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开车经验丰富,急刹后一个迅速后倒,可还是石头还可能砸在前车头上,他一个急速甩盘,拉开了和滚石间的距离,但还是有一部分被石头砸中。
我感觉整个人身体一震,又一次差点被甩出去。
“****,差点死,小忆,你行不行?”滚滚惊魂未定的打量我。
我挤着脸赶紧解开安全带对他支了声:“快走,上面还有石头会降下来,走!”
我开了车门,一下双脚跳到地面,跑到车尾时看到滚滚也从车里跑了出来,脸上表情古怪。
没多想,我赶紧拽着他胳膊往回跑,这塌方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这里一段路都很危险。
我跟滚滚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回过头去看着完好的山面,不确定这里是否安全,我只能牵滚滚继续走。
走出了几百米远的距离,我累得气喘吁吁,一直不说话的滚滚冷不丁在旁边冒了一句:“小忆,你没事吧?”
我狐疑的回过眼神去看他,对上他担忧的双眼后立马反应过来。
我没事?!
立定在原地,我低头反复打量身体,我才被林安安开着大货车撞过,刚才又跑又走至少一公里,我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我又重新看了一遍自己身体,诧异的和滚滚四目相对:“我这种情况,最可能的原因是什么?”
滚滚被我问蒙了,表情扭曲,艰难的吞吐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这只能问凡子,凡子他……懂。”
是啊,他都存活几百年怎么可能不懂这些:“行,回去吧,现在留这也不是办法。”
刚才开车出来到这里距离不算近,我跟滚滚徒步走回去需要很长时间,但好在我身上不痛了,走路对我不算难事,滚滚虽然胖,可行动也灵活。
我一路上想,究竟是什么改变了我,如果我真的活着的时日无多,那我现在大难不死是否跟这个有关,还是其他原因?
我的单调思绪里理不清半点,只能等回去之后问问陆凡。
不知走到什么位置,我总觉得不对劲,赶紧扯着滚滚站住:“滚哥,你说这山体滑坡塌方,是自然因素的可能性有多高?”
“你是说,非人为?是挺凑巧的,小忆妹妹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我们是被人堵住了去路,或者刚才就想解决掉我们两个但是没成功,滚哥你说,如果有人想整我们,那他们现在在道路那边出口等我们的几率会有多高?”
滚滚打着寒颤小声说:“小忆你别吓我,如果真是这样,咱两过去不就完了吗。普通人我最多就能对付一两个,多了实在不行,你……”
更何况对方很有可能就是林安安。
我点头:“我自己一个人的确连一个都对付不了,但是我有这个,应该能应付一会。”
我举着右手腕上通红的手镯对着滚滚示意:“现在血蛇还在我手上,虽然它有一半忠顺着林安安,我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先试试吧。”
说完自己想法,滚滚很同意,我们又继续往前走,开始前后打量,怕又半点疏漏而丧命。
差不多要靠近镇口位置,看着渐渐冒出的矮房子,我怀疑自己的猜忌是否正确,仍不敢收起警惕之心,跟滚滚胳膊贴胳膊继续走,这天已经彻底白了,我就不行还有鬼魂出现。
走着走着,我时常感觉脖子凉的很,摸一摸什么都没有,再走几步脖子又凉了点,像有人在背后对着我脖子吹气,我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
滚滚问:“怎么了?”
我摇头:“有点冷。”
“那你穿我衣服吧。”滚滚麻利的要脱身上衣服,我想劝他不用,说就是脖子冷,哪知道滚滚翻到后背脱衣服袖的手,竟然多出一只!
那从滚滚右后背上伸出来的一只干枯起皱皮的手,惨白惨白的,还只有三只手指头,在白天的光照下一看,不比晚上可怕,我干净扯着滚滚的衣服边往外一拉。
滚滚还什么都不知道,惊呼着问我怎么了,我把他外套拽到了地上,看着隆起的一块,赶紧用脚狠着劲踩。
“滚哥,你背后有东西!”
滚滚很是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跟着我一起猛踩,外套鼓起的地方踩上去软的很,就跟踩在人肉上一样,我更怀疑这是个什么鬼东西,踩到脚都麻了,我跟滚滚互看一眼,都收了脚。
“什么东西啊。”他声音有点发憷。
“不知道,刚才对着我后颈在吹,挂你背上你没感觉啊。”
滚滚苦着脸:“我累得要死,身上哪不像挂了铅啊,就没注意到,小忆妹妹,我揭开来看看啊。”
我点了点头,又抓着滚滚的手:“还是我来吧,我来弄。”
也不是突然有的勇气,总感觉我今后的路比之前还难走,要是我现在每一步都让别人代劳,那今后有一天只剩我。
要怎么办。
我借了自己给的胆,慢慢的扯开一点外套边,地面上已经有渗出的血,我手臂一下被抓住,我看着滚哥,他尴尬的一笑:“我有点怕,小忆你说我们要是弄死的是个人,那可怎么办啊,那就是杀人了。”
滚滚担忧的我也在怕,是啊,如果是个人,我们刚才不由分说的就踩,真要是个人……
为了让心中的顾虑不渐渐加深,我硬着头皮一把掀开了衣服,让我松口气又吃惊的是,地上的不是人,是一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色羽毛的鸟,却没有喙,反而长了一张人嘴在脸上,血红的嘴皮子,看着就怪。
刚才伸出来跟人手样的东西,是它的爪子?
“卧槽,这他妈是白毛鸟啊,这肯定是林安安的东西,她弄这个来搞死我们啊,真他妈畜生!”
滚滚骂咧咧的解释,说着白毛鸟就跟秃鹫似的,但秃鹫吃死人肉可白毛鸟吃活人肉,一般养在笼子里,也是被喂养一段时间后随主的生物,很听话,只要把想对付的那个人沾过的物件先给白毛鸟吃了,它多远都能捕捉到气息跟过来把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别看着鸟不小,但身体轻,挂人身上是没重量的,一般人感觉不到,但都是晚上行动,白天容易发现就容易失败,我们背后的路给堵了,没人会看见就没人提醒。你看它嘴和爪子都成人形了,再之后就会跟小孩一样,你想想一个人背上挂着跟蛤蟆似的小孩,啧啧。”
滚滚感叹不已。我再看一眼地上躺在血泊里的白毛鸟,心头很不舒服:“走吧。”
我跟滚哥准备继续走,刚走了十几步远,他突然又停下了,脸色惨白。
“小忆妹妹,我忘记个事。”他说话声音很轻。
我皱眉,眼神时不时往后瞥:“你说说。”
“白毛鸟被人喂养的最大原因,”他眼睛都直了:“是它们不死。”
我腿肚子发软。
“它们要是没咬死指派的那个人,是不会死的。”
滚哥刚一说完,只见地上的白毛鸟突然扇着翅膀从地上又飞了起来,这次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冲过来,目标直指滚滚。
我立马右手抓着滚哥的衣领,把他往边上一推,白毛鸟冲来的目标又突然转向了我,我心狠狠下沉,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举起的右手腕上,像镯子一样盘着的血蛇脑袋突然又涨大几十倍,冲着白毛鸟一口咬去。
一个张嘴动作,把白毛鸟整个吞进嘴里,它又第一时间缩小,继续在我手腕上盘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从惊慌里回过神来的滚滚,咽了几下口水。
“小忆妹妹,你这可是得了个保命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