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驻地在北山脚下。深冬的夜晚寒气浓重,虽然在后台有羽绒服保暖,可这一穿一脱一冷一热的,甜橙还是轻微受了些凉。卸了妆从化妆间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等在门口的杜毅江。
杜毅江:“有时间吗?聊一聊。”
甜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的跟着他来了这里。环顾四周,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寥寥几件家具。进了门,杜毅江从鞋柜里拿出拖鞋递给她。自己则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你...”甜橙伸手指了指他的脚。
杜毅江看了眼,说:“没事,你穿吧。我不冷。”完了转身又补了句:“我家从没来过人,所以东西都只有一份。”甜橙换好拖鞋走进去,因为鞋子太大导致她走起路来像个小鸭子似得一摇一摆的,很不稳当。
杜毅江见了示意她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则在厨房翻腾了起来。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只崭新的水壶。甜橙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不自然地问:“这里是?”
“部队分的房子。不值班的时候我就住这里。”
好不容易煮了一壶茶,结果发现竟然没有杯子!甜橙无语的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到处找东西的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被她这一笑杜毅江更囧了,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甜橙看了眼对面茶几上的军用水壶,“别找了,就用这个吧。”
把茶倒进水壶里递给她,杜毅江这才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甜橙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杜毅江深吸口气突然极其认真的看着她,说:“嫁给我,好不好?”
甜橙的心如鹿撞,怦怦直跳。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你是说结婚?”
杜毅江双手握拳,神情紧绷地站起来快速走进房间。过了不久手里拽着一只四四方方的红色锦盒走出来,然后半跪在她面前将其打开。锦盒里躺着一枚金色的军功章。金色的底面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五角星,五角星上印刻着金色的八一字样。
杜毅江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说:“这是我用命换来的奖章,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也就等于把我的命交到了你手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全部。”顿了顿,说:“作为军人我不能保证今后不会涉险...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之前我总是自以为是的习惯自己做决定,总是自己为是的觉得自己做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可现在我明白了,爱一个人不仅仅要对她好,更要懂得尊重,理解与沟通。所以甜橙,你愿意要我吗?”
听完他的一番话,甜橙安静地看了他很久。最后,终于,她笑了!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跳跃着愉快地光芒。她坐在那儿慢慢朝他伸出手,捧起他的脸轻轻拭去他眼角闪烁的泪水。她说,“好,我要你!”
月光从窗外倾泻而下静静地流淌在杜毅江的脸颊上,映着他一张兴奋的脸。他欣喜若狂的将她抱在怀里,尽情地笑着。这是这一年多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欢笑。
甜橙靠在他肩头:“那晚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告诉你,今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不管经历怎样的风雨我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太阳慢慢地升上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明亮而温暖。甜橙不记得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总之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睁眼天已大亮。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在床上坐了五分钟,稍微清醒了些后甜橙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双人床外就只有墙角的那个一人多高的木质双开门衣柜。甜橙好奇地走下床,打开衣柜,里头除了军装还是军装。春夏秋冬四季的军服被整齐的挂在里头,军服下面有一个小隔板,上面摆放着数个大小不一的锦盒。里头是各种各样的奖章与徽章。手指轻抚过每一枚奖章,心里的感受难以言喻。每一枚奖章的背后都承载着无数的血汗泪...
“起来啦?”杜毅江探进头来问,“在看什么?”
转头看到他,甜橙心底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她像个孩子似得一把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双手死死的环抱住他的腰。
杜毅江伸手捋了捋她耳边的头发,说:“洗洗脸,出来吃早饭吧。”
“不要!”撒娇似靠在他怀里甜橙把脸转了个方向,“我就要抱着你!”
杜毅江笑了,他不知道原来她这么粘人。“那我抱你去吃?”听他这么说,甜橙脸一红这才松开他。不经意的低头,发现他仍旧赤着脚站在地上。虽然穿着袜子,可这天寒地冻的能不冷吗?于是张开双臂冲着他说:“抱我!”杜毅江不解,但还是听话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任凭她像个树袋熊似得挂在自己身上。
“穿拖鞋。”她说。杜毅江乖乖照做。这样他就有拖鞋了。
“我要洗脸。”
杜毅江轻叹口气,心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可行动上还是按照她的指令将她抱进了卫生间。
甜橙坐在洗手台上双脚勾着他的腰。看着他给自己挤牙膏,装水,擦脸,只觉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洗漱完,甜橙裹着羽绒服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等着杜毅江把早餐逐一摆放在茶几上。吃着早饭她问:“我看你这里挺空的,要不要添一些家具?”
杜毅江看了眼四周,“可以啊,反正你是女主人你看着办就好。”听到女主人三个字,甜橙不由害羞起来。虽然强装镇定的转开脸,可嘴角却止不住的扬起浓浓地笑意。
杜毅江起身走到玄关取了样东西很快走回来交给她:“这是这里的钥匙,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拿过来。或者告诉我,我去准备!至于我们的事,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和家里说。一切都听你的!”说完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当然了,就我个人而言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