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妙与梅红二人刚一迈入柳情的房间,便看到柳情已经在里面了。
‘’你们两个这是跑哪去撒野了?等会客人马上就来了,还不赶紧将茶水泡好?‘’
卢妙与梅红见到柳情纷纷乖巧的垂下了头,这是楼内小丫头对大姑娘的规矩。更何况柳情姑娘亦是这楼中的头牌,但有一事一直梗在柳情的心头难以自拔,那便是别家楼中头牌便是头牌,顶头的那一名女子魁首而已。而在她们浣纱阁,头牌却有好几位。虽说浣纱阁名气大,有几位头牌也说的过去,可她柳情是什么人?怎能容的下旁人与她齐驱并驾?可她容不下也要容,其中就有卢妙伺候的大姑娘,青莲!
柳情是个聪明的,心思的弯弯绕绕恐比这上东国的水沟还多几道,卢妙与梅红一进门她便先打量了卢妙,见她乖巧听话的穿着自己指明的衣衫,便稍稍放心了下来。可一偏头便看到梅红头上这个精巧的发髻,嘴角情不自禁的啧了一下。等梅红抬头一看,就看到她额头上的一抹红脂,欲抬手抹去,可又烦贵客将至,弄脏手指可不美。‘
’梅红?你怎么换了个发型?‘’
‘’姑...姑娘‘’
梅红咬了咬嘴唇没敢回答,但一丝妒忌之色还是未压得下去。柳情一看便猜是梅红自作主张,到底是小姑娘爱美!她凤眼斜瞪了一眼梅红,旋即又看了看一旁的卢妙,见她乖乖穿了自己送的衣服,便还是将心放了下来。
‘’行了,没时间了,还不赶紧将膳面摆好。‘’
柳情的话刚落音,门外嘈杂的人声便响了起来。迎头走来的是浣纱阁的鸨母王宝宝,她扭着身子抬脚跨过门栏便十分热情的握住柳情的双手对她说道‘’哎哟!我的情儿啊!你看咱们几位大人们多疼你啊,这不!我这楼外的喜鹊刚一叫唤,大人们就都来寻你了。来来来~几位大人里面请!里面请!‘’
王宝宝身后领着几位身穿便服的中年男人,他们身后未见护卫,想必是被安排去守着楼梯入口等各个地方了。前头先抬脚进来的是一名身穿蓝衣的大人,卢妙不敢抬头看,侧着身子乖巧的低头为贵客摆好香巾。
那位蓝衣大人接过香巾之后,一边擦着保养得当的双手一边调笑着柳情‘’哈哈哈!乖情儿,想我了没?‘’
柳情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恩客公孙智大人,一边若娇儿无力般慢慢挪着软步走了过去。
‘’公孙大人,人们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情儿,情儿定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昨日公孙大人一走,情儿的心口就开始犯疼。‘’这句话说的是又可怜又缠绵,那公孙大人最爱这一套勾引,虽知柳情说的是假话,但心肝还是一抽一抽的被柳情抽走了。
‘’那可不得了!公孙兄今日还是快快给情儿姑娘这心口~好好瞧上一瞧哟!‘’
跟着公孙大人身后走进来的是一名身材肥胖的男人。虽身高约莫有七尺多,但是因为肥胖反而看起来矮小一些。人才刚进门,就开始说着露骨的话,要知道这浣纱阁可不比一般的青楼,楼中的姑娘多以才艺示人。若是姑娘不喜,可以拒客的。柳情为人圆滑本也爱以色撩人,所以她悄悄压下了心中对此人的不喜。卢妙低着头见一旁的梅红脸色变了几下,便猜到此人就是潘大人了。
谈潘色变,说的便是这位潘大人了。他在花街柳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出手阔绰,但依旧没有几位姑娘敢喜欢他这位王孙贵族。只因为这位潘大人不爱女人爱女童。卢妙记得潘大人来过浣纱阁好几次,都是受公孙大人之邀而来,她也清楚的记得潘大人的喜好...
