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态淡然地一声回答。
回忆听到天大的喜讯,高呼万岁,冲着祁颂唐道:“谢谢学长,学长的大恩大德,学妹没齿难忘,此生甘愿做牛做马以此为报。”
“睡觉别流口水就好。”祁颂唐带上门出去,给闷热的书房带来一阵清凉的微风。
连他自己都无法感知的是,对于学长这个称呼,带着些许的排斥,曾以为不会接受,可渐渐地不以为意。
在两人共同的婚假接近尾声时,回忆扭伤的左脚差不多痊愈,灵活自如地走路已然不成问题。当然,在患病期间,感受着祁颂唐冷漠不称心如意的照料,她却时刻谨记着要报答恩人。忙完了上午的工作,趁着午休的两个小时时间,她回到家里,兴致盎然地炒了两个小菜,一荤一素的搭配,正好送去当祁颂唐的营养午餐。
候诊大厅一如往日他们来的情景,长廊上坐着的站着的都是人,正对着的挂号窗口前一条长龙曲折地没有尽头。回忆看了看腕表,十一点二十,离他下班还有十分钟。她牢记着上次的教训以及他脸面的怒色,于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诊室门口等人出来。
无奈医生的时间从来都比常人晚点,一等就多等了十来分钟,祁颂唐看完所有的号子后,就瞥见她循规蹈矩地贴在墙上,眼神迷离没有焦点,这一次,是真的在发呆。
“走吧,去吃饭。”他轻轻地叫了她一声,把她从游离中唤回。
回忆一路走走跑跑只顾得上追他高频率远距离的步伐,到了食堂才把手中的便当盒拿了出来:“学长,我给你带了午饭。”
“食堂里都有。”祁颂唐接过便当盒,似在告诉她不必这么麻烦。
回忆凭着自己的多番经验向他解说:“食堂的饭菜都是大锅烧的,肯定没家里做的新鲜好吃。”
“是吗?”祁颂唐打开饭盒,里面焦黄色的青椒肉丝让他不得不产生质疑,用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咸的发涩的味道,如此的厨艺媲美黑暗料理。他舀了一勺子汤润喉,冷冷地嘲讽:“你烧菜的时候是把家里的盐罐子打翻了吧。”
她就是欠缺技巧,一时没把握住准头。“那还是吃食堂吧。”回忆蔫蔫地收起便当,说,“我去把饭盒洗了。”
心痛地倒掉精心准备的饭菜归来,她坐的地方却已坐着一个陌生女人,与祁颂唐谈笑风生,而最让人愤慨的是,他连主动避嫌的自觉都没有。
回忆从口袋里掏出结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红色和金色虽非她钟爱,但要是用来宣示某人的归属权所在绰绰有余。她挨坐到祁颂唐边上的位置,故作姿态地把双手交叉往桌上一叠,恰如其分地让戒指露在外面。“颂唐,家里没菜了,晚上记得买点回来。”贤妻良母她不是,可要伪装的话轻而易举。
祁颂唐无可奈何地斜睨她一眼,不语。坐着的女医生倒是显得有些错愕,素有工作狂之称的祁大医生竟悄然被拉进了婚姻的围城,她看着回忆,生的一张娃娃脸,怎么看都是个未成年的高中女生,再往下瞥见她手腕上的小银镯子,那明明是初生的小孩才会佩戴的饰物,笑了笑说:“祁医生,那下午麻烦您来我们科室会诊,我先过去了。”
走的时候,还又附加了对他的新婚祝福:“恭喜您结婚。”
这一头祁颂唐也就餐完毕,他将剩菜倒于一处对着回忆说:“你就不能换个新的招数。”俨然记得上次被她搅黄的相亲,用的也是一样的手段。
“除了这招我不会用别的,不然你教我几招新的!”回忆见他并不生气,得寸进尺地向他求教。
“下次再用失效,我会当场揭穿你。”祁颂唐说,“还有,家里没菜的话自己去买,出门左拐,穿过一个红绿灯,再往前走一段路,菜场就在地下。”
一段时间后放了年假,回忆循着他漫不经心的指引,七拐八拐地找到了目的地,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实惠廉价的杂货市场,其中的商品包罗万象,肉蔬类单单只是一部分。她巡视了一周后,目光锁定在南面的一排零食小铺。几经心理折磨下来实在耐不住诱惑,盘算着年节将至,她拨了个电话向祁颂唐征询意见:“学长,我在置办年货,想要买点小零食,当做礼物送给亲戚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