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为人,出剑为仙”,是无数意识碎片中,那个青衫年轻人对刘庆春影响最深刻的一句话,此时早已没了刚才出言时的豪迈,此时花棉袄小姑娘拽了拽仍然呆立着的哥哥,站在一旁的李宝元嬉皮笑脸的说道:
“这老仙人,真爱玩”,刘庆春缓和下气息,把在胸前举的发麻的手臂缓缓放下,甩了甩胳膊,看着面前的三个大字,
“流影剑”,刘庆春抬手揉了揉不知何时又开始刺痛的胸口,呆立了一会儿,缓缓走向道路旁边的一块青石坐下,花棉袄小姑娘紧紧跟在旁边,充满担心的神情看着哥哥,李宝元看着信心受挫的刘庆春说道:
“庆春,没事的,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练剑嘛,就要狂傲一些”,转头看了看已经远去的一老一少又紧接着说:
“这老头儿,真护短儿,以为拿个破柳条乱甩一通还能吓着我们,咱可是漓江城赫赫有名的“春雪元”
三人组,论财力,武力,论冰雪聪明,咱怕过谁?咱名头儿可大着呢”,
刘庆春拿起刚刚老者扔掉的柳条,朝李宝元扔了过去,站起身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边走边说道:“书院真会有仙人前来吗?”,李宝元拍着胸脯夸张地说道:
“千真万确,这可是我爹亲口告诉我的,打算让我学什么道法来着,不过我还是觉得舞文弄墨比较有腔调,像李先生说的那样笔掌王权,也是一种英雄豪迈”,旁边的花棉袄小姑娘赶忙打断道:“知道你有个教书先生,都听你说了无数遍了”,刘庆春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说道:
“自那位剑客送我这把木剑,握住剑柄的那一刻,就觉得剑就应该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铺子里不忙的时候就喜欢耍上一耍,觉得挺有意思没事的时候,也总喜欢想一想剑仙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爷爷却告诉我少年人就应该多动一动,少胡思乱想,以免心生羁绊,再后来雪儿总喜欢坐在旁边看我练剑,练到兴起时,觉得应该名扬于天下才好,不过刚刚看了那位老者的出剑,非常厉害,但我觉得习武之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至于应该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所以我想去书院学一学”,
刘庆春听着远处戏班子传来的小曲儿,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语敷衍听的人也在敷衍自己,那个腰佩长剑背对着自己的孤单身影,刘庆春看着旁边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又瞧了瞧在前面端着架子走路的李宝元,刘庆春把双手枕在脑后,仰头眯眼看着冬日的阳光,开始怀念偷喝的爷爷那几坛珍藏的老酒的味道......
下山的路途中不知不觉粗衫汉子刘石龙再一次走在了最前面,正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倒退着走着下山路突然观察到齐先生腰间佩戴的玉佩闪过一抹青光,刘石龙瞬间转身跃起落在山路旁的高坡上,观察周围,齐先生用大拇指搓了一下玉佩瞅了一眼刚要有所动作的俊美男子李子晋,连忙摆手道:
“哎,哎,哎,没事,估计是有通玄期的老怪物来了,速度可是够快的啊!”,齐先生看着一个跳跃来到近前的刘石龙笑着说道:“晋升了三境,舞者特有的感知力就是不一样啊!”,
刘石龙掂了掂脚,将一块石头踢向远方说:“我可没那么厉害,这不是看到你那玩意儿有异动才想起来你这玉佩的功效对灵气波动的预警嘛”,
站在一旁的李子晋看着玉佩上的清明二字若有所思,齐先生摸着玉佩哈哈大笑说:“这点事,还传到你耳朵里了”,又看着旁边的大皇子姜凌飞继续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田家的那位供奉,通玄期的老怪物,也就他这个以武入道的半吊子仙人才会动不动就压不住火气乱显摆,还总喜欢玩点小心思,尖嘴猴腮的,怪不得就许飞猿”,
旁边的姜凌飞听着齐先生的分析,学着老爷子的模样摸了摸尖嫩的下巴说道:“不会是陪那个心眼贼小又很狂妄的小妖孽吧?”,其精神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说道:“是那个这两年风头正盛的田雨泽?看来久居京都的田老头是有几分野心”,齐先生抬头看着并排走远的刘石龙二人,小声说道:
“对于你那个幼弟而言,这块外田也是个不安分因素,这两年又多了个供奉许飞猿,据说乔还是来自西楚境内的魔武道宫,这些山上的外来户很是麻烦,只能靠咱护国寺的名头压着点儿,希望这老小子不要在这漓江城窝着,不然还真有点棘手”,
姜凌飞听着齐先生言语里的分析,看着走在前面避嫌的二人,又瞅了瞅自己脆弱的身躯,隐约有了几分对这帮山上仙人的无力感,和齐先生对望一眼相视一笑,加快了脚步向前方两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