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华伦希尔曼帝国偏北方,临近魔兽丛生的远古密林,有一座常备军队的城市。负责管理这片土地的人是有着诈狐之称的白虎公爵。先代的公爵只是一名普通士官,却阴差阳错救下了华帝而加封爵位,后为将天赋异禀,立下赫赫战功。
地置偏远而物产多来自密林,凌天这座城市也聚集了很多亡命之徒,三教九流之辈应有尽有。除却城主府邸,以锻造技艺闻名的红氏家族分家也在此处,这个家族出生过数位神匠,即使是白虎公爵也不得怠慢。在红家外还能称得上强势的,则是以医药学闻名的花柳家。不同于锻造神器的红家,在这个医学尚不及发达的时代,花柳家的先祖率先将坐堂与普世救人作为家训准则。在高度魔法技术的世界,即便如此,医学依然顽强而坚韧的盛行着。
华伦希尔曼帝国以求知与传道闻名于世,在兴办学府上下了很多功夫。大约一百八十年前,帝都率先开办了贵族们的学校,打破了私家教育的传统。而最开始传授的科目极少,只有史学,魔法学以及武法学,经过历代华帝的大力扶持,现在的帝都学院已经成为了容纳经法学,医药学,经济学等极大包容性的存在,并逐渐向其他城市扩张。为此,教国曾抗议过,妥协的结果是允许教国在华伦希尔曼帝国开办自立的教会学院,由帝国派人监管。这些都是后话。凌天城虽是远离帝都的城市,但从十年前开始,学院就开始兴办了。最初只是贵族或者商贾们子女学习的地方,后来为了扩编军队以及发掘人才,也开始接纳普通民众入学。这些交代是为了后文做准备,身为红氏族的一员,尽管遭排外,红家还是为红雀进行了入学准备,具体情况由姨母红姬负责的。
沌马是一种八蹄的魔物,体型约莫跟先代的马一样,性情较为温和,耐力也好。很长时间里都是作为贵重的劳动力由人们驯养。而后在魔法学分支炼金学将生态金属带入人们的视野后,由魔力驱动的金属机器开始取代沌马,这段时间是一百年。从那以后,沌马开始作为坐骑迎来新生。由四匹沌马拉拽的马车无视行人的慌乱驰骋而去,马车上赫然印着的是白虎公爵的纹章,今天是久违的假日结束了,学生们需要前往圣克洛骑士学院报到。
“姓名红雀。是红氏一族的人啊,我看看,学科是经济学与魔法学吗?抱歉了,虽然已经决定了,但作为新生还是需要举行测试,没问题吧。”
点了点头,面试官将印有华伦希尔曼帝国国徽的印章盖在身份卡上,这是以魔法制作的卡片,能够记录个人信息。卡面上显示着121位,这表示红雀的测试是在第120人之后。华伦希尔曼帝国给了学院相当高的权利,即使是皇家子女也要遵守规矩。
姨母在替红雀准备完成之后匆忙离开了,据管家所说族内新发现了一位有着神匠天分的孩子,所有特级以上锻造师都得回去为她祝福。这是族长命令。然后有一则是单独给红雀的信,大意是要求红雀在三年学校生活中取得学科学位,家族会资助他的一切开销,安稳毕业之后会再给他安排今后的事云云。这是非常合理而正确的意见,红雀并没有怨言。
“真好啊,能够得到别人的祝福。”
摇摇头,将身份卡塞进口袋,红雀知道不可过多强求了。炫目的火焰和湛蓝的冰粒,这是展示魔法天赋的学生们的杰作。然而红氏族终归是锻炼大家,魔法方面也只有烧焰系魔法略有天赋。排列的队伍迅速缩短,见证过无数天赋異稟的人,那些教官们也不免开始打哈欠,明显这一届新生并没有多入眼。这个状况改变是在红雀身前第十七个人,当事人是扎着粉色花瓣辫的女孩,手掌触碰魔力水晶的瞬间,剧烈的反应朝着天幕射出光华。
测算不能。低级魔力水晶最不济也能测算中等魔法师的魔力,然而这位新生的魔力量轻易突破了界限。一直低眯着眼睛的教官们赶忙坐直身子,身后的秘书员开始向高层报告。
“姓名,陈墨墨,陈氏家族当家的二女吗,恭喜陈族长了,有一个好女儿。”
教官们行云流水般将特等生的名薄交给女孩,那位叫陈墨墨的女孩偏过头,傲然的目光扫向身后的平民,这是高位者应有的权力。紧随其后的测试者虽偶有高能反应,然而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位陈家的二小姐,红雀的测试也是一样,勉强达到B等级,按照红家的安排自己可以进入A班。引路的教员带着新生们进行惯例的学校周游,分别介绍各自的班级,而特等生们都有单独的个人导师引导。能力不济而生有区别,在哪都是一样的。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何等耀眼的光景,端坐着的一名名学生,完全不像是先前测试时那狂放不羁的模样。红雀他们几个是最后进教室的,负责班级指导的讲师已经到了。
“好了,各位同学,这样A班的人员就到齐了。我是负责A班的班导,擅长空间魔法,名字叫做摩柯。你们称呼我女士或者老师都没关系,我也不在乎你们中极个别的是通过其他什么渠道插班的,无所谓。”推了推眼镜,目光略微扫过红雀以及后面的几个人,这位模样不过三十的女性脸上带着一丝别样的厌恶感。“那么开始点名,问到名字必须立刻回答。一号,千思...”
上午的课程主要是介绍学院情况以及个人介绍,正式课程从第二天开始。虽然学院并没有强调住宿制,但为了更具效率的学习,学生们一般都会服从安排。红雀的宿舍在第二学区,第十三栋宿舍楼,跟随着路径的指引,推开门,狭窄的房间由木板分割成两个区域。毫不在意他人目光般,早先一步来到的室友朝着红雀招了招手,这个人自己认识,是药家的三少爷,方才自我介绍里出了点洋相的废人。
“你好,我是药家的,名字是药桂。先别说,让我想想,啊,你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家伙。”
红雀没有搭理他,自顾自整理好床铺与课本,散发着霉味的桌子尽管拿抹布擦了很多次依旧难除掉。碰了闭门羹,药桂悻悻然摊摊手,抱起一本不知名的书籍翻了起来。
这是两个年轻人的初次相会,谁也不知道日后的事,也不何曾想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