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家宴也接近了尾声,崔母屏退所有的丫鬟只留下三个主子和她们的贴身侍婢,面露和色柔声说道:“萧家的事终于告一段落,皇上也不再追究。对百姓来说这是一件喜事。王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棋臻你要振作起来。”
棋臻连忙起身说道:“谢母亲关心,儿媳无事。”
崔母挥手示意棋臻坐下,然后继续说道“你是个懂事的,这段时间虽然府里谣言四起但我相信你是个懂自爱的孩子,但是之前王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她停留了一会儿,环视堂下三人的表情,继续说:“为使让崔府不受牵连,又能好好保护棋臻,我想不如就不分夫人娘子,如今棋臻养胎,府邸间的交往也让韶芳学着去处理吧。”
“母亲,您的意思是…”崔长君听罢大惊失色,崔母这意思是要夺了棋臻的妻子之位。
崔母面露为难说道:“如此是保护我崔家不受牵连最好的办法。”
此事刚传到南阳郡那日崔母就知晓了,那天下午崔长君母子两人争论了许久,崔母不想王家的事情连累崔府,再加上对棋臻肚中孩子的事情猜疑从没停过,便主意要将棋臻降为妾室。
为此崔长君几经力争才暂时保全棋臻。但崔母前日得知长君曾在长公主面前力保棋臻,想来就觉得心悸。若因此事得罪了长公主实在是得不偿失,便主意要当众宣布,不给他们申辩的机会。
也难怪崔母会如此,棋臻如今是罪臣之女,若以妻子身份入崔氏族谱,将来还会同葬崔氏祖庙…
“棋臻,你以为如何啊?”崔母直接问向棋臻。
只是此时的她,以为如何又有什么用呢?母家失势自己在崔府还有什么话语权呢?棋臻不语望向崔长君,此时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便只有丈夫了。
崔长君迎上棋臻那炙热的目光,心情沉重的低下头去。迟疑了片刻,长君还是从宴桌前起身,走到堂下拱手说道:“请母亲三思,若此时如此做恐怕天下人会耻笑,且王氏一族依旧是南阳大族……”
“王氏,我问你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崔母恼怒地打断崔长君的话,再一次将矛头直指棋臻。
崔长君还想说什么,他抬头刚想继续求情却见到了崔母望着棋臻犀利的似乎带着仇恨的目光,崔长君心中大惊,此时棋臻自身危机重重,若让她做妾,说不定对她也是一种保护,有自己在不论是妻还是妾都没人敢轻视她的…长君的唇动了动,忍了下来。
棋臻无奈起身,清艳地脸庞涨得通红,她的樱唇张了张,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上似乎平静了很多,说道:“母亲的意思棋臻不敢违拗,只是当年到王家上门提亲的是太夫人,成亲时以妻子仪,并上报恩翼侯,如今若是要贬妻为妾,请母亲给我一份太夫人手令。”
“那是自然,这些不必你担心,好好养胎便是。”崔母说罢便起身离去,杨韶芳见状立刻随着崔母的阵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