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臻神色戚哀,可崔长君却始终未抬起头。也许是内心的无奈和愧疚积攒到了一定的分量,表情反而表现的更加平静了,长君呆呆的站在崔母床前,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的瞳孔微微抖了起来,心中不停的默念“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会言而无信的。”,只有止不住滑落的泪珠提醒着她这是真的!
崔母不屑的看了棋臻一眼,看着那呆若木鸡的王棋臻心中快意十足,她握紧了杨韶芳的手问道,“刘管家呢,听说今日有人故意推韶芳入水,可查清了?”
“回老夫人,是夫人房中的玉菱,小的不敢处置还请老夫人示下。”刘管家摸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屁股回答道。
“哦,你是堂堂管家有何不敢的?”崔母略有疑窦的问道。
晴云见状,走到崔母身边,悄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崔母听完先是一怔,随后便说,“既然查清了,那就把她拖出去打死吧。”
“不,母亲不要。“棋臻连忙跪下求情,“母亲开恩,此事疑点重重,玉菱无缘无故为何会推杨姑娘入水?此事是否另有隐情,还请母亲详查。”
“详查?有什么好查的,那么多仆人都看着,难不成还冤枉了你的婢女?”
棋臻听罢叹了一口气,说道:“母亲若不愿细查,那请让棋臻一力承担吧!请母亲开恩,饶了玉菱。”
“你一力承担?莫不是你指使婢女谋害于杨娘子?”
韶芳并没有进门,可是崔母一心想维护与她便也不顾这称呼了。只是崔母的这个称呼不止让棋臻听着不舒服,就连崔长君听来也是万分刺耳。他看向杨韶芳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冷漠。
“我……我没有。只是…若母亲一定要这样认为,儿媳不敢申辩,母亲若不信,便将我也拖出去打死。”棋臻心中苦涩,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
“你!”崔母听罢脸色大变,一句话哽在喉咙说不得咽不下。在高顷国宠妾灭妻是大罪,若真因为这个打死了正妻,那朝廷追究下来便要罢官判以流刑。
哪怕朝廷不追究这王棋臻还是云麾将军王峰的独女,这些年来崔母虽然暗地里没少让王棋臻受气,但从来不敢明面上对她怎样,毕竟王家她还是有些忌惮的。
“这事玉菱总是脱不掉关系的,也罢,家中有喜不宜见血。刘管家,去把那个贱婢扔出崔府。”崔母算是做了小小的让步,总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真的对棋臻怎么样。
“你身为妻本应该要做到幽闲贞静,柔顺温恭,齐家睦族。今日因你管教无方惹出这许多事来,我罚你去抄写《女戒》百遍,修身养德。”崔母最讨厌她这么一副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样子,故意要让别人觉得崔家委屈了她吗?
长君铁青着脸,眉头紧锁双眸温怒,母亲刚刚恢复他本不愿让母亲不悦,但看着爱妻如此受辱他心如刀绞,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是那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