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顾陌年难得的早上在家里用餐，程浅言颇为意外。
只是就坐的时候，所有的意外都变成了心中不满。
这段时间顾陌年真的是越来越过分，逼着她锻炼，逼着她看一些她不感兴趣的书，甚至为了防止她吃饭的时时候挪动椅子离他远些，他竟然让人将椅子固定在了地上。
坐下来后，程浅言便直接说：“顾陌年，我们谈谈！”
“你要谈什么？”他不解，目光落在她身上，竟是比以往都要温和。
程浅言撇开眼神，不和他对视，冷冷的说：“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自由，虽然这些行为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我不喜欢！”
这些都是小事情，在忍受范围，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做。
“你要知道……”顾陌年放下餐具，顿了顿才说，“人这辈子，想要得到什么，就总会相应的失去一些。”
“我得到什么了？”程浅言不解问。
事实上，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顾陌年瞬间沉默，最后重新拿起餐具，似漫不经心的问：“你今天要出去？”
“是！”程浅言点头，“我打算去鼎晟给人舔舔堵，怎么，你是打算阻止？还是提前向程家告密？”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浅言的错觉，这些日子顾陌年好像和程妍忆的联系少了，前几天程妍忆来了一趟，但是并没有见到顾陌年的人，最后走的时候非常不甘心。
顾陌年再一次转移目光看向他，片刻后才说：“如果不想我插手你外面的事情，那在着梧桐苑里，你就乖乖听话。”
“你应该知道，就算我顾忌太多不会明着帮程家，但是出于商界利益考量，我完全可以乘人不备提出收购鼎晟的提案，我想这个提议凌岳博雅集团的股东基本上不会反对。”
程浅言听后，脸色瞬间骤变，她忽然起身：“顾陌年你……”
她竟然忘了，顾陌年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若是凌岳博雅集团收购鼎晟集团，作为凌岳博雅的分公司，现在所面临的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因为那个时候鼎晟将不复存在。
这样一来，她这些日子秘密计划的一切，都将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玩儿商场的人，还真的是够狠决。
顾陌年也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他来到程浅言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你教我的，反正你想让程家失去公司，那你们就谁都不要得到好了。”
说完，他径直就出门离开了。
程浅言站在位置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脸上也是许久都没有再出现表情。
反正程家得不到，所以也干脆不留给她。
他这一招的确是很简单粗暴。
而且，凌岳博雅集团有这个财力，轻松就能做得到。
甚至他的议案根本都可以不用通过董事会和风评会。
这一局，顾陌年赢了。
最后，程浅言终于拨通了顾陌年的电话：“在梧桐苑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鼎晟集团的事情，你不能插手。”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顾陌年疑惑，似在确定。
“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程浅言点头，好一阵都没有听到回应，她知道电话没有挂断，最后心一横，补充道，“哪怕是陪你睡，都可以。”
“成交。”顾陌年爽快答应，“今晚搬去我房里。”
电话被挂断，程浅言的手也缓缓垂下。
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明白这个道理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细细一想，她似乎也不亏，A市多少女人想要爬上顾陌年的床都不能如愿，她却做到了。
她真的不亏！
安慰好自己，程浅言换了一身衣服就出了门。
她化了浅淡的妆容，擦了口红，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百倍。
红色长款风衣内搭中长款毛衣，肉色打底裤，黑色过膝高跟鞋，看上去就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明星。
黑色卷发在风中微微飘起，妩媚之中藏着凌厉。
她就这样出现在了鼎晟集团的接待大厅，身后是一直如影子一样跟着她的凌霄。
凌霄长得高大，五官英俊，两人就那样站在大厅中央，不禁让人微微侧目。
还真是一道养眼的风景线。
有人认出了程浅言。
“这不是去年和程董打官司的程浅言吗？”
“你不说我都没认出来，长得挺好看，之前视频里可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她脸色苍白，整个人还要瘦一些。”
“你是不是傻，刚从牢里出来，气色能好才怪，现在是养好了，而且化了妆。”
“那是淡妆，也是底子好才能这样好看。”
“不过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听小道消息说，这个公司是她妈妈一手创立的，既然遗嘱里有说房子的归属，肯定她在这里也有股份。”
“哎哟，鼎晟集团这一劫怕是过不去了，程家自己建立了公司，但是要毁在自己手里。”
“我已经做好下岗的准备了。”
周遭的议论细细碎碎，有一些落在了程浅言的耳朵里，她身后凌霄有些不悦，打算阻止。
他刚跨出一步，程浅言就将他喊住：“凌霄。”
“浅言小姐，他们太过分。”凌霄道。
“不必理会。”程浅言说完，直接往电梯那方走去。
这时，有人迎上来：“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程浅言唇角扬起，自信又嚣张：“我到顶层会议室。”
“您是要见程董是吗？”那人又问。
程浅言点。
“请问，您有预约吗？”
程浅言眯了眼睛，看着那人，并未开口说话。
那人见状，又说：“程董很忙，见程董是需要提前预约。”
“知道我是谁吗？”程浅言淡淡相问。
那人犹豫，却也点头：“您是程小姐。”
“既然如此，我见你们程董也需要预约吗？”
“这……”那人犹豫，“这个时候程董正在和股东们召开会议。”
“我就是来参加股东大会的。”
“可是……”
程浅言一声轻嗤，已经没心情在这里站着逗留，直接一声令下：“凌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