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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膳後,守門家丁方六來報
「老夫人,夫人,姑爺,小姐,‘萬春樓’凌雲姑娘來請安。」
「怎麼回事?一個鶯姑來我們府上做什麼!」老夫人不滿。
「她說她能領舞‘鳳求凰’。」方六小心地看着主子臉色。
大家都一臉疑惑、了然、佩服地看向塔納貝爾。
接著又一個守門家丁丁句來報,「‘萬春樓’陶盈姑娘來求見,自薦彈奏’鳳求凰‘。」
連接著朱香、肖一芳、容月、周小娘都候著了。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正施施然餵寧豆凝吃蘋果的塔納貝爾。
「通知府里所有人,今晚咱們寧府也要’詩歌耍樂’一番。」
塔納貝爾含笑看了看眾位,再看向他的女人。
女人一聽他用她的‘詩歌耍樂’,就得意忘形起來,樂呵地豎起大拇指贊揚他「有見識」。
這女人雖柔弱,卻鬼靈精的很,鬼點子特多,‘萬春樓’搞個‘詩歌耍樂′不但止,自己招婿也搞個‵生色犬馬’,她這分明是想嫁不出去了!
塔納貝爾寵溺地看著他的女人,鬼靈精怪的傻丫頭,招婿半年也沒一個能正經通過的。
「生」即做生意,除了汴二仗著家勢收了一筆帳,其他的不是被打走了就是被駡得抬不起頭。
「色」就是’萬春樓’,進得去能不被色誘,且全身而退的也沒幾個,只能說是狼狽逃出。
「犬」就是願為她效犬馬之勞,既要入贅,就要懂得女尊男卑,願為她做任何事,包括為她做女紅針線。
有點門第的子弟哪有會這手的,汴二也是請人惡補了三個月才勉強納了一雙綉花鞋,竟還做大了,只算勉強過關。
「馬」就是武藝,能贏得了蕭洛冰就算通過,蕭的槍法也著實不錯,只是年少氣盛了些,但能通過的也沒幾個,包括汴承南。
綜合四項,目前也只有汴承南勉強通過,也算是個對手了。
‘映霞樓’,乃寧豆凝閨閣。
寧家的花園參仿南方園林設計,古樓雕涼雅閣,亭台假山流水,古樹參松名花,魚鳥游翔穿梭。一點也不遜於皇上的御花園。
八角涼亭依假山而建,連延九曲八彎的拱橋橫跨‘晴湖’。
兩岸垂柳伊伊,輕風搖逸舞春秋;
月映湖水粼粼,波光柔若孕詩情;
魚兒游曳跳躍,泛起漪圈片片漣;
蜻蜓輕點傲飛,穿越晚霞露作帳。
’映霞樓′就在湖側,‘映霞’是取’月映晚霞’之意。
拱撟左側,綠荷幽幽,點點荷苞矗立欲放。
右側,一艘大畫舫停泊,雕樑古畫,金絲鏤窗,紅燈映湖。
舫內茶香繚繞,花果薰溢,正對的戲台,樂鼓連連,琴音聲聲,歡歌笑語不斷。
自侯爺去世,寧府已經好久沒這般熱鬧了。
今夜塔納貝爾許全府人一起來湊熱鬧,他帶來的人則負責守衛。
自他進門,就感覺這侯府的守衛太薄弱了,所以在他外出寧安蘋果荘前,他將帶來的人安排入寧府擔當主要的守衛工作,他要保護好他最重要的人。
汴承南那小子幾次三番欲找寧豆凝,都被他的人不客氣地攔下,他派進來的兩個手下都被限在什麼也打探不了的地方守著。
現在大家開開心心地圍坐在戲台兩側,主子們則坐在正對戲台的船舫上,居高臨下欣賞,高杯暢飲,笑聲連綿,貝爾揚眉地看著飲得正歡,面色飄紅的他的女人,不時為她添酒。
