害的不行，还指着老师骂，还有说一下周一兴他没事，他们班都挺好……
“说了，我没记住。”
得，周一凡觉得就数这最关键。不过也习惯了，他父母年龄大了，忘性已经不小了。
“算了，在学校在学校吧，家里不一定就比学校安全。”周国贺一锤定音，他其实还算比较相信，不然昨天也不会那么大动作。
周一凡讲了讲网上看的事，也没什么帮助。
一家人开个会大眼瞪小眼，啥也没研究出来。
“在网上找点攻略吧。”周一凡提议，信倒是未必信，但总归是个参考。
这一查不得了，不是平常的各种小文章，而是国家有政策。
先是将各地驻军都迁移到城市内部，由军队协助警方管理监督秩序，希望大家不要慌乱保持秩序。
其次，不否认也不承认神的存在，已经召集各方面专家组调查研究，并且提醒大家做好防范工作，在调研结果出来之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同时，不光是华夏国。
全球各国联合声明，人类不应该无理由的恐慌混乱，保持秩序，就算天塌下来人类也会万众一心渡过难关。
华夏国还有些其他措施，像是提供各方面物资，确保每家每户的储备。
同时，取消今年年内各种考试，包括高考。
对一些突然冒出的邪教，进行打击，神可能是存在的，但是神使必定是假冒骗人的，提醒各方注意。
林林总总各方面都有涉及。
长篇大论让人不想看，但这是周一凡第一次认认真真全部一个字不落的看完的。
有一条格外引人注目甚至已经引发讨论的一条。
从即日起，年满十八周岁及以上华夏国公民，可凭相关证件到军队驻地进行训练，合格者可以领取持枪证，凭借持枪证可以去派出所领取枪支和一定数量的弹药。
这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之前的声明说是不承认也不否认，但这一消息显示出来的倾向性还是很明显的。
这持枪证和驾驶证一样不只有一种，最基本的只能使用和领取的是手枪，更高的级别则必须加入军队后才可以考取使用。
持枪证肯定是要考的，现在的问题是周一凡他要不要进军队的问题。
周国贺和杨文霞对此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根本不带周一凡聊得，而且最让周一凡无语的是，他听两人的争论，怎么听都是觉得他们两人的意见很统一，都是想让周一凡进军队，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能意见统一的吵起来。
“行了行了，说的我一定就能被选上一样，我想去人还不一定要呢。”
周一凡父母又是一番劝说。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事了，早在初中就有部队招飞，大学高中同样都有，周一凡打小身体不错，但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不管符不符合标准，都想办法凑活着想上，他是基本够标准，但紧赶着抠规则找不符合的条件不上。
当然很明显有问题的是周一凡，不是别人。
倒不是他不想进军队，主要是生性懒散怕麻烦，能上学就上学呗，进军队咋类？这就是他的想法，他一般都用自己不符合标准搪塞过去，什么身高差着，身上有疤……都是些无关紧要差一点点的东西。
其实以前招飞他也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这一次他确实有把握，因为这一次明显是因为突发状况所以扩招，标准肯定不高，基本上能拿到持枪证都可以进。
但这一次周一凡是真的不想。
和他已经明确知道技能的存在又不小的关系。
国家的所作所为，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绝对是有所保障的，但正是因为技能的原因，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从来不妄自菲薄，他知道自己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他能知道技能的存在，国家定然不会不清楚。
而声明里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什么正在调研，不否认也不承认。别人觉得合理的东西，他看了就像是一团无法驱散的迷雾，后面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一凡做不到绝对的服从，他不适合军队。
周国贺和杨文霞看周一凡毅然决然，也不再劝说。
不过一家三口这持枪证肯定是要考的，因为就算杨文霞不用，虎子也能用的上，毕竟他年龄还不够，而且还有子弹的问题。
