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小丫头一本正经的说：“因为顾叔叔吃了饭，我就可以亲自监督顾叔叔吃药了。”
这个邀请对于顾陌年来说，是求之不得，可是他却担忧：“可是恩恩，你要请我去你家吃饭，不征求你妈妈的意见吗？”
面对顾陌年的疑问，程恩赐则是非常豪气的说：“妈妈说了，欠人的恩就一定要还，而且妈妈说，要是认定了的朋友，就一定要带回家给妈妈和家人看。”
小孩子分明稚嫩的声音却是说着跟大人一样的话，还是那样的严肃认真，顾陌年的表情都顿了顿：“那这样说来，你是把顾叔叔当成朋友了吗？”
“是啊，顾叔叔的胸口都被我咬过，我肯定要将顾叔叔当成朋友了。”程恩赐点头说道，“而且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要是我和顾叔叔成为朋友，那就是忘年之交，顾叔叔，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顾陌年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第一次遇到这这么小的孩子要跟他做朋友，竟还说出了“忘年之交”这样的词语，让人一时之间意识都不在状态。
没有见到他回答，程恩赐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顾叔叔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和我做忘年之交吗？”
“顾叔叔愿意。”顾陌年立即开口，可是下一秒又迟钝，“你妈妈会不会有意见？”
程恩赐摇头：“不会，妈妈以前就告诉我说，要大胆交朋友，可是之前在学校里的那些孩子根本不懂我要交的是什么朋友。”
“那你怎么就要和顾叔叔做朋友呢？”顾陌年好奇的问。
“因为顾叔叔是第一个肯让我咬的人，而且被我咬出血了都不喊疼，我觉得顾叔叔特别勇敢，所以我要和勇敢的人做朋友。”
听着她的解释，顾陌年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算是朋友了？”
“当然，我已经留存视频作为证据了，我们是朋友了。”
“那顾叔叔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小家伙连连点头：“好，顾叔叔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不过顾叔叔要先确认恩恩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呢？”
程恩赐环视看了一眼，摇头说：“没有人，我在大舅舅的书房里，凌霄叔叔说是去嘉利华集团和妈妈碰头了，就我一个人在这里，顾叔叔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丫头说话一套一套的，逗得顾陌年连上线笑意越来越深，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了。
顾陌年清了清嗓子，然后出声问：“恩恩，你妈妈这些年，有男朋友吗？”
“什么叫男朋友？”程恩赐很不理解。
顾陌年思索一下，解释道：“就是男性的好朋友。”
程恩赐似乎忘记了顾陌年的话，而是好奇万分的追问：“顾叔叔也是我的男性朋友，那顾叔叔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顾陌年：“……”
他的解释应该没有问题，为什么到程恩赐那里就变了意思呢？
“不对吗顾叔叔？”
“是不太对。”顾陌年又重新解释，“男朋友就是和这个女孩子年轻相差不多的男性朋友，这些年你妈妈身边有没有这样的叔叔出现？”
“有啊。”程恩赐点头，“漠爸爸就是，而且妈妈也一直都说漠爸爸是她的朋友，所以漠爸爸就是妈妈的男朋友吗？”
“额……”顾陌年语塞，重新组织了一下语句，重新问，“那你记不记得有没有妈妈的男朋友和你们住在一起？”
“漠爸爸有时候就和我们住在一起。”程恩赐立即出声。
顾陌年感觉有一盆凉水狠狠从头顶淋到了脚，却在这时，程恩赐又是说，“漠爸爸每次过来都会带好多好吃的，我和妈妈都好喜欢，对了，漠爸爸还会给妈妈送红色的花，妈妈说那种花叫玫瑰，玫瑰好好看，只是可惜它长了好多刺，有一次把我的手抖刺破了，所以我妈妈就不喜欢了，就不让漠爸爸送了。”
“对了顾叔叔，漠爸爸上次买了好大一个戒指送给妈妈，是蓝色的钻石，好漂亮，不过妈妈从来没有戴过，后来我问过妈妈，妈妈说那个礼物太贵重，就还给漠爸爸了。”
“还有还有，有一次妈妈和漠爸爸吵架，好像是漠爸爸给妈妈送了什么东西，但是妈妈没有收，漠爸爸就生气了，两人吵架，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发现漠爸爸坐在沙发上，后来才知道是一晚上都在生气，都没有回卧室睡觉。”
“顾叔叔，你有在听吗？”
顾陌年意识不在状态，可是程恩赐的话他都有在听，此刻一下回过神来，却是不死心的又问一句：“你是起床才发现你的漠爸爸一晚上没有睡的吗？”
“是啊，我不起床怎么会知道呢，顾叔叔你好笨。”
“难道你的漠爸爸不和你妈妈睡在一起吗？”
“漠爸爸为什么要和我妈妈睡？我才和我妈妈一起睡，要是漠爸爸跟妈妈睡了，我怎么办？”程恩赐仿佛是不能理解顾陌年说的那些话。
小小的孩子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这样的话对于顾陌年来说，是多么只得开心的事情。
见他一脸开心的模样，就连程恩赐也是看的恍惚了：“顾叔叔，你笑起来真好看。”
顾陌年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恢复神色，可是那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是蔓延上了眉梢：“恩恩，顾叔叔还有一个问题。”
“顾叔叔你问。”
“你为什么要喊你妈妈的那个朋友为漠爸爸？”
小家伙沉思了一下，眼中闪过那一抹忧伤，随后才喏喏的说：“因为漠爸爸说，他会当我的爸爸，所以我就那样喊了，而且漠爸爸对我对妈妈都很好。”
一下子，耳边又是响起了之前程浅言说的那些话。
孩子这么想要自己的爸爸，她的确是承受不起孩子的失望。
顾陌年犹豫一下，抱着手机问程恩赐：“恩恩是想要一个爸爸是吗？”
一说到“爸爸”，程恩赐的脸色又是变了变，她低下头露出一副委屈的小眼神，抿着唇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