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口的官家府邸附近徘徊着一女子,柳叶青眉、略施粉黛,脸上苍白,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
府里冷辰逸正在下棋,与薏姒对弈相坐。
“过几日迎亲队伍便会将冯小怜迎回来,日后还得多劳累辛儿辛苦了!”
“不辛苦,少郎喜欢便好。”
“打听了这么久,可有母妃她们的下落?”
“没有,一点音讯都没有,似是人间蒸发一般,毫无头绪。会不会是宁王……”
“不会,若应当如此,依他的性子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筹码,我有些担心母妃,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对我却……”
“少郎,我这里有一份关于你生母的死因线索案卷。你要不要看看?”薏姒吩咐人取了过来。
记载是柒嫔杀害了其生母的全部证据。
“是柒嫔害了我母妃?”
“当年之事,已时过境迁。你现如今的母妃虽说是你母陪嫁婢子,可据我所之,是她倾尽一切查明主子的谜疑,故而报了仇。你原本可以不走这些弯道的。”
“柒嫔之事是否另有隐情?”
“柒嫔有孕在身持宠而娇,她的死,宫中秘案是死入病患当中恐怕没那么简单,或许是皇上。”
“柒嫔芳华恐是大王所……,少郎,倘若柒嫔害你母妃的事传出去,那可是与我们有利啊!”
“不行,那我母妃,即便不要这名分虚荣,也不能辜负母妃在天之灵,怎能恶意唠叨,扰母妃清静。”
“也是,是辛儿唐突了。”薏姒又望了眼棋局,婉尔一笑:“眼下我怕是要输了。”
“主子,外面有一女子要求见少郎。”侍卫来通报。
冷辰越回首,心中略有疑惑,欲起声。
“我去会会她。”
薏姒深知能找到他,实属不宜,更不能因此让辛儿受累。
“辛儿,还是我去吧。我怎能劳烦拖累你。没事,放心。”
冷辰越说完,后面又加了句让薏姒放心。
若论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简直是出乎人的意料。
而那边,冷辰越刚打发走和亲公主,便有人来报王妃不见了。
“王妃不见了?”冷辰越心中有些紧迫,却无丝毫关心。
“今日公主来府中大闹了一场,王妃心绪不佳,故而屏退左右,可如今却不见了。”
“公主来府中大闹了一场?什么时候的事?”
“申时之时,戍时我们便发现娘娘不见了。”小家丁身子擅抖,不敢抬头。
“曦若,方才对你太客气了。”冷辰越感觉自已被人耍了。
“蠢货还愣着干嘛,还不派人去找。”
“是,是”小家丁连连点头,步子踉跄飞快往回走。
“回来。”冷辰越抓耳挠腮,思索了一下,镇定道:“让幕僚同去,找不回来,你仩他看着办。”
冷辰越出了府邸,外面一蒙纱女子,走近他。
众人拦住蒙纱女子,维知蒙纱女子掀下头纱。
冷辰逸愣了一下,有些不淡定一句:“嫂嫂”未出口,对方却亲密的喊了句:“五弟。”
府中设了茶局,安顿坐下。
“嫂嫂几年不见倒是焦悴了不少,嫂嫂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我自有法子。”
“嫂嫂有何难言之隐?可是与宁王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五弟倒是直爽利落,身处一隅之地,对宁王府的消息灵通也是胜广。”
“嫂嫂说的那里话,你每逄与宁王闹别扭便来我这消缱,又不是头一次了。”
此话一出,倒让萆薢有些害羞了。
“你不该来的,我与宁王双方对峙,这其中利害关系,嫂嫂可知道?”
“女儿家自是不懂军事,但我与五弟最为亲近,连我身边婢女幼桃都说我待五弟亲近胜至宁王,我虽身为宁王妃却无一自由。”萆薢说着有些垂头丧气。
接下来,冷辰逸知道,萆薢又要来诉苦了。
“我虽是王妃,可很快或许就不是了,先是赫兰郡主又是和亲公主。不如五弟你这般洒脱,又是至情至性之人。自云清别后,并未见五弟娶亲。五弟心中已有佳属,可却非良配,可惜天意弄人,连唯一的云侧妃都是先王所赐……”
“嫂嫂到底想说什么?”冷辰逸已经听的很明白了,却执意装傻。
“嫂嫂担扰五弟,独寝单薄,赫兰郡主与五弟青梅竹马,我奢求五弟若能娶了她,对谁都好。”
“我与怡苏只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
“五弟话且别先说的这么满,赫兰怡苏是个好女子,你可莫要辜负了她。比起宁王你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嫂嫂,我们真的没你想的……”
“你会答应的,我还知道你娶天夏长公主和亲一事。”
“她过几日便会到来,嫂嫂如何知晓?”
“你原本可以瞒过所有人,却瞒不了我,你眼中的情意。我劝五弟莫要再等了,她不会来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等了?什么叫不用来了。
“你若和我做场交易我便告知你。”
“嫂嫂我们之间何时要谈论利益衡量,我们之间的信任呢?”
“我们之间有过信任吗?”这一句话萆薢说的很硬气很有底气。
“宁王截下了她,你若想救她,我可以助你,你必须娶了郡主,否则,宁王是用她来威胁你,或是对她做什么,我可保证不了。”萆薢回忆去找冷辰越发现了宁王藏人的事,便有了底气。
“你难道这不是在威胁我吗?”冷辰逸握紧拳头。
“五弟啊!我可是为你好,是人就不该有软肋,别怪我没提醒你。”萆薢说完便要走出去。
“站住。”
“五弟,大可抓了我去换人质,可我知道五弟断不会这么做,宁王更不会在意我的生死。只要我还活着,我还是北越的宁王妃。”最后一句我还是北越的宁王妃,更是一种威胁,只有她才能救出他想救之人。
冷辰逸实属没有想到,一直以来信任的人反过来威胁他。
安小颜也不难猜测,是冬梅出卖了她,如此一来,是冬梅将她抛尸荒野,可冷辰越不知蛊毒一事,红梅的证词已不足为信,那究竟会是谁?在天夏肆意妄为向她投毒?
被关在这间破旧的屋子里,巳经一连两日了。
安小颜只听见肚子咕噜咕噜叫,整个人没有丝毫精神。
“丫头,给。”一只鸡递了过来,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安小颜使劲嗅了嗅了,那只递过来用油纸包着的叫花鸡,转瞬一看:“云远。”
她看到吃食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谁那么好心,给她递叫花鸡,可是没想到会是云远,是他将自己抓到这来的。如今与宁王串通一气饿了她几天,现在做起好人来了。
安小颜咽了咽口水,又将手收了回去,她倒是不怕云远下毒,而是不愿领这份情。再说云远即便下毒,也毒不死她。
“丫头,快吃啊!”云远眼巴巴向东西向安小颜身边递过,眼中带笑。
安小颜眸子透着寒光,后退不理会云远。
“丫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不知道你是天夏如今的长公主,我不是有意的,我若是知晓便不会……”
“好了,我只是气不过,我相信你不知情,也不是有意为之。”安小颜想想再怎么云远也曾多次救过她,她终归是亏欠了云远些。
“丫头,放心,我想办法放你出去,你且吃着。”云远放下手中的叫花鸡,走了二步又拆返,拾起刚放的鸡咬了一口,笑的点点头,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安小颜知道,云远是想向安小颜证明心中的顾虑,他没有下毒。
安小颜淡淡一笑,有没有毒,她精通医术自是知道,况且她早已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