凌雲,朱香,肖一芳,善舞;陶盈,容月兒,周小娘,善琴。
雲爾先講了比賽的規則與方法。
參加者先表演鳳求凰,自組搭配,領舞和領弦共分三個組合,若未輪到自己當領舞,就要當別人的伴舞,未輪到做主弦,就要當伴奏,共表演三輪。
老夫人,寧母,豆凝,貝爾,雲爾,洛冰端坐舫上評分,不單領弦和領舞被打分,連伴奏和伴舞,再加上之後的才藝表演,也會記入綜合分數里,總分最高者勝。
所以大家都極盡所能,賣力演出。
第一組,凌雲領舞朱香、肖一芳伴舞,周小娘領弦,容月兒、陶盈伴樂。
第二組,朱香領舞凌雲、肖一芳伴舞,容月兒主音,陶盈、周小娘伴樂。
第三組,肖一芳領舞朱香、凌雲伴舞,陶盈主音,容月兒、陶盈伴樂。
周小娘將一曲《鳳求凰》演奏得如入天境,由鏗鏘有力,堅毅優美的情樂,譜出一段悽美的愛戀,曲折撩繞,時光流逝,悲而情致,蕭而愛慕,恨而盈護,傷而悲忍,柔而有堅,蕭湘有韌,終情意至達,情有所靠,愛迴夢醒。
凌雲鳳舞翻飛,柔腸痴情,苗苗额露,章袖飛绝,繡撩盈月,绵綿深深意意瑤瑤,許許苛苛烈烈陳陳,將鳳愛無限傳遞,凰終感愧回歸的難綿情舍,肆意無遺地用舞語表達,甘暢淋漓,意猶未歸。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好!」
雲爾被感染得心血來潮,擊掌吟詩吶好。
眾人也一致附好,掌聲熱烈。
到了才藝表演時段。
周小娘一曲《高山流水》將眾人陶醉入如仙如畫的世外美景,山高雲深,小流輕瀑,潺潺流溪,鳥露爭霜,柔柔仙霧,飄渺雲間,輕蕩神游,莹莹寥寥不知歸。
容月兒的《搔首問天》也是激怨深訴,訴天怒地,震魂鳴冤,長恨高歌。
肖一芳和朱香也分別表演了舞技,也是各有千秋。
為了配合表演,塔納貝爾還安排了煙火掀起了高潮,歡鬧聲摺疊起伏。
此時,輪到陶盈。
她站列出來,向主席台盈繞行了拜禮,大家都靜下來看她表演。
塔納貝爾早就下意識留意了他,「這人有趣??」他沉笑著看向微紅著臉的人兒。
「她是新來的歌姬,嗓音可美了,今天卻不知為何來挑戰撫琴。」寧豆凝向他介紹到。
「歌姬?」今天在萬花樓並不見他在。
「小女子陶盈,今天為大家演唱一首我自己改編的《折桂令-春情》,在此冒昧獻醜與眾同歡,請族長和夫人們賞臉?」
陶盈飄然作完禮後,道開場白,動作優雅,姿態妙曼。
塔納貝爾目不轉精地盯著他看,似被他所吸引。
「好,洗耳供賞。」
周小娘撫琴,陶盈用她絕美的女聲吟唱起來。
她一開腔,隔世靈音灌耳,全場頓時輕嘩,然後都被她的歌聲吸了魂似的。
世界突然靜若無絲,空靈之音在腔間回蕩,唱入心腓,猶如絕世之音在心中繚繞,在耳邊回蕩。
就連塔納貝爾般定力的人都不得不護胸運氣將靈魂抽醒,即使一曲已完,樂已停,可心樑間都迴蕩不絕。
「?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好一曲《折桂令-春情》」連塔納貝爾都被他的歌聲給震撼住了,嘖嘖稱奇,不斷稱好。
靜繞了好長一段時間,大家才慢慢轉迴醒,一陣陣嘩啦啦的感贊聲由柔而壯,由壯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