十二岁至十四岁尚未来过初潮的女童!!
而卢妙更猜测到了今日潘大人是为她和梅红二人来的。怪只怪昨日柳情会客公孙大人之时,他突然来房中打招呼。卢妙与梅红退避不及,刚好被他看见....只是瞧见那么一眼,居然就被他惦记上了。
‘’情儿!快,好好陪着几位大人,红蝶~香茹~快过来好好招呼着,美酒佳肴都给我上好了,别让公孙大人怪着妈妈我不会伺候人!‘’这时浣纱阁才刚开始迎客,大厅已经想必来了许多贵人,王宝宝心里焦急,面上却丝毫不显露,仿佛公孙大人和潘大人就是她最!最!最为尊贵的贵客。一边催促卢妙和梅红倒酒,微退几步,让出地方叫另外两名大姑娘进屋伺候。
‘’呵呵呵,行了行了,来来来,都坐下吧。潘大人,请~‘’公孙大人招呼潘大人坐落,柳情便立马给公孙大人倒上了美酒。见潘大人眼神扫过了垂着头的梅红,落在了卢妙的身上。便立马识趣的笑开了颜。
‘’安安~还不快过来帮忙为潘大人倒酒。‘’
卢妙听话的走向潘大人,虽只是迈了几步,她心思却早已百转千回了绕了无数次。而潘大人见卢妙今日穿着他最爱的烟青色纱裙,对柳情的安排更为满意。
‘’情儿姑娘是个会疼人的,你看这楼里的小姑娘都被你疼的如此水灵。‘’柳情听到潘大人的赞美,理所当然的收下了,她可不会告诉潘大人卢妙是青莲姑娘的人。免得青莲得了潘大人的礼。
那潘大人见卢妙过来倒酒,理所当然的握住卢妙的手,一边揩油还一边深明大义的说着“小姑娘力气小,酒壶恐怕握不稳,让我来帮你”
卢妙忍住被潘大人摸手的恶心感,反而故作可怜的看着众人,仿佛不知这样会让潘大人更为兴奋。但一旁的王宝宝还是警觉了一些。方才柳情不让后面进来的红蝶香茹敬酒,王宝宝的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再看看潘大人的神色,和柳情的嘴角,心中更确定了几分。
‘’丫头片子还小,还不会疼人,红蝶!快来招呼着。潘大人,我们这小安安啊,可还未挂衣呢!妈妈我还得再调教几年。到时候安安挂衣了,还盼望着您呀第一个来捧场呢。‘’王宝宝艰难的笑着奉承,可心里却十分酸涩,她哪里不知道潘大人酷爱那一套,可卢妙好歹也是吃了她两年饭的人了。如今一分银子还未赚,若被那潘大人沾上了,那不就血本无归了?
‘’哼~你可真会说话。‘’潘大人哪里猜不出王宝宝的心思,只是这浣纱楼在上东名声颇高,背后也有位惹不得的贵主。他不好下了面子,反正以柳情的手腕,定会让他满意。
王宝宝虽见潘大人没继续搭理,但也心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便只能最后帮一把卢妙。‘’安安啊,你随我出来,帮忙去厨房看看这酒菜怎么还没上。几位爷,那这儿就交给情儿了,我这张老脸啊就不在这里碍着了。
‘’妈妈慢走~‘’柳情依旧温柔多情的招呼着,仿佛没有猜出场上任何人的心思,只是在王宝宝走后,用自己那含满水波的双眼向潘大人示意点头。潘大人好歹也是显赫的贵人,哪里会为这种小事心急,只需等着人儿被乖乖送上来即可。只是他心胸狭隘,平日无任何人敢顶撞他,这次王宝宝轻率的举动,他一定会全部施还与卢妙身上。想到某位可爱小只的幼女即将随他摆弄,潘大人面上的狠厉直至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