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当今皇帝赵祯坐在龙椅上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批阅着奏章,今年三十岁的赵祯刚刚亲政三年,是为性格温和的君主。
屋内十分的闷热,赵祯坐在椅子上却没有任何的不适,身后的宫女轻摇折扇为这位年轻的帝王驱除闷热,但似乎又不敢那样的用力,害怕惊扰了他批阅奏章,他的御笔关乎着天下苍生。
在一旁侍候的御书房秉笔太监李公公将一碗去暑的绿豆水端了上来:“万岁爷,请用茶去去暑吧,”
“王爱卿和曹爱卿是否已经来到,”赵祯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问道。
“回皇上,王丞相和曹大人四人已在外面已经恭候多时,”李公公接过茶杯说道。
“宣他们进殿吧,”赵祯合上最后一道奏折说道。
“嗻,”李公公后退至门口,然后转身说道:“宣王丞相、曹大人等觐见。”
门外,正在等候召见的曹未修四人从地上站起来,跟随李公公走进了御书房。
“臣王韦昭、臣曹未修、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四人跪在了地上,崔文车本不想跪的,这是人间的帝王,而不是地府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觉得入乡随俗为好。
“平身吧,赐座。”赵祯说道。
“谢,皇上,”
“曹爱卿,令千金许配家人可是这位年轻人,”赵祯问道。
“是的,皇上,他名叫崔文车,苏州人士,是一名贡生。”曹未修和崔文车站了起来回话说道。
“晚生崔文车拜见吾皇,”崔文车行了个大礼说道。
崔文车之所以对赵祯行如此大礼,那是因为他看到了皇帝身后那条黄龙,皇帝作为真龙天子,自然会得到上天神的守护,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龙族的身上。
这条龙不是普通的龙,而是上古时代守护黄帝的那条黄龙,她已经守护人间帝王几千年了。
“地狱摆渡人,你为何来到此处,”黄龙和崔文车的精神在对话,所以其他人听不见。
“黄龙大神,吾名崔文车,以吾为名,我是为了云溪,”崔文车面对上古时期的黄龙,崔文车即使作为地府鬼差也不敢有所隐瞒,本身地狱鬼差和灵魂是靠近不得这座皇宫的,但是崔文车却成了一个先例。
“好吧,念你们前世的因缘,望好自为之。”黄龙闭上眼睛消失了。
“王丞相,”赵祯说道。
“臣在,”
“既然曹爱卿的千金与这崔公子已有婚约,他们郎才女貌,可谓是天作之合,你还有什么疑问么,”赵祯问道。
“没有,皇上,”王丞相虽说权倾朝野,但是面对皇帝,也不再说什么。
“那好,既此良辰美景,那我就做一次月老,你看可好。”赵祯对王丞相说道,对于王丞相在朝野的所作所为,赵祯不是不知道,碍于他在朝中的势力,所以一忍再忍,今天正好借此机会打压他一下。
“皇上做证婚人,再好不过。”王丞相此时恨的咬牙切齿,但无论怎么样的苦果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那好,朕就做这月老之人,”赵祯爽朗的连笑了三声,接着拿出一道圣旨大笔一挥写下一纸婚约,并盖上了自己的玺印。
曹未修、云溪、崔文车跪下身躯接过圣旨,再三叩头谢恩。
“恭喜曹大人了,能得到如此殊荣。”走出御书房,王丞相还是不忘恭喜一下曹未修,
“多谢丞相大人,小女新婚之时,王丞相一定要赏脸。”曹未修赔笑说道。
“一定,告辞。”王韦昭一甩袖子,坐上娇子走了。
夜已深,曹未修和云溪远走之后,崔文车将圣旨放入怀中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回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看着人间帝王的圣旨,崔文车像似吃了一个定心丸一般,因为有了这道圣旨,云溪今生就会脱离这轮回之苦,自己和她的约定就会实现,人间的帝王虽说是凡人,但却也是天上的神所选定的,他的圣旨也算是一种承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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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溪回到家后,脸上一直是笑咪咪的,她将父亲送入房间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夜色深去,京城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未有打更得在报着时辰,云溪走过轻步走过街头,来到城外,今日城外是风清气爽,一轮明月当照星空,不同往日的阴霾细雨蒙蒙。
云溪来到忘川河边时,崔文车已在船头站立眺望多时。
“你来了,”崔文车迎下船头,喜出望外的说道。
“今日之事,多谢崔公子了。”云溪微微屈膝说道。
“请上船吧,船上已备好茶水,”崔文车做了个请的姿势迎云溪上船,云溪迈开步子走了上去。
趁着月色,小船顺着微风飘荡在忘川河的水面上,船篷之内,崔文车和云溪相对而坐,崔文车早已沏好了热茶,散发着幽香的茶水被盛放在玉杯之中,茶香迎面扑鼻,云溪品尝着这茶的幽香,这茶香宛如处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何茶,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喝过如此香甜的茶。”云溪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玉杯。
“这是彼岸花制成的花茶。”崔文车说道。
“彼岸花,”云溪疑惑的看着崔文车。
“是的,就是你们阳间传说中的彼岸花。”崔文车说道。
云溪知道,这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是唯一生长在冥界的花,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在此生无法触及的彼岸,曼陀罗华卸下所有记忆,花,名为黄泉。
云溪拿起玉杯,细细品尝了一口,感觉花香越来越让人回味无穷。
“这彼岸花茶是我这里的唯一,其他地方是喝不到的。即使是阎王爷哪里想喝到这地府唯一的茶也须得我的泡制才会散发出如此幽香的香味,换做他人,即使是采得这彼岸花,也不能泡制这彼岸花茶。”崔文车又为云溪重新倒引一杯,说道。
“这是为何,”云溪问道。
崔文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站起身来到船头,望着远方,一声轻叹:“云溪,这是你我的宿命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你我就是这彼岸花所化,你花为生,我叶为生,千年之后,换来你我一世姻缘。”
对于崔文车的话,云溪丝毫没有怀疑,她来到船头,望着他,似乎他们相识了很久。
云溪轻触船杆上那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了,”崔文车温柔的看着云溪。
“你也等了很久吧,”云溪说道。
“是的,很久了,”他说道。
两个人站在船头遥望远方顺着忘川河漂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