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颜游走在宫道,地面渗透着积水。高墙深苑,一切都留念着熟悉的气息。
无论何时,时间都未曾消磨掉那些时光。
这些日子,在宫里无时无刻不是重温那些过去,以及悠思的回忆。
突然,从某个宫门口冲出一个人,衣褴褛滥不堪,发丝凌乱,神智恍惚。
着实把安小颜吓的一跳,但看这件衣裳却格外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郁念,我没有要杀你,不是我,自你离宫,我没想过要杀你的,你是我妹妹,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啊,我怎么可能会杀你?”
“不是我,才不是我,是你,是你对不对?哈哈哈,我是皇后,我是皇后。”
安小颜整个心脏狂跳不止,久久不能平静,被她这么一闹。
“是你,阿尔格?”安小颜想起当年北辰璇儿的嘱托,以及身份的告落。当初的郁念皇后,李代桃僵郁念的姐姐阿尔格。
想到这,安小颜有太多的疑问。当年假皇后郁念不是已经出宫清修了吗?璇儿亲口说的。
“当年她不愿出宫修行,不久便疯了。”
很熟悉的声音,却又显的陌生。有二个人将阿尔格又重新押回冷宫。
安小颜立马回头,见是她。“是你?”
“我尊从公主遗命,一直在护送你。如今得知你在宫中,特意潜进宫中。”
“是吗?那些人早就解散了。你能如此自由出行于行宫,并且……”安小颜目光落在对方腰牌上。
“并且这宫中的令牌倒是称手,雨栖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安小颜没记错的话,当年雨栖明明已经……
“什么都瞒不过颜后,当年,自公主逝后,我本随公主而去,当众而亡,是皇后救了我,也就是当初的九儿郡主。直到现在许多年过去了。如今我已是这天夏皇宫的尚宫,只愿陪伴着皇后以为报恩,一来也可重温公主曾住过的地方,守着这一方乐土。我知道公主最喜欢的还是冰雪族,可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公主葬身于天夏,我便想一生守着她。”雨栖似乎已有了日后的选择。
雨栖的话令安小颜无比痛心,当年璇儿是因为她。自感满身罪恶感,心情无比沉重。
“都是因为我,若不是因为我……”
“都过去了,于阿尔格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其实我还是挺幸运的,连伺候几代皇后,我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恭喜你,雨栖。”安小颜简直不敢相信,当初死自已怀里的人,如今还活着。那个被认为已经去出家清修的人,却已经疯了。
可那又怎样,她始终是欠璇儿一条命。
“我已经查清楚了,当年之事。十几年前公主随嫁到天夏,阿尔格所嫁的乃曼覆灭了,那时冰雪族已灭。阿尔格求公主收留,后来李代桃僵,取代公主,逼走她。公主回冰雪族途中遭到暗算,我的好姐妹云落已死,公生显些丧命,为人所救。后来遇见北越冷辰逸世子,公主本之青梅竹马,可惨遇毁颜,以云落之名又进入宫中,成为了逸世子的探子。公主也想查清楚阿尔格为何害她,后来因你之事,公主为救你出宫,随后当时皇后问罪是我帮公主逃出去。”雨栖笑着抚去泪花。
“我知道,公主总有一天会再回来。我就等啊等,一等便是三年。当年之事未有谢幕,直到我查明,原并非阿尔格痛下杀手。其中还参于了一个人。”
“会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北越的大皇子如今的宁王冷辰越,他与辰王向来不对付,当初对公主痛下杀手,便是为报复冷辰逸。你若是觉的亏欠公主,便做些什么吧!”
安小颜从来没听璇儿说起过毁容的事,但她似乎记得璇儿曾说过她们命运相同。再仔细想想后面遇见璇儿,这一切便说的通了。
以及那日璇儿听见冷辰逸说了些什么灭了冰雪族之类的话,她无故流泪。
以及后来的种种,冷辰逸真是个衣冠禽兽。可惜璇儿付出了这么多,她始终是亏欠了璇儿。
想想当初对郁念之事了如指掌,一切的一切,自认为精明,她真是个傻子。
明明可以阻止悲剧发生,明明可以搓合他们终成眷属,可是她干了什么?令璇儿受情伤之痛,爱而不得。是她伤害了璇儿。
“只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璇儿既是与冷辰逸青梅竹马,可为何冷辰逸不认她?”
“公主与冷辰逸世子一次意外相识,起初本议和和亲之事,本来是还是太子的冷辰逸,冷辰逸后来因为公主才降为世子的。后来不知为何在公主应承之后,迎亲的是天夏的队伍。公主险些寻死,最后为了冰雪族才……,其它的,我听公主提起是因为易容。”
“易容?”
“听公主说神医相救恢复了容颜。”雨栖说完便行了一礼,没有再多言。
云口的风很大,处南北交亦处北方上地。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年习医时一次游历于冰雪族,冰雪地里救过一个姑娘,我治好了她的脸。或许你应当认识,那姑娘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若我没记错,你喜欢的那女子也是冰雪族女子,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是郁念,也是璇儿,她已经不在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都怪我,藏着私心。若早点告诉你,或许就不会有这些坎坷。”薏姒一直没告诉冷辰逸,是因为她怕输。他知道他的心思,却终究抵不过一个死人。最后愿意将过去托出,坦然面对,终究还是迟了。
“或许,这便是有缘无份。是我对不起她,还多番利用于她。”说到底,冷辰逸心中还是很愧疚的。
“我若早点告之于你,岂会是这番田地。”
“辛儿,不怪你。是你救了她?”
“当初,她似乎被人追杀,容颜尽毁,是我医好了她的脸,她说从此改头换面,当时历练期间,我又使用易容的禁术,她向我保证不于外人道也。此事,已过去十年有余。”
“她一直在我身边,可我却对不住她。突略了她的感受,是我灭了她的家国,毁了她的一切,最后受我逼迫而死。”冷辰逸眼中泛打着泪花。
“其实,你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你若爱她,又怎么空守着一座孤坟呢!在你心里她早就不存在了,可你却一直偏执于曾经,又不想放开,更不想忘怀。”薏姒自然是了解冷辰逸,当初为她被废储君之位,险些贬为庶人,终究是黄粱一梦的泡影,终将是一场空。
“可璇儿最终还是拼尽一切,赌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有时候,释怀与放下也是一种解脱,你何不放下过往,重新开始,看看你身边的人呢!”遗憾!这个东西终究是无法弥补的,我们要做的便是活在当下。
薏姒缓缓起身,真情流露,从身后抱住冷辰逸。冷辰逸向前步,薏姒扑了个空。
“我想去吊悼一下念儿。”冷辰逸立马觉悟,心中始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如薏姒之意,他一直在逃避。
冷辰逸独自走到效外的后山,当初是他将璇儿带过来的,正是因为这样擅离职守,才给了宁王冷辰越钻空子的机会。
“这是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念儿,终究是我有负于你。我一直不敢面对自已,一直选择逃避。我此生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了,如里没遇到我你就不会遭受那么多变故,是我对不起你。”
冷辰逸背立而坐,靠在石碑上。
“我知道你喜欢自已的家乡,等我有一天可以做到的便送你回家。念儿,对不起,我辜负了你,我恨我现如今知真相。更是不配拥有你的爱,我爱你是认真。可,我如今却爱上了别人,爱上了别人。”冷辰逸苦笑,内心极度痛苦。
“她与你有特别的渊源,皆是为我所累,若是这种结果,我宁愿不要。念儿,念儿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