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钦偏过头来看向邱雨,见她右脸颊微红,却始终没有伸手。
二人心中其实都很明白,他们的关系好像只能如此,却都不想如此。
“小事罢了,今日来的人好像是徐巧慧的婆婆,我有点奇怪她对徐巧慧的态度,还有那件红色嫁衣。”那样精美的嫁衣却是徐巧慧的催命符,邱雨光是想想都觉得这里的人可怕。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来的?”江玉钦并未同邱雨说案件,而是提及那件事。
闻言邱雨先是一愣,随即装傻,“你在说什么呢?我不太明白。”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你想起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白小莲的存在让你对我心有芥蒂吗?”江玉钦脸上挂着少有的阴霾。
这话让邱雨有些慌乱,“我并没有全部想起来,而是一些零星的片段。”
气氛突然间陷入沉寂之中,还是江玉钦先开了口,“徐巧慧尸首一案恐怕牵扯了多年前悬镜司前掌司身死,朝廷派苏毅前来追查不知是何意思。”
“当年悬镜司前掌司身死?”邱雨心中明白江玉钦这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她自然也是顺着踩上去。
“恩,徐巧慧乃是前掌司的夫人,八年前她来到此处时正是前掌司失踪,随后在一处荒野找到其尸首,我猜测前掌司的死只有徐巧慧知道真相。”
八年前徐巧慧的逃难,前掌司身死,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连贯在了一起,但又有些不一样,若说是徐巧慧已经死了,那日她看见的女人又是谁?难不成就连徐巧慧尸首的发现也是假的?
“阿雨,你说徐巧慧曾去找过你,那么她一定还会再去,当年的事情她可能想借着你的手来揭开。”江玉钦偏过头来望了邱雨一眼,可又把头转了过去,他怕再多看两眼,真的舍不得放下。
“我会当心的,她既然想借着我的手来揭开,就不会对我做些什么,况且昨夜她已经给了我线索。”
邱雨将事情一一详细讲给江玉钦听,原本会以为他会很意外,但江玉钦给她的反应着实很平静,就如同在听一个陌生人讲故事一般。
正巧日落黄昏,江玉钦起身拍了拍衣带上的尘土,回身朝着邱雨伸出一只手,邱雨先是愣了愣,竟不知怎得就牵了上去。
一路走回去时不免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猜测二人的关系,邱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回手,却被江玉钦紧紧的抓住。
走至院子门口处时江玉钦才将她的手放开,俯身凑近她的耳旁低喃道:“小心苏毅,我怀疑所有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我会派人在暗处保护你,若非必要他不会现身。”
话音刚落,只见江玉钦一副深情的样子款款离去,邱雨此刻才明白,他们二人一直在被人监视着,方才所做一切都是给旁人看的,只是其中有几分真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夜忽而下起了大雨,邱雨本就惶恐不安的心更加有几分焦灼,淅淅沥沥的雨声扰的她有几分烦躁,但更多的是不祥的预感,今夜下雨也不知她会不会再来。
邱雨坐在床榻边假寐,果不其然那股异样的香味再次传来,好在她有所防备,提早闭气这才没被迷晕。
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有人在逐渐靠近,邱雨装作晕倒的样子等待那人的行动,可迟迟未有人过来。
等了许久之后,还是未见有人,邱雨偷偷睁开眼睛,房间里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邱雨拿起绣花鞋瞧了瞧,这不就是徐巧慧脚上的那一双吗?可奇怪的是那双鞋很新,就如同从未穿过一般。
她记得当时见到徐巧慧尸首时,她脚上的绣花鞋经过长时间的河水浸泡早已腐朽不堪,根本不像这双鞋这么新。
那人将她迷晕先是给她送来红色嫁衣,再是绣花鞋,究竟是想让她知道什么?
忽而颈后受到重击,邱雨身子一软晕了过去,身后那人接住邱雨将她放在床上,来人正是乔云,他拿过邱雨手中的绣花鞋不屑一笑。
“你以为闹出这些事情,她就能知道了?你可千万要藏好了,别让我抓到你。”乔云的眼中蕴着凶狠,随即他将鞋子放回原位,朝着苏毅的房间而去。
彼时,苏毅正抱着一女子在寻欢作乐,乔云推门而入惊到了二人,女子连忙拉起衣衫躲在苏毅的怀中,本以为苏毅会护着她,结果苏毅见到乔云将女子往旁边一推,看都不看她一样就走了。
苏毅将乔云带到里屋去,房门关好之后给他倒了一盏茶,“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有没有人看见你?”
乔云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搁在桌上道:“将屋外的女人杀了,她看见了我的样子。”
一来就让他杀人,这是把他当做什么了?
“徐巧慧没死。”
这一句话更是震惊了苏毅,“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没死?你看见她了?”
乔云摇了摇头道:“我没看见她,只是猜测,河中的尸首虽然说是我故意放出来的,但是我没想到真正的徐巧慧居然没死,那尸首不是她的,当年都被她给骗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尸首不是徐巧慧的,我猜测她现在是想借着邱雨的手来翻当年的旧案,这件事不能让他们查出来,不然会牵连到我们现在的计划。”
苏毅听后有些犹豫,“这件事需不需要报告娘娘,万一出事了也好有个交代。”
此事若是同那位娘娘说,恐怕不会让他们行事,也会多有阻拦,乔云将一块玉佩搁在桌上,“不用告知她,有事我自会解决,这件往事同那位也有关系,她若是想要保全自己恐怕会连我们一起杀了。”
“那此事你可有计划?我要怎么做?”苏毅问道。
“尽力拖延邱雨,徐巧慧一定想让邱雨追查那件事,我们只要拖住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