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宿舍里,王文婧蒙着头“噗噗”直乐。
心说这个钢筋浪也太能贫了,还许宝玉、许哪吒。
这个手刹不太灵:“你咋就知道人家不是许哪吒呢?”
这个手刹不太灵:“按照传说,人家还不会走路就会看相了好吧。还在奶妈怀里的时候,人家就会对走运的笑,对招灾的哭,后来搞得他家都没人敢上门了。”
钢筋浪:“那是,都爱听好话不假,可谁愿意冒着被说真话的风险去听好话嘛……”
钢筋浪:“不过,听起来更像神棍家族了,小屁孩儿能懂个什么,只能说人家操作做很秀啊。”
这个手刹不太灵:“那可不知道,不管是真会看相还是政治敏感,反正人家的操作是很好的。据说,许负原来叫许莫负,意思是他爹教育他不要辜负了始皇帝的恩情。”
钢筋浪:“那就明白了,秦始皇一挂,她立马就‘许负’了呗。”
这个手刹不太灵:“嗯,迅速地靠拢了还在创业期奋斗的刘邦,因此被封开国列侯。哦,封侯那年许负19。”
钢筋浪:“19岁的少女,封开国列侯?那画面!”
钢筋浪:“哇列个xxx!服!我辈楷模。/大手指”
这个手刹不太灵:“传说,薄姬还是魏豹老婆的时候,许负就预言薄姬能生天子,后来刘邦灭了反叛的魏豹还真就把薄姬给收了;
刘邦死了,他老婆吕后杀刘家人的时候,许负又藉着看相,运作了薄姬和刘恒去了代地,跟后来的薄太后和汉文帝结下了救命之恩;
汉文帝当政,她又预言了当时鸿运滔天的邓通和周亚夫的死法……”
钢筋浪:“就是你说印钞票的那个邓通?”
这个手刹不太灵:“没错,他预言说邓通和大将军周亚夫都是饿死的。”
钢筋浪:“这不是开玩乐嘛,搁现世里,这俩犯了天大的事儿也就是吃花生米,怎么可能饿死……”
这个手刹不太灵:“汉文帝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手刹不太灵:“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让邓通去印钱。
他说‘能富通者,在我也,何谓贫乎?’
然后为了跟许负抬杠,他就把川西的严道铜山给了邓通,让他铸钱去了。”
龙城家中,冯良感觉有点冷气外泛——
皇帝用国家的矿山给他撑腰啊,要是这样还能让邓通饿死,让许负的预言灵验,
那不就是说真有天意嘛?
钢筋浪:“所以呢?”
西京的被窝里,王文婧咧嘴一笑。
这个手刹不太灵:“所以他俩都饿死了呗。”
呼~,那就真有点儿吓人了。
冯良长出了一口气。
而且搞毛啊,特么什么叫“所以他俩都饿死了呗”?
钢筋浪:“还能不能行了,什么服务意识啊,退钱退钱!”
这个手刹不太灵:“别呀,别呀,我不是还没说完呢吗。”
这个手刹不太灵:“汉文帝死后不久,邓通就被汉景帝以私自铸钱的罪名抄家,无人敢去接济,后来饿死街头。”
嘶~,还真是饿死的。
冯良发现,自从进了真实虚拟人生以后,自己对这些神神叨叨的抵抗力是直线下降。
这个许负要是真的每次预言都中的话……
我去,搞不好这是位前辈啊!
钢筋浪:“这都真的假的,我怎么看着跟写小说似的呢?”
这个手刹不太灵:“所以这个我也没法说。关于许负的事件记载多见于野史杂谈,正式的记载也大多是前人考据,比如根据唐代史学家司马贞的《史记索隐》记载……,比如根据清代的《怀庆府志》……据说她流传下来了《德器歌》、《五官杂论》、《听声相行》等相书,不过……”
钢筋浪:“怎么今天你这儿都是‘据说’、‘传闻’的,这也不像你的风格啊,就没有地下挖出来的么?”
这个手刹不太灵:“她一个女人,又不能当官,哪里有那么多正史记载,我能怎么办,我也很好奇啊?”
钢筋浪:“没事儿,回头我找机会探问明白的,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啊。”
钢筋浪:“放心,咱们有感情基础了,我不收你钱的。”
“流氓!”被窝里的王文婧暗啐了一口。
这个手刹不太灵:“吾一言以蔽之曰——”
这个手刹不太灵:“呸!”
