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封被拖上车后两眼空洞,靠在座椅上,心情十分忧郁,他抄起旁边的雪碧狠狠的灌了两口,此刻唯有雪碧的辣味才可以使他平息心中的悲伤。
白老爷坐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慰道:“年轻人呀,别伤心了,你之后的路还很长,你会遇见更好的,谁没有几次失败的恋爱呢?”
凉封两眼泪汪汪的,他狠狠的洗了一把鼻涕,然后再狠狠的灌了一口雪碧,满脸通红的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白老爷又继续问:“年轻人有工作吗?有房子住吗?你成年了吗?肚子饿不饿?”
此时已经黄昏时分,凉封肚子咕咕的叫着,脸色苍白,他又困又饿。
“有什么要求给我说,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你,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你住那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刚刚好肚子也饿了,要一起吃饭吗?”
白老爷滔滔不绝的说着,对这个小孩充满了热情。
凉封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在这里有亲戚,我谢谢你的好意。”
话音刚刚落,白老爷果断的回答:“你可拉到吧,首先,你行李还在医院那里呢,车站距离医院很远的,你有亲戚的话他们应该在车站接你才对,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晚上了,这么久了你的亲戚一个电话也没来打。”
“没事的,你给我送到医院就行。”
“行吧。”白老爷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把凉封送到医院后,白老爷带着凉封走进一家餐馆,餐馆的规模并不大,主要卖十块钱盖浇饭那种。
白老爷选择在这里的原因有很多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减轻凉封与自己之间的陌生感,在大餐厅吃饭对于这个少年来讲会有一种身份的悬殊感,从这个少年的衣着打扮来看他家里并不很有钱,属于大众家庭。
刚刚凉封上车时,白老爷递给凉封一杯啤的,但是凉封并没有喝,而是喝了座驾上的那瓶雪碧。
所以白老爷判断,凉封没有喝酒的习惯,而凉封这个年级出来打工的要么是没考上大学的,要么是社会上的不良青年。
后厨传来勺子与烧锅碰撞的声音,白老爷递给凉封一支烟,凉封拒绝了。
不抽烟不喝酒,很显然,凉封属于前者。
服务员上了两盘西红柿炒鸡蛋盖浇饭,两人一人一碗,凉封狼吞虎咽的吃着,而白老爷则点燃一支烟,慢悠悠的玩着手机。
凉封那盘很快就吃完了,而白老爷则将自己那盘推到凉封面前,随后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名片。
在付完钱后白老爷直径离开餐馆,坐上自己的车子离开。
其实一碗饭凉封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另一碗饭白老爷没动过。
看着眼前的那碗饭,凉封根本就没有食欲。
而外面,正有一个衣服破烂,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盯着那碗香嫩可口的西红柿盖浇饭。
白白的米饭浇上诱人的红色汁液,点缀上丝丝丝丝缕缕金色的鸡蛋,碗边的那朵花将成为天然的摆盘装饰,大厨不经意间撒上一把小葱给人一种视觉上的美,还有那碗上不小心蹭的黑色锅灰,给这一碗鸡蛋盖浇饭添上了一笔浓浓的艺术气息。
虽然那抹黑色的锅灰也许是让白老爷离开的原因,但是,艺术,总是在不经意间渲染,不经意间发现,艺术,是伟大的!
“你特么抒情完了没,完了的话这盘盖浇饭我端走了。”
就在凉封抒情的时候,不知道何时那个乞丐走了过来,就坐在凉封面前,对着他说话。
“好了,你可以端走了。”
凉封说完后,乞丐没有端走盖浇饭,而是一直盯住凉封的眉心,他眉头紧皱,摸着自己的几根胡子,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忧伤万分,又时而坚定不移,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不久后乞丐开口:“我给你说一件事,可能你不敢相信,因为连我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