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韶芳听罢不自觉的抽噎着哭起来,她杵在那里一身浅粉色长裙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娇嫩。崔长君虽有些可怜她,但依旧不改心意的说道:“既然你选择了这段婚姻,你就要做好为这个结果付出代价的准备。”
此时的杨韶芳突然明白自己面临的局面有多么严峻。崔长君摆明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虽说人前人后给她“娘子”的体面,但这说到底也是为了蒙住老夫人罢了。
芸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祠堂,偷偷地在玉菱耳边嘀咕了几句,玉菱一愣,径直的回到祠堂内,压着怒火喊道“夫人。”
棋臻此时正在抄写《女诫》,她头也不抬的问道,“长君宿在了雨芳阁?”
“夫人,您既然已经猜到了,怎么还有耐心的在这里抄写什么《女诫》?”玉菱真的替她不值,在凌县时崔长君还那么信誓旦旦的保证,杨韶芳在他眼里只是个摆设,他绝不会委屈了棋臻,这一回到府里便对棋臻不管不顾一头扎到杨氏的温柔乡里。
棋臻缓缓地放下笔,冷冷一笑说道:“你着急有什么用,既然要破坏人家的好事,自然要先下点功夫。”
玉菱眼睛一亮,心想:难不成夫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知道夫人不是个随便就会被别人欺负的人,如此她便只等着夫人吩咐了。
“古人有言‘仁远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谓也。”棋臻喃喃自语。
“夫人,您在说什么呢,奴婢一句也听不懂。”
“没什么,班姬教导女子心存仁德,可若真的人人如此世间何来那么多的争斗,那些阴诡暗算?”棋臻笑了笑,抬头对玉菱说,“你这就去告诉老爷,我在祠堂晕倒了。”
“是。”玉菱虽是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但领了命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直奔雨芳阁去了。
她一路跑一路喊,“不好了,夫人晕倒了。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刚合上眼睛的崔长君听到似是玉菱的声音猛然的坐了起来,急忙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走。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他推开门一看,原来是玉菱要往里闯被彩莺死死的拦在了外面。
“怎么回事?”崔长君焦急的问道。
玉菱含着泪水说道:“老爷不好了,夫人在祠堂晕倒了。”
“好好的怎么会在祠堂晕倒?”崔长君被玉菱这掐头去尾的回答搞得一头雾水,急急忙忙的往祠堂跑。
虽然已是冬日,可崔长君急急忙忙的跑到祠堂也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妻子和散落满满一地上的《女诫》瞬间明白了个大概。
“快去请大夫。”他冷冷地命令道,小元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坏了,应了一声就连忙往外跑。
崔长君抱起棋臻就往未晞阁走,她的身体竟然那样凉,一路上崔长君的手不住的抖,他恨不得打死自己,竟然从回到府里就没有问一句棋臻有没有受到母亲的责罚。若是棋臻出了什么事情…不,不会的,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