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挨个儿……!”惊呼出声的大汉,刚一出声就被身边儿上了年岁的老妪捂着了嘴。
发不出声的大汉只能困惑的看向了那老妪,呜呜哇哇的哼了一声勉强可以分辨出的话,“……娘……您干啥呀!呜……唔……娘……”
待大汉上了手,用力的掰扯开了老妪的手,正要讨伐一番时,不知什么时候耳边环绕着满口谩骂的争吵声,从半中间开始,变成了不敢高声说出口的悄悄话,因凑的近了些,这些便没有预兆的传入大汉的耳朵。
……
“…大举…咱家里头……可得放好了,听到没?”长相有些粗俗的乡下女子,拉扯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很明显的降了分贝,而且还越说越低。
“咳咳……可咱那是偷的,你没听到刚人说什么?”大举假意咳嗽了两声,捂着嘴扯着嗓子但还是压住了声音分贝,小声对身边儿的女人说道。
女人在家作威作福惯了,一听大举声音比平时高了点儿,就以为大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抬手毫不留情的拧了下大举黝黑的肩肘,咬牙切齿道,“你个二楞,偷什么回来不好,你偷鬼——”
大举一听话音就不太对,幸亏女人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没说出来,大举偏头低声咒骂了一声,“闭嘴!我他妈怎么知道那东西是……”
大举和女人后边儿说了什么大汉是不知道了,对上了老妪的眼神,下意识的捂住了腰上勒了好几圈儿的粗麻条,常年拉车的手,本该满是茧子,却是光滑平整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鬼兰之劳,终南被入侵,鬼兰被偷取,被偷食,或被修炼,被洗劫一空之后,世间鬼兰,仅剩一株,唯一一株,还是枯枝败叶。
忽略掉人群之中的熙熙攘攘,帘帐那头的人,在始终语气平和的语态中添了一抹笑意,“哦?是吗?这世间最后一株鬼兰可是在上尊顾青遇那儿,嘶,怎么?他还要杀了顾青遇不成?”
就只语气平平的一句,足矣讽刺陆小四挑起争端。
看台下的人群唏嘘不已,各人各个心怀鬼胎,“听见了吗?路相逢没死,他要回来了,回来复仇,他——”
此人话还没有说完,只感知一阵疾风于耳边擦过,嘴里吧啦的话音被彻底打断。
回过头来发现,陆小四已经越过重重帘帐,快速精而准的厄住大放厥词那人的脖颈。
并且有些逐渐收紧的趋势。
去掉遮挡物之后,正面刚上对方,那人没有用任何东西遮盖面部,面目清秀,好一副书生模样,但就凭这张脸,那可就真不确定这是真的。
“怎么?我说错了吗?”那人说话明显的有些呼吸不足,眼神却是依旧锋利的紧盯着陆小四。
陆小四丝毫不退让的同对方对视,殷红的舌尖来来回回的扫在牙塞处,那黑浓的剑眉尾捎上挑,无声的再次收拢手上的力气,不经意的一瞥,那人衣领微错开,一个月牙形状的图案略微露出,陆小四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松开了桎梏的手,连连退后了几步,手肘撑在了栏杆处站稳,抬头惊呼道。
“落山月!”
陆小四比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慌了阵脚,噼里啪啦的瓷器茶盏,碎了一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参差不齐的于慌乱人群中远去,绸带随风飘起,又落。
就在刚刚还人满为患的茶楼内,紧紧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废话,魔界大人落山月在此,区区人类,若不想因此丧命,此时不跑,更他妈待何时。
脱离桎梏的落山月趴在桌边缓了缓错乱的呼吸,慢条斯理的俯身把刚才被陆小四撞落的折扇捡起,置于一旁,然后旁若无人的斟茶酌饮?
不!
猛然间,双方的动作完全转换,落山月虚影晃过,停在陆小四面前,依旧是一张不属于落山月本尊的脸庞,靠近陆小四耳边,声音虚晃,带着忽远忽近的光影。
“……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