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渊像是被刺激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起来，他尴尬的将烟装好：“原来二哥和裴小姐的关系这样好。”
倒是看不出来，竟然还为了裴倾语戒烟。
他们两个人，究竟谁才是认真的？
还是，都在认真？
“不好又能怎样，都订婚了，又都是A市的人，难不能还能有什么变数？”顾宇初笑。
顾梓渊点头，倒也赞同：“二哥说得也是，都订婚了，还能有什么变数。”
“梓渊，你和倾语以前的事情，我知道。”冷不防，顾宇初这样一句，惊得顾梓渊立即就吵顾宇初看过去，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却也是转瞬，顾梓渊释然一笑，他问：“是裴小姐告诉你的？”
“不全是。”顾宇初道，却也承认裴倾语说了一些，他笑道，“不论如何她现在是你的二嫂，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二哥说什么呢，我又没有提起，要不是二哥你刚刚说，我也一辈子也不会说。”顾梓渊的心头，憋着一口怒火，没有地方发，却又不得不对顾宇初笑着说，“二哥，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明日是柔姨的忌日，你和大哥还要早些出门，可不要带着疲惫的状态去，柔姨会担心。”
“也是，那我就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顾宇初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上楼。
顾梓渊上楼之后，顾梓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阴寒至极，原本夹在指尖的香烟也是一下被紧紧捏在了手心，丝毫不顾烟火灼伤了掌心。
次日一早，顾陌年和顾梓渊就出了门，顾寒知道每年的这一日这两兄弟是要做什么，也就没有阻拦，随他们去吧。
顾家早就和海港城乔家没有了来往，他自然也不会去祭拜乔婉柔，当年乔婉柔做得太绝，他后来没有组织顾陌年和顾宇初去见她，已经算是仁慈。
早早的，程深诺都还在休息，程浅言便出了门，小区外面，顾宇初的车子早在等待。
程浅言拉开后座的车门，发现顾陌年坐在后座，便打算去副驾坐，却被顾陌年拉住：“你要去哪里？”
“我坐前边。”程浅言说。
顾陌年道：“男人车子的副驾，都是留给自己人生另一半的，我都没有坐，怎么，你想做我弟媳？”
程浅言：‘……’
顾宇初简直无语，他都订婚了好吧！
“你别幻想了，已经晚了，阿初已经订婚了，你做不了我的弟媳了。”顾陌年淡淡说道，“来，坐后面来。”
程浅言只得坐上去，却是没好气的说：“大清早的，你的舌头是在鹤顶红里面浸泡过吗？”
“什么意思？”顾陌年不解。
顾宇初接话道：“哥，程浅言说你太毒舌。”
“我说的是事实。”顾陌年一本正经老神在在。
程浅言懒得理会他，开始闭目养神。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这是A市下面的一个城镇，名为襄县。
襄县的商业不算发达，旅游业也不发达，但是这座城镇带着古朴的味道，青山绿水环绕，倒也是适合居住生活的地方。
乔婉柔还真是会选地方，这个地方，真的是好。
丁香山墓园，是乔婉柔长眠的地方，顾陌年拉着程浅言进入墓园，站到了乔婉柔的墓前。
墓碑已经建立许久，碑上刻有乔婉柔的照片，已经风化泛白，却还是能看出那个女子的眸光是那样的温柔。
乔婉柔五官长得好看，风情万种的女子，微笑的脸颊上宛如是春风拂过，是一个看一眼就容易让人心动的女子。
即便只是照片，看着也是气质卓然。
难怪能生出顾陌年和顾宇初这样人中龙凤般的儿子，基因是好的。
“妈，这是我喜欢的女孩子。”顾陌年一直未曾放开程浅言的手，他对着墓碑开了口，“我是真的喜欢她，你一定会祝福我对不对？”
他的声音是得不到回应的，可是脑海里却是忽然一下响起了妇人的声音：你不能碰她，不可以娶她……
不，可以，他可以的！
“妈妈，你一定要祝福我和她，我一定会给她幸福，我一定会让她幸福。”顾陌年无比坚定，握着的那只手也用了力度。
程浅言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配合，还是该反对，最后她只得对着那墓碑说道：“阿姨您好，我叫程浅言，现在是顾陌年的徒弟。”
“也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人。”顾陌年替她补充。
唯一？认定？
多美的词。
程浅言没有再辩驳。
“哥，你和程浅言先离开，我在和妈妈说会儿话。”顾宇初的神情格外凝重。
“嗯。”顾陌年点头，带着程浅言离开了墓园。
两人走后，顾宇初在墓碑前坐了下来，他对着那墓碑，悠悠然开了口：“妈，哥哥运气比我好，他喜欢的女孩子就在身边，我就比较倒霉了……”
“哦不，不能说我倒霉，只能说我是活该，是我欺负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顾宇初想到了冷萌萌，心中始终是五味陈杂，这段时间他将自己伪装得很好，看起来依旧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好像冷萌萌这个人不曾存在过，可是一旦夜深人静周遭安静下来，他就开始疯狂的想他。
事到如今，就连想念他都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或许这一生，他都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孩子了。
恍然像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盛装出席站在了他的面前，开口便是一句：顾先生？
那是他还以为她是认得他的，于是点头：我姓顾。
错误的相遇，荒唐的纠缠，不过半个来月，他竟然就沦陷了。
“妈，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没有留住她，没有保护好她，不然你现在肯定都能看到孙子了……”
顾陌年和程浅言沿着公路走下了山，一直都在聊着天，但多数是顾陌年在说。
“后来我就买下了那个房子，每年都会回来住几天。”顾陌年说，“我一会儿带你过去，中午就在这边吃饭了，你到时候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再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