他们继续去翻看，国家不光有政策，还有许多各种官方教学。
像是米面油等物资的储存方法。
像是根据体重计算一天最少的食物摄入量。
诸如此类的设计方方面面的末世生存可能用到的知识。
这个视频很长。
而周一凡已经是心不在焉。
他其实更想先弄清楚他的技能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之前的东西怎么看都不会触发探查术，而那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反而触发了。
其实周一凡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第一个猜想，是他不认识的东西，他才能用探查术。这一点不太好实验，尤其是不太好一个人实验。
第二个猜想，由其他人出示给他的东西，也不太好实验。
第三个猜想，多种东西的组合起来的东西。
第四个猜想，可能这探查术有着像是CD（冷却时间）这种其他的条件来制约。
……
猜想其实可以有很多，但最靠谱的是前三个，这是结合了技能介绍所谓意念方面上，之前在微信上的那个东西和他所探查的其他东西之间有不同来判断出来的。
不认识的东西，最为有可能，因为在查看微信上那个怪东西时，看了那个界面后，再也不出现了。周一凡认识了所以不出现了。
当然也可能和认识不认识无关，仅仅只是探查术的结果有一定时限而且不能重复。
像是其他人出示给他的，这有点其他人询问他他才能给出答案的感觉，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探查术所谓意念玄之又玄。
至于多种组合，倒也不是多种组合，周一凡只是第一个想到多种组合用其代替这一种猜想，周一凡主要的意思是之前那个物体存在某种特征属性，所以能够被探查，就像是有多种物体组合这般的特征。
周一凡想的脑子都快炸了，然后才想明白，总归要试才能得出答案。
只有看到第二个界面，第三个界面他才好通过对比来寻找规律。
“爸，妈，咱家有没有啥我不知道的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
“啥叫你不知道，咱家啥你不知道？”
“就是你都买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像之前我刚回来那会儿，那个狗毛刷就算。”
周一凡此举一举两得，既可以测试不知道的东西，也能测试别人出示的东西。
“对了，我那有个治疗打呼噜的机器你见过不？”周国贺没理解周一凡的意思。直接把东西说出来问。
“哎呀，我测试我技能，你们拿不认识的东西让我猜，我昨天晚上好像成功了一次，我再试试。”周一凡只能实话实说。
“这个这个，看看认得不？”
杨文霞拿了个和手电筒差不多的东西。
别说，周一凡还真觉得就是个手电筒，但是如果不是，肯定能说明问题。
结果并没有什么界面显示。
“手电筒？”周一凡问。
“不是，这是你姥姥上当受骗买的什么高科技治疗仪，其实就和手电筒差不多。”周一凡不想反驳，和着自己刚刚说了老妈还是没听明白，就这您离被骗也不远了。
“这是什么？”周国贺又拿了一样东西。
这次周一凡还真没认出来。
但是界面没有任何要出现的意思。
周一凡很失望，因为他最觉得靠谱的两个猜想都没有成立。
“这到底是啥啊？”象征性的问了问。
“智能遥控器。”
一时周一凡也想不出其他和探查术有关的可能。
第四章为家持枪
本以为自己的猜想已经足够全面的周一凡，此时是彻底失望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找到探查术的用法。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
即便当时周一凡是不清楚情况，以为只是电脑程序的周一凡很不慎重的选择了随机，得到了这个名为“探查术”的技能。
后悔是必然的，若是慎重一些自然可以得到一些更加实用的技能。
当然，也不是完全后悔，毕竟后悔能得到的只有负面情绪，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探查术，光是听名字就能大概有些印象，具体是做什么的。稍微想想就发现，其实这个技能也不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前提是探查术真的是基于周一凡想象的那种效果。
比如可以随意探知任何东西，而且能得到很多具体的情报，这样的探查术才称得上是有价值，而能不能将情报转化为自己的优势，那是另外的事情。
现在很显然，探查术不是那么方便的东西，别说一些具体的情报，探查术的使用方法都很是麻烦到现在都没有研究出来，更别说，这探查术似乎限制还很大应该是只能探查一些有特殊特征的东西。
