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倒也相安无事,祁颂唐看回忆垂着脑袋都奏响了轻微的呼噜,嗤的一声让她靠的更稳一些,然后拿过她的包翻出钥匙,刚对准门锁,某人突然面对着他,将晾在半空中的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死死地挂在他的脖子上,还将嘴附在他的耳边低语轻喃:“祁颂唐,我们做不成夫妻,做情人好不好?”
祁颂唐一怔,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酒醉的,他将回忆摆正,将步态不稳的人扶进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当然知道了。”回忆挣脱出一只手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很快又搭上了他的肩膀,趁着涌上来的阵阵醉意,就这么强硬地撞上了他的薄唇。随后,不争气地闭上了双眸,彻底失去意识。
清晨,丝丝缕缕的光线穿透厚重的窗帘窜进卧室,床上的人从毛毯中伸出一条腿疲懒地伸了个懒腰,十分钟之后,才睁开半只眼睛将模糊的意识逐渐唤醒,进入视线的,除了周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地布置,还另外附加了一双修长地无处安放的腿,而它的主人正穿着睡袍,倚靠床头露出一张魅惑众生的睡颜。
回忆全身一抖,下意识地掀开毛毯,惊慌无以言表,她的身上是一件男式的白衬衫,内衣早已不见踪迹。急促地呼吸一口,她恍惚间忆起了昨晚自己说过的那句荒唐话,万分懊恼地抓了抓脑袋,回忆踮手踮脚地从床上爬起,想要逃之夭夭。
处于浅睡状态的祁颂唐听到动静醒了过来,逮到了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人,自若地一笑:“你要往哪儿去?”
如此就被抓包,回忆的头一个比两个大,为今之计只有转过身装出一脸的无辜。“啊?我去洗澡,那个……昨天不是喝大了吗,”她扯着袖子放在鼻子边用力地闻了闻,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后挪,“衣服一股酒味,太难闻了。”
“你难道不打算为你昨天晚上干的好事负责吗?”祁颂唐穿上拖鞋,步步逼近。
“昨天,我……”回忆的指甲抠着衣角,因为慌张而不停地咽口水,她昨天晚上真的——把祁颂唐——那个了吗?诶,糊涂啊!她一个劲儿地骂着自己,情急之下回答道:“那个,我会给你小费的。”着急忙慌地锁上浴室的门,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祁颂唐站在卧室里,久久都合不上嘴,她还真是好骗。事实上,昨天一整个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他一宿未合眼,都是在伺候某个不胜酒力的醉鬼。而这场小小的骗局,就是为了犒劳犒劳辛苦的自己而已。
去厨房煮了一份清淡的小粥,回来叫回忆时刚好听到她的手机在响。祁颂唐看到屏幕上跳动着许立中的名字,眉毛一挑接了起来。
“回忆妈妈,快起床啦,我们今天上午九点四十的飞机,你来接我们。”响起的是一道稚嫩的嗓音。
“小豆芽,”祁颂唐远眺着城市的高楼,心情蓦地大好,“你妈妈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