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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我们见过?

要走出学校,准备工作不能少!

第一件事,磨炼自己的熬夜意志力。不知道从哪里听过一个案例,国外一男子经历了一次车祸,从此终身未眠,最多闭眼养神。更有道听途说的理论,人的身体不一定要通过睡眠来得到休息,平息就可,人对睡觉的依赖更多是心理层面。张开无从考证这些脑海里已经存入但不知出处的内容,不过似乎意志力确实有了些提高。最长的一次轻松的突破60个小时完全不睡觉。曾经加班那次记录其实有水分,毕竟在公司偶尔还能趴在桌上眯一眯。

第二件事,就是制定严格的时间表。节约从醒来到一直可以取到钱的所有时间。在有了简仪和电子表的帮助下,张开仔细规划了醒来后的每一个环节。前一晚不用收拾东西,只要必要的小东西塞进简仪的空档里。其他的需要的东西记住在什么位置,早上起来准确抓起来丢进单肩包就好。每天11:51醒来,12:02老覃会进门,12:09老邰进门。张开经过多次排练,最快的记录可以在醒来后32分钟到达王城边的邮政储蓄取好现金(前提是不去买七星)。12:40前可以到达火车站。如果是去机场,时间也可以压缩到13:50到达。每一个决定,选择走那条道路比较通畅,在王城打车前后两部出租车是后面那部车牌尾号002的比较快(前一部的司机是新手,不太认识路,耽误了起码20分钟)。各种各样的环节张开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微缩“笔记本”。不过去机场没太多意义,800块钱扣除打车的100块,剩下的钱只够夜班机往北飞到武汉,往南都到不了广州。

同时在严格控制时间的这段日子,张开意外发现简仪重启出现的位置一定会是在前一天放置的地方。这并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如果张开丢掉简仪或者被人把它藏了起来,可能就无法再寻找到它。而且按照这个逻辑,5月6日长沙二手市场的简仪应该也不复存在。

第三件事,对于目的地的安排。没有时间上的困扰,没有deadline的限定,只能按照空间的远近安排。这样排序下来,在迷迭香遇到的龚星玉成了第一选择。至于是否是拐点的“陈丽”张开有一些犹豫,而吴培宁这条线还需要“返回”一次上海。张开把这条线索放在最后,寻找“陈丽”自然变成第二。而且张开越发怀疑“陈丽”很可能经历了如同自己一般的事情,否则怎么会在2018的上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开醒了。脑袋沉重。

这是有记录方式后,第68次清醒。今天是去见龚星玉的第一次尝试。张开按照训练多次的行为,规范并且高效的离开宿舍。简仪被放进了单肩包带着,这是张开想到不会丢失简仪的唯一方法。

离开学校很顺利,登上老王的“专车”时仿佛熟人般的打招呼,老王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展现出不可思议莫名其妙的表情。从邮政储蓄取钱接着步行前往迷迭香只用了15分钟。今天并未刻意赶时间,13:40的时候,张开走进迷迭香,还是那个挺好看的小姑娘笑脸相迎,张开同样选择了上次相同的位置。

张开有过几次念头,想过在迷迭香外偷窥跟踪龚星玉,以此获得先机。但内心总会被一种仪式感的约束驳回自己的念头。这是张开认为的一次正式的会面,内心的秩序感奇妙的控制着他要尊重第一次正式会面这个行为。

张开坐好,点好咖啡和披萨,还加了一份薯条。然后有些紧张和期待的翻看着各种杂志。一个小时候,龚星玉如约而至。张开全程微笑的关注着龚星玉,一直到他坐下点单后回过头,龚星玉的声音跨过两张桌子微笑着向张开打招呼。

“你好,打扰一下,可以请教个问题吗?”

“您好,我没法做您的导游,但也许我们可以聊点别的”这句话在张开的脑海中已经模拟了无数次,终于说了出来。就像毕业后参加一个重要面试,内心对这份工作无比渴望,但却要控制情绪保证自己绝不失态。同时更多的是对于结果的忐忑。

龚星玉帅气的脸庞瞬间划过一丝的惊异,然后却变成了看不懂的笑意。

“你是专门在等我?”

张开明白自己赌对了,龚星玉一定知道些自己需要的信息。不过这样张开反而不着急了。招呼服务员加了一杯咖啡,然后直接坐到了龚星玉的对面。

“您好,我叫张开”

“龚星玉,星辰的星,玉石的玉。龙共的龚”

虽然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张开并未打断,这是相互认识很重要的一个步骤,在张开看来自我完整介绍,代表着双方接下去交谈的公平性。不过介绍完成后,张开有点卡,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推进两个人的对话。

“我不认识你,但看起来你知道我”龚星玉打破沉默。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名字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你给过我一张你的名片”张开迟疑后说道。

龚星玉听到后,有些震惊,低头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开看,“是这张吗?”

张开接过名片,翻转打量:姓名,电话,质地,颜色,排版,还有那个只见过一次的微小的桂花icon,点头称是,并将名片递还给龚星玉。

“你确定就是这个”龚星玉脸色微变,并未抬手接。

得到张开肯定回答后,龚星玉仿佛带着沉思并仔细观看着张开。举着名片有些尴尬的张开,同时被一个帅气年青男性如此近距离打量,微微感到不适。就在即将无法忍受的时候,龚星玉抬手接过名片。

“原来,是真的……”龚星玉小声仿佛在对自己说,但声音也足够传入张开的耳朵。

“什么是真的?”

