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文辉,文化的文,光辉的辉。
在我父母年轻的那个朴素的年代里,家长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子有文化,能够考上大学光宗耀祖。学成归来就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发工资,之后买车买房娶妻生子,过上幸福美满的小康生活。
现实是美好的,受益于国家的不断发展,我成功的如父母所愿考上了一所不那么知名的大学,又不那么顺利的修满了学分拿到了毕业证;当然现实也是残酷的,根据教育部的统计显示,我毕业那年的毕业生人数将近八百万人。壮哉我泱泱华国,八百万人抢有限的工作岗位。所幸我就读的土木工程专业正契合与我国基建狂魔的国情,毕业后我成功的混进了一家施工单位。
现在我每天坐在项目部的办公室里看看图纸,看看施工方案,再去现场和工人们交交底,每月也能拿到五六千的工资。吃饱穿暖是没问题了,隔三岔五还能和朋友出去小酌几杯;买车买房的话压力有点大,要是不吃不喝攒个五十年也能有点眉目;每月没法给家里打钱,也不用家里打生活费,小日子过得也算是美滋滋!
变故出现在几天前的晚上,具体是几天前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那天我接到了领导下达的任务:要在酒桌上把我们项目的几个监理“陪好”。仗着年轻身体好,当天我是怎么回家的浑浑噩噩的也不太记得,只知道我们的监理同志是被几个没喝酒的同事驾着走的。当然他们下一站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我也不想问,匆匆的和同事告了假便赶回出租屋趴到马桶上吐个不停,之后就窝成一团在厕所里睡着了。
隔天我是被风吹醒的,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左右四顾却发现自几躺在一张木板搭就的小床上,我不想用破旧来形容这张床,因为那样我就没有词汇来形容小床所在的屋子了;身上潮湿的被子被风一吹硬的好像一块钢板,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布衾多年冷似铁”;外面大风猎猎,让我好奇这摇摇欲坠的屋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当然它没有让我好奇太久,时间不长房顶的茅草应该是没有绑扎结实,被风吹得四散飞扬。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我的内心极度平静,当然也没有想笑,只是心中闪过几个念头:第一我应该是遇到意外了;第二是我今天应该不用去上班了;第三是头好痛,先睡一觉吧。
意外是肯定发生了,但是又有什么意外能够把一个宿醉的人从床上拉起来呢,怀着这样的想法我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睡觉了:管什么意外不意外,在哪还不是混吃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