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回来了!”
一道娇音伴着推门声传入屋内两人之耳,迟不胖微微一笑,听声便知自己女儿迟青灵已经回来。
“四师伯,这小流氓没事吧?”见四长老正与自己老爹说话,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迟青灵急切的问道。
“呦…灵儿,怎么这么叫人家啊?还为他这么上心?”四长老见迟青灵满脸怨气的样子,身为过来人的她,似乎了解到了什么,不由得调笑道。
“他就是个小流氓!老爹,你说他是不是个小流氓?!”后者连声尖叫,向了解小流氓的迟不胖逼问着。
“咳咳……”迟不胖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气,见她将麻烦甩给自己,连忙干咳着,别过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哼!噢,对了!什么叫我对他上心啊?!他,他是我小师弟,他受了伤,我这个当师姐的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想到四师叔后半句话,刚想再瞪自己老爹的迟青灵,俏脸顿时变得红彤彤的,心虚的强行解释道。
“呵呵呵……放心吧,这小子的命硬,不会有事的。”四长老见自己蛮横多年的小侄女发窘,不由又玉手掩嘴,笑着打保票。
“我说你在净明峰时明明十几天的关,为什么你硬是闭了一个月,原来有心魔啊……”四长老不放过任何八卦的机会,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意味深长说道。
“啊……!不理你们了!”听到空中人没有什么大碍,迟青灵觉得自己在这只会被人看笑话,便抱着头,捂住耳朵,嘟着小嘴,倩影一扭,找着台阶,转身离去。
走到门外的绝美仙子,脸上的红云已经与天边的云朵成为一体,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有些红的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跟师伯说的那样………?呸呸呸!”迟青灵捂着烫脸,脑中回放着叶游晕倒时对自己的笑,心里犹如有头小鹿般砰砰乱跳,自己却是不敢相信。
倩影再闪,便已进入一间闺阁之中,关上雕花门,因为,荡漾的春心急需要平复。
“好了,基本的肌肉修复已经完成,剩下的就如同你所说,将由那块玉佩和无垢玲珑体来完成,这小子所需的是时间,时间到了,自会醒来。”
“毕竟这小子吸收的可是半个宗门的灵气啊!这量岂非小可,也说明了他体质的变态之处。虽说这灵气散去,不久便会再次恢复原样,但这先天、灵宝两峰,恐怕难免会有些不爽啊……”
“哼!不爽就不爽!有本事让他们也来吸收我清溦峰的灵气啊!没本事,就不配胡咧咧!”迟不胖听完四长老的见解,也是不惧,冷哼而语。
“算了,这都是后话,等这小子将这由灵药组成的混沌吸收完毕,我还会再来,给他做些基本的辅助。”
一番忙活后,四长老收起灵力,用一条桃色丝巾擦着额头的香汗,交代着事后的安排。
见四长老要回峰,迟不胖亦不挽留,也留不住,便替叶游道着谢,亲自推开屋门,将其送至峰外,行着主人之道。
一个月后,沉静已久的云上天,因两个消息而再次沸腾起来。
一则是:净明峰中四长老的亲传弟子,珠露以十二岁妙龄,继转轮九响后,成功进入聚灵境,在其师的全力培养下,已经开始修行一本镇峰古经:《望川秋水》!天骄之势,已成定局!
另一则便属于清溦峰:同样转轮九响,并且吸收半个宗门灵气的疯子:叶游,虽完成了史无前例的豪举,轰动全宗,但却在那之后,却陷入昏迷的状态,至今为止,依旧躺在床上不醒。
“哼,我当时便已说过,妄想打破常规,终是自取灭亡!再好的天才,也要陨灭!”一个月前那发出讽刺的白衣修士,再次冷笑而语。
“古守雨,你别在那兴灾乐祸,人家现在再是不济,但也是创造过辉煌,好过你这怂样!”一花衣女子非常不忿的回敬道。
“哼,懒得跟你一番见识!”只听那古守雨语气依旧同那日一样,但这次却不是为了找台阶,而是真的不再跟那女子一番见识。
“你!……”见白衣修士离去,那花衣女子指着他的背影,愤怒的叫道。
说完后,她也只能气鼓鼓的生着闷气,无可奈何。因为周围已经没有了跟自己深有同感之人,她内心的坚定,也已开始动摇。
难道,这位绝代天骄已作古?难道这规则真的不可逆?难道………
或许吧……谁又知道呢?
天心峰头。
“大鹏一日腾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场风雨,又是属于谁的东风?”一副仙姿的掌门人独立云端,看着欲雨的天空,饱含深意的自语道。
清溦峰。
一间不大的屋室内,半开的小竹窗透着光亮,微风从中抚过,吹拂着摇曳步舞的青色帷幕,吹拂着小床上呼吸均匀的少年。
而那少年正是第二则消息中的主角:叶游,昏迷不醒的叶游。
又是一个月后。
叶游依旧没醒。
再过一个月后。
他依旧躺在床上,没醒!
这三个月来,外界的众弟子注视着清溦峰的目光,渐渐减少,最后几乎消失。
因为他们都知,清溦峰中的天骄,已经不复存在,再也不会醒来,只是一场炫目的烟火,虽当初有些惊艳,但也只是云烟过眼。
一直紧闭的小木门,吱呀作响,一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汤,推门而入。轻轻的走到床边,用白色瓷勺,慢慢的将碗中红汤舀出,感受着温度后,再慢慢的将其送入床上人的口中,一勺一勺又一勺,口无法出音,脸上却满是惆怅,喂完汤汁,又是摇头退出。
这三个月来,叶游一直昏迷不醒,迟不胖虽知道他要的是时间,但也是焦急。一向以知音相待的苦树亦然。平日活泼好动的迟青灵也是大变,整天对着天空发呆,无趣至极。珠露也在四长老每次来时紧紧跟随,可是每次见到躺在床上的哥哥,除了在床边低语,也只能落泪离去。
等待,等待,几人都在等待,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等待却是最无聊的折磨,可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