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兄弟?”
凌枫微微诧异,追问道:“他们为何要对你不利?你招惹他们了?”
宋芊芊:“此事说来话长。”
凌枫:“那就长话短说了。”
宋芊芊清了清嗓子,柳眉微挑,纤纤玉手轻抚桃腮,似笑非笑,含情脉脉地说:“还不都怪本小姐天生丽质,让人觊觎了呗。”
尼玛,自恋也要分一下场合好不好,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你心里没点B数吗?
凌枫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她按在地上摩擦,好让她长长记性。
当然,纯粹是出于教训,别无他想。
“我没时间听你的风流韵事。”凌枫见她还准备继续自恋,赶紧抢先开口堵了她的嘴,“你只管简单地说说他们的情况就行。”
“哼!你想听我还不愿意说呢。”
宋芊芊不情不愿地解释:“简单来说,是雷豹觊觎本小姐的美色,所以才借用了他哥雷虎的势力,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末了,她又补充道:“他们这可是假公济私,按照你说的,对面明显不是雷家的势力。”
拜托,这是重点吗?
在古代这种极其讲究三从四德礼仪教化的封建社会,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甚至还沾沾自喜地将这种事说出来,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傻白甜’,还是该说她恬不知耻。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宋芊芊见他眉头微蹙低头不语,像是在神游天外,不由得有些生气。
“有啊!我听得很清楚,你说雷豹想对你图谋不轨嘛。”凌枫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对啊对啊,这不刚好半个月前雷虎难得地回了趟家嘛,这还是他进京后第一次回家呢,虽然没待几天就又回了京城。”
宋芊芊娇嗔道:“依本小姐看,定是那雷虎在临走前给雷豹留了人手,所以雷豹眼下才会肆意妄为。”
她微微思忖,又喃喃道:“说起雷虎,他跟严晴的婚事还有些牵扯呢。”
凌枫一个激灵来了精神,没好气地追问道:“这事儿你之前怎么没说?”
“我没说吗?”
“你觉得呢?”
“哦……”宋芊芊挠挠小脑袋瓜,淡淡地说:“那可能是我觉得这事儿不重要,所以才没说,毕竟雷虎在严晴怀孕前就进了京,一去就是几年,半个月前才回来。”
你妹啊,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呸,被带歪了!
谁‘觉得’都不行,证据说了才算。
凌枫是彻底无语了,她不止脑回路清奇,还总是语出惊人。
柳乘风一案好不容易才有了眉目,眼看就要破案了,突然又蹦出个雷家雷虎。
怎么感觉老天在逗我玩呢(????)我真的是太难了……
“雷虎跟严晴又是什么情况?”抱怨归抱怨,但该问的还得问。
末了,他又心有余悸地补充道:“宋小姐,麻烦你一次性说清楚,别再‘你觉得’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有没有关系我自会判断,证据自会说明一切。”
从丰州到黎安,中间不过才隔了一天,凌枫却是感觉度日如年,恍如隔世。
案情可谓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TM折磨人了。
这跟宋芊芊‘知情不报’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看她至今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凌枫也没指望接下来她能‘和盘托出’一切与案情有关的线索。
“其实说起来也没多复杂。”
宋芊芊用兰花指轻轻地弹落衣裙的柳叶,很随意地说:“几年前,也就是严晴失节之前,雷虎曾托媒婆去严家提过亲,严雄收了礼,算是答应了;
只是,严晴誓死不嫁,又恰逢雷虎要跟他在禁军任职的亲戚进京,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然后呢?”凌枫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想给她说一半留一半的机会。
“然后在雷虎进京的第二年,严晴就跟柳乘风珠胎暗结。”
宋芊芊突然面色暗淡,语气略带几分惋惜和怜悯:“严雄知道后,就给严晴下了堕胎药,想来是怕雷家知道后找严家算账,所以才想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只是,可惜了严晴,好好的一个女子……哎……”她哀叹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吧!”
凌枫眉宇紧锁,追问道:“可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严晴失节一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你能知道,自然也瞒不过雷家;
再说了,柳乘风都跟严晴都已经正式拜过天地,雷家怕是想不知道都难;
你可别告诉我雷家是好人,不会强人所难,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既然雷豹能够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动用京城的力量去对付宋芊芊,那么,他们也同样不可能让严晴和柳乘风安然度日。
可偏偏柳乘风夫妻这几年都好像并没被雷家骚扰,以雷家的作风,这事儿实在太过反常了,难不成这中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凌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向宋芊芊投去询问的目光。
“别看我,这事我怎么知道!”
面对他的咄咄逼问,宋芊芊回道:“你想知道其中原委,恐怕还得去问雷家。”
她话锋一转,又说:“当然,严雄或许知道些内情,毕竟他是严家家主,雷家若是对严家有什么不满,肯定第一个拿他开刀。”
“可是……”“咻——”
凌枫还想继续追问,才开口,却被比之前更为尖锐的箭矢破空声惊断,骇得他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箭矢声还在耳边环绕,远处却是有人应声倒地。
听声音,显然是隐卫那边出了问题。
凌枫微微诧异,然后猛然转头看向程墨,几人当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他一个。
只见他眼中泛着寒光,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抬着,手腕上还绑着一个黑色的小型箭弩。
准确地说,是‘袖里箭’。
看来,刚才那一箭是程墨射的无疑。
凌枫看着袖里箭就好像又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切地冲程墨询问道:
“情况如何?可是射中了?”
“眉心!”
程墨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却是给了凌枫很大的希望和鼓舞,让他重燃了对生的渴望。
不过,经此一事,他已经没有心思再追问宋芊芊了,而是转头看向程墨。
“面瘫程,如果我们选择撤退,不跟他们硬碰硬,你有多大把握?”
“可以将你安然带回县衙。”程墨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她们呢?”凌枫一脸担忧地指了指宋芊芊三人。
“我只能保证带你全身而退,多加一个人我都无能为力。”
像是怕他不理解,程墨指了指对面的隐卫,解释说:“他们会黏上来,到时我分身乏术。”
程墨的任务本身就是协助和保护凌枫,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死活的。
身为亲卫,这就是他的使命,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意愿来,必须以任务为重。
而凌枫就是他的任务。
就像对面的隐卫,宋芊芊才是他们的首要目的,其他的都无关紧要,有碍事者杀了就是。
朱友贵闻言,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像是没听见一样。
宋芊芊却是一脸无所谓,或许,在她看来,程墨会全力保凌枫才是常理,她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又怎么能奢望他分心去保护她呢。
至于青禾则是面露急色,紧紧地拽着宋芊芊的玉手,眼中泛着泪光,向凌枫投去祈求的眼神。
显然,她也知道,这一刻,凌枫的决定才是至关重要的,关乎她家小姐的性命。
凌枫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气氛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