龚星玉没说话,从钱包里又翻出另外一张名片递给张开。张开接过后发现,这张底色有点发粉绿,纸张的质感也有不同。名字和电话都和白色那张一样,背面桂花icon也在,但是尺寸比上一个名片大很多。

“这是?”张开疑惑的举着名片问道。

“这样的名片一共112张,每张都会略有不同”龚星玉回答道。

张开的疑问越来越多,可是龚星玉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用眼神示意张开稍等,然后接着说起来。

“我会在我去过的每一个城市,按照自己的心情,以任何理由,随意选中一个陌生人送出一张名片。”停顿一下,仔细看着张开的表情,龚星玉继续说起,“这是家父定的规矩,去的城市不限制,国内国外不限制,用什么理由给什么人也不限制,唯一的规则就是在到达任何一个城市前,先选定要发出的名片。”龚星玉停下来,举起手中白色的这张名片,对张开说,“这张白色的,本来是我计划在今天就在桂林发出的,而现在你手里这张绿色的,是留个下一个城市。

张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规则的用意,这是一种宿命天注定论调下,寻找某一类特殊人的方式。只是不知道为何龚星玉或者龚星玉背后的家族会有这种奇怪的方式。听他语言中“家父”二字的用词,很传统并且神秘的样子。

“截止目前,我已经给出23张名片,其中有5人当天或者第二天打电话过来,真的要介绍导游给我。”龚星玉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似乎对于自己找导游这个借口不甚满意。“如果你见过这个名片,只有一个原因。”龚星玉再次停顿后,表情有一些犹豫和不自信,但最终还是说出来那句话,“只有一个原因,我已经来过一次桂林,我们已经见过一次,对吗?”

就在刚才张开明白这套寻人规则把自己和这个家族似乎扯上了关系,但听到龚星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充满震惊。“你怎么确定的?白色的名片很稀松平常,倒是现在这个绿色,或者说粉绿,就这个颜色还有点特别。”张开并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表达出对这套方法的疑惑。

漂亮的服务员端上龚星玉点的食物和饮料还有张开的咖啡。似乎有点好奇这两个客人为何拼在一桌,尤其一个普通人和一个帅哥。服务员动作非常缓慢,眼神也总向俩人瞟来,不过明显看龚星玉的多一些。

安静礼貌的等服务员离开后,龚星玉接着话题说道,“具体的原因我并不清楚,家父只是说不用理会所有主动通过名片电话联系我的人。如果有陌生人,并不理会我乱编的理由,但却要和我搭话,就像你刚才那样的情况。我应该就找到了。”龚星玉喝了一口可乐。

“找到什么?”

“我不知道,我从今年初开始寻找,原本想着112个城市,够我玩好几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你。”龚星玉的表情并不像说谎,说完前面的一堆话,他明显放松了下来,表情和语气都展现出一个年轻帅哥该有的样子。

张开迫切的等待着龚星玉继续说下去,但对方已经开始享受起了食物,并且还邀请张开一起吃。没有任何想要继续探讨同一话题的意思。

“那你找到我后,该怎么办?”张开直接的问道。

“不着急,吃好饭会有人来接我们,你和我一起走。会有人和你解释的。”龚星玉一边对付着一块大鸡翅,一边喝着可乐,吃的开心级了。这个某个大家族的少爷,肩负着一个112个城市旅游“重担”的任务,却像个没吃过东西的孩子一样。

“接我们?我为什么要和你走?而且刚才你没有和我说任何东西,你也没法证明我是不是骗你,我压根没见过你的那张名片!!”张开还在整理着逻辑试图持续沟通。

“真假不需要我验证,自会有人来负责。家父只说了这么多。说我一定会遇到‘荣枯者’,然后要我一定请他和我回去。”龚星玉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可乐,开始吃牛肉汉堡。“而且,刚才我问你我们是不是已经见过,你!并没有否认”。

张开越听越不明白,索性也放弃了发问。带走他是没有关系,只要不告诉任何人他可以依赖睡觉重启时间,基本上没有人会拦住他回到学校。关键更让张开感兴趣的,这个龚姓青年背后的家族似乎知道些有关时间的东西,否则不会直接用“来过,见过”这样的词汇。这个荣枯者(发音)又是个什么东西?张开眼前的谜团并未有任何减退之意,而且其中还包裹更多的谜团。不过,越多的拆解机会,不就距离真相越近吗。

“我们要去哪里?我不能……我不能远行”张开差点顺嘴说出自己的“重启”要素。

“去南京!”龚星玉气呼呼的说,似乎想到南京让他很不爽但又没有办法。

“怎么去?”

“飞机”。

“今天飞南京的航班应该只有一班,而且已经起飞了”

“去过啊,很熟呢”

“算是”

“私人飞机,没做过吧?“龚星玉吃完最后一口汉堡,颇有些得意的说到。

这次张开真的惊到了。中国有钱人有私人飞机的很多,但都是有官方记录。一旦有人买了私人飞机都会上新闻。2000年左右只听说过有人买过直升机,不过直升机飞到南京稍有点远吧!更何况这个从未听过的龚姓家族!私人飞机!!张开倒抽着惊讶之气。

其实聊到现在,所有的讯息都是张开自己脑补。有没有这样一个家族并不能确认,毕竟龚星玉放出的信息量并不多,只有一个“家父”的称号,或许不是父亲、爸爸之类,或许是个人名什么的,比如龚家富……听起来就那么有钱。私人飞机的事情又不得不联想到隐形家族。还居然能让龚星玉这样一个青年执行一个看起来完全不着调的任务(公款旅游的感觉)。这个年轻人吃相看起来像是欠教养,和相貌气质都不是很搭配,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在外面天性释放。

要解开谜团就必须投入谜团。南京之行看起来必须要去。张开的计划落空了。空间上的最近选择,却变成已经接近上海的第三选择!南京到底会有什么发现呢?

张开还有60个小时可以随意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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