这一下子就使得周一凡对自己技能的使用没多少兴趣了。
因为把它的效果说是鸡肋，都有些侮辱杨修了。
使用麻烦，限制还大，再加上情报这种东西还属于价值很模糊的东西，与其执着于技能，倒不如去赶紧考个持枪证。
毕竟末世确实不假，现在的平静都是风雨欲来。
……
街上的人依旧不少，采购虽然有很多人都暂时放弃了，但其实热度依然不减。就算家里未必能存好那么多物资，但在人们心目中，可能充足的物资的确是一种底气吧。
秩序上也比之前周一凡所见要好得多，不过并非出于人们的自觉，荷枪实弹的军人就在城市中巡逻，刚刚周一凡已经见识过了，相当气派。
而周一凡这次和父亲出来目的正是为了去郸市中心广场军队的临时驻地去考取持枪证。
这个广场是郸市的交通中心，周一凡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据说曾经有过两次还是一次，整个郸市的出租车司机堵在这里，逼迫着出租车涨价。当时把这个十字路口一堵，整个郸市的交通就全部停滞了。
周一凡是没见过，但想来此时也不遑多让，虽然有军队警察联合维持秩序，可依旧是整个郸市前所未见的大堵车。堵车这个概念周一凡在网上见过不少，但可能是郸市不能算是大城市不够繁华，周一凡在郸市经历的堵车，没有那么难熬，而且也是最近才有堵车这个概念，以前倒是很少。
而且不是堵车那么简单。
堵车再堵，总归是有个方向正在解决，而现在简直是四面八方都在往中央汇聚，根本无法疏通，而且人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尽快赶路，而是要排队考取持枪证。
郸市第一次排了这么长的队，就像是一些热门旅游景点旅游旺季才会有的景象。
这一天，周一凡和周国贺终究还是来晚了，没有排上，不过倒是领到了一个号，根据时间推算明天中午排到，过期不候。
算好事也算坏事，因为之后有人统计过，数第一天的合格率低，可能是因为刚开始施行，很多方面还不成熟完善。除此之外，后面的人有了之前人的考试分享，也清楚了考取持枪证的具体流程，不像第一批人，基本上是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到底要考什么。
这天晚上，周一凡和周国贺还有杨文霞就在家研究了半天，这个持枪证，到底是怎么考的。
首先是笔试，一些规范性的东西，不多，很多还都是那种其他三个选项像是测试你是不是弱智的选择题。
把手枪的部件和一些刚刚拟定的规范背过，基本上就能通过。
其次是关于手枪的取放，子弹的装填等一些实际操作，不是很难，但要用一些不是很实用的正规动作，记住就行了。
最后是实弹射击训练。
没有射移动靶，就是普通的定点靶，要求也不高，二十五米，十次射击，有六次在六环以内就可以了，这个只是要求不要射的太偏，并没有太高的要求。
这一项倒是唯一算得上有难度的，只不过第一天，很多人都是在前几项失利，毕竟临时抱佛脚，这些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周一凡和他父母有了准备，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最后一项。
周一凡第一次试射，十环。
第二次，十环、
第三次，九环、
……
十次射击，居然只有一次是八环，剩下的都在九环以内，而且十环的次数在一半以上。
这的的确确算是一个很好的成绩了。
而且也引起了部队的注意，有人过来征求了周一凡的意见，又让他再开了十枪，这一次虽然十环没有上一次多，但没有再打到八环，而且打到九环的位置远比之前要好。
这确实可能算是一种天赋。
在周一凡的印象里，他对于射击懂得的只有一点。
三点一线。
当然射击肯定不仅仅于此，但对于周一凡而言，他一直以为射击仅止于此，因为在他印象里，仅凭这些就无往而不利，无论是真人cs还是一些节假日庙会，那些射气球得奖品的摊子。
而周一凡所能接触的射击也仅限于这些。
部队对他发出了邀请，比周一凡厉害的人很多，但周一凡也算是个好苗子，部队也愿意培养一下试试。
周一凡拒绝了。
在此之前，周一凡和可能会觉得加入部队是一种荣耀，虽然现在也同样如此，但周一凡还是拒绝了。
因为在周一凡的印象里，部队肯定就是用枪的。
枪这种东西确实不凡，但周一凡很清楚，末日已经到来了，一切都是真的，枪械可能很快就会淘汰，只能成为末日最开始的一种武器。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周一凡也有私心。
他想在保护自己的国家之前，优先能保护自己的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