钢筋浪:“呵呵,少年,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啊。”
这个手刹不太灵:“哦,对了,许负还有个外孙叫郭解,是文景时期在河内郡一代很有名气的游侠。”
钢筋浪:“河内大侠郭解?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来着……”
这个手刹不太灵:“听过也正常,人家还是上了《史记》的任侠列传的。”
咦?不对。
聊着聊着,冯良突然琢磨过味道来。
钢筋浪:“那你说,要是许负没有给邓通看相,那邓通就不会被汉文帝安排去铸钱,那他是不是就不会饿死了?”
冯良心说,这兜兜转转的,起因也是许负说破,结果也是许负说破,这个因果到底该怎么算?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点抽抽了。
这个许负是青铜龙么?
这个手刹不太灵:“那当然了。”
钢筋浪:“我说是吧,所以这因果到底该怎么捋清楚啊,一遇许负误终身么?还是铁口直断乌鸦嘴啊?怎么感觉她的嘴都赶上因果律的武器了都……”
王文婧藏在被窝里都笑得不行了,晃得床直抖。
这个手刹不太灵:“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邓通当然还是会饿死的。”
钢筋浪:“……”
这个手刹不太灵:“私自铸钱不过是个理由而已,汉文帝让的嘛,哪里是私铸了。根本原因是汉景帝早就看邓通不爽了,主要是因为吸脓疮事件……”
看了“手刹”的讲述,冯良设身处地地想想当时的场景,自己心里也有点儿犯恶心。
钢筋浪:“所以这个邓通也是个倒霉催的。你乐意吸你就吸,好好地,你扯太子干啥嘛——吸屁股上的烂疮,谁能干得了这个?更何况一个天天养尊处优的人。”
这个手刹不太灵:“关键是邓通的回答也不算错啊。汉文帝说,‘爱我者无过通也’,换你你怎么答?认下了恐怕死得更快。
邓通也不过是规矩地捧了一下太子刘启,说太子才是更爱陛下的人,这应对有错么?”
钢筋浪:“好吧,算你说的有理。”
钢筋浪:“那就你说说,这是谁的锅,说得不好,扣钱!”
王文婧一掀被单,轻蔑地哼了一声,“哼,小气!”
不过这可难不住本小姐,我跟陶娜娜混在一起,天天闲的无聊净剩下抬杠了。
这个手刹不太灵:“那还用问,汉文帝刘恒的锅呗。他在一个畸形的关系里待久了,下意识的就套用到了外面的人身上。举个极端点儿的例子,就好比一个神经病跟你讲道理……”
王姑娘讲着讲着就收不住了。
这个手刹不太灵:“所以说,西汉初年无论是文景还是汉武都有点心理问题,没办法,那个位置就不是人待的……”
这个手刹不太灵:“你以为周亚夫是怎饿死的,还不是因为老是跟汉景帝意见相左?闹了几次别扭,最后最后,土都快盖脖子的年纪,自己在监狱里绝食而死了。”
钢筋浪:“不是,听你说得,我怎么感觉景帝这么小心眼儿呢?”
这个手刹不太灵:“所以啊,你怎么知道领导就没有小本本呢?”
这个手刹不太灵:“而且景帝本来就不是什么五好少年好吧,还是太子的时候,跟吴王太子下棋……,最后他举起棋盘吧吴王太子砸死了。”
钢筋浪:“嚯,这棋盘可够结实的。”
这个手刹不太灵:“吴王刘濞义愤填膺,拒收自己太子的尸体,又给送了回去,自此不朝长安。”
钢筋浪:“所以就是,人上家来串门,跟他打牌呛呛起来了,结果他掀了桌子,抄着砖头上去就把人给砸死了?!”
这个形容得好,王文婧又笑了起来,不自觉地也跟上了冯良的思路。
这个手刹不太灵:“是啊,而且这个人是他的堂亲,还是总公司旗下最挣钱,实力最雄厚的分公司老总的接班人,亲儿子。”
卧槽,原来刘启这么“生”的么?
冯良都震惊了。
这是汉景帝?!
这特么不就是黄二彪么?
那特么西汉的文武百官都是怎么成功活到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