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躺在家里的沙发,给钱询等朋友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找好了工作,并且待遇不错,让他们不用为我担心。
他们很关切的问起我新公司的情况,我含含糊糊地应付了他们。
老妈在这个夜晚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心惊肉跳,我很不希望自己换了工作的事情让他们知晓,这样他们会多出很多在我看来无所谓的担忧·····
但老妈显然不知道我换了工作的事情,我接通电话后她便劈头盖脸地骂我:
“你这不靠谱的家伙!”
“你连个姑娘都守不住!”
“你真没用!”
听到她这么骂我时,我松了口气,这第一意味着她不知道我换了工作的事情,第二意味着李玉淑已经把我从她的相亲对象中给pass了·····
我连忙问老妈:“李玉淑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她觉得你不合适!”老妈又气又怨:“清野,明明上次见面她都说你挺不错的,怎么这一次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呢?你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我能对她做啥呀!”我连忙解释道:“妈,她可能觉得我这性格跟她不太合适,您儿子我呢大大咧咧,而她性格呢就比较细腻·····”
“你说啥呢?啥性格不搭呢?你爸性格跟我性格也不搭,这不也几十年过来了!”
“妈,人家姑娘可能是觉得我不靠谱,您也知道您儿子我·····”
“这事都怨你,好好的媳妇就这样让你给放跑了!”老妈幽怨道:“你说你这性子,若不找个姑娘早点成家,你能靠谱嘛?”
“是是是!”我只能应和。
“儿子啊,这事还有和缓的余地吗?”她依旧不死心。
“呵呵呵·····”
“诶!”
挂断老妈的电话后,我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胡子拉渣的自己,我不由地有了出家的想法,这该死的红尘琐事!
但很快我就清醒过来,并被自己出家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我居然想去当和尚?
本着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的原则,我给林月容家的盆栽浇了水,然后又给花猫喂了猫粮。
第二天,我赶早起了床,因为作为一名新职员,第一天上班就迟到是可耻的。
我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了星火广告公司,花了五分钟找到自己的办公桌,然后剩下的时间就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发呆,
我的同事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办公室,有比我年轻的,也有比我年长的,他们好奇地打量我,然后漠不关心地坐在我的前后左右·····孤独是可耻的。
我的闲暇时间并没有太多,很快上级主管就把我要做的工作以文档的形式发给了我。
很巧的是,这份广告策划案的甲方居然是星城一家没有什么名气的奶茶公司,他们希望通过星火的这次广告营销,对自家公司有一次重新的包装,从而为他们的奶茶赋予区别于别家奶茶的意义·····
我浏览着文档,看着他们自己对自家饮品的介绍——味道不算特别好,但也不算差,价格不算贵,但也谈不上便宜,没有什么文化符号,也没有非常醒目的包装·····
这家公司在星城市内开了十家奶茶店,但最近利润逐渐下滑,于是他们找到了星火广告公司,希望对产品进行重新包装与宣传。
这也显露着奶茶行业竞争的激烈,没有竞争力的奶茶店逐渐被淘汰,留下来的要么是价格低廉,要么就是极富盛名的连锁加盟店·····
可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楚微却执意要踏入这大坑,我真的不是很懂她。
我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些,又拿起这份文案仔细看了起来,甲方并没有提出太多的要求,只是希望星火公司能给出一份让他们满意的策划案。
如果能做成这份策划案,我可以获得不低的提成。
但难度不低,我暂时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所以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特地在这家公司的奶茶店里点了一杯奶茶,综合它的包装与口味,这真的是一家平庸的奶茶店,所以生意也远不如不远处的茶颜悦色与一点点等奶茶店。
奶茶店本身的招牌也与书亦等奶茶品牌在颜色设计上近似,这也让这家奶茶店染上了一种山寨的味道。
我不由地摇摇头,感觉任务艰巨。
闲暇之余,我向王摇滚还有猫姐打听楚微加盟的奶茶品牌,她们告诉我是一家叫做“魔山”的奶茶店。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品牌?”我问她们。
“这是来自台湾的一个品牌。”猫姐笑着告诉我。
我一头黑线,感觉这所谓的“魔山奶茶”极其不靠谱,只是借着弯弯的几家小店来大陆割韭菜。
“这是湾湾磨山奶茶入驻星城的第一家店,”王摇滚很兴奋:“阿野,你放心好了!”
对于王摇滚的乐观,我也只能乐呵地笑笑,而猫姐则是一副不差钱的模样,对于这三人组成的理财团,我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加入他们,因为他们都是大佬。
之后这几天,我便为了手里的这份策划案开始满城跑,对星城一些经营不错的奶茶店进行考察,分析他们成功的原因,我也看到了不少因为经营不善而惨淡离场的奶茶店,其中不少便是加盟店·····
接着便是跟甲方洽谈,双方有一个初步的沟通。
忙碌冲淡了我的孤独感,也让我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只是偶尔我坐在办公桌旁,会想起钱询,会想起原来自己的那张办公桌,会想起那放眼望去的都市黄昏·····仿佛一切都离我很远了。
这个傍晚,我拿着钥匙打开了林月容家的房门。
我们已经两三天没有联络,但我还是非常信守承诺每晚都会给她的盆栽浇水。
但今天她家的浴室里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看着门口放着的高跟鞋,我的动作不由地停了下来,她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