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亲近?朕看你是另有打算吧!”
明德帝神色冷峻的看着站在下首的皇后,只冷声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命曹御史经常走动楚家,军饷一事重要万分,若是你敢动手脚,朕必要你林家,万劫不复!”
枕边人多年,皇上怎么会不了解皇后,之前楚御史没有请病假的时候他还未曾发现,如今却发现曹御史经常去楚家走动,他便疑心了。
如今见皇后竟然来勤政殿这般关怀楚家,便更是确定,皇后想在即将就要运送到边关的军饷中动上手脚。
楚家一向和太子亲近,若是独孤重沾上了贪污军饷的黑锅,怕是这辈子都甩不清了,怕是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即便他是皇上,也不能不看群臣的请求。
“皇上?”
皇后林氏抬眼看着坐在上首的明德帝神色惊讶的道:“皇上何以为是这样看臣妾的,臣妾不过是觉得以后楚家女儿即将是臣妾的庶儿媳,所以想亲近一番罢了。”
皇后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对军饷一事有打算,却更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知道自己的心中的打算,遂连忙低眉垂首的道:“既是皇上不信,臣妾也无办法,只是可惜了,那楚御史若是生了重病,怕是楚家女儿要守孝三年了,若是依着太子的性格,怕是宁愿做个孤家寡人也不愿娶太子妃。”
孤家寡人这几个字刺激到了明德帝,他抬眼略带怀疑的看了站在下首的皇后一眼,便冷声道:“此事朕自有打算,皇后还是莫要操心这般的多了。”
皇后被明德帝的话头一堵,心中便一沉,遂向着明德帝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了勤政殿。
出了勤政殿的门,见方才回话的那个小太监就候在店门口,皇后一扬声便道:“来人,把这个小太监拉下去杖杀了。”
她心中记恨皇上让自己出丑的事,更是恼怒这个小太监竟然不禀报容妃在内的消息。
“皇后娘娘饶命啊!”
那太监连忙俯首跪地求饶,可是哪里容得他话多,只一瞬间便被皇后带来的粗使太监拉下去杖刑了。
皇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勤政殿。
待皇后离开之后,皇上身边伺候着的太监福安便走进了勤政殿,见着皇上神色不虞的坐在上首,连忙上前小声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打杀了伺候在殿前的一个小太监。”
“又......”
明德帝有些颓废的微微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微微叹息道:“既然是打杀了,寻了他的家人厚赏,此事便作罢吧!”
她是皇后,自己总是不能不给她面子的,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
“是,皇上。”
福安听着吩咐,连忙转身就要退下。
却听得身后的皇上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寻一个医术较好的太医去楚府走一遭,看看楚御史的身体如何,莫不是真的得了重病,可就不好了。”
他的儿子独孤重好不容易对一个姑娘有兴趣,他可不能让儿子日日翘首盼着,竟是无法成亲。
福安听着皇上吩咐,连忙向着皇上拱手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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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内,当日。
楚御史多年都未曾这般好好的歇一歇,如今日日无所事事,只在家逗猫逗狗逗儿子,当真是清闲自在的紧。
正圆内,楚御史正躺在躺椅上看着手中一本资治通鉴,却见一小时慌慌张张的来了正院,看见自家老爷,连忙拱手一礼有些着急的禀报道:“老爷,皇上派了太医给您诊脉,如今人已经在前院等着了,您快去看看吧。”
“啊~?”
楚御史有些意外的很,遂连忙起身走向了内室,想用自家夫人的脂粉再折叠自己脸上的好气色。
却见楚夫人一身紫衣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画眉。
“夫人今日没有出门?”
楚夫人很是意外自家老爷竟然进来了,遂睁着一双保养得意的凤眼看着楚御史道:“今日无事,便留在家中休息,老爷怎么从前院回来了?”
楚御史一向紧张政务,百天从不呆在后院,今日她在这梳妆台前坐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动静,自然意外的很,楚御史竟然没有去书房处理政务。
“快别说了,夫人,拿你的脂粉来,为夫用用。”
说着,楚御史便上前就要拿过楚夫人手中的胭脂道:“前院来了宫里的人,我得把脸上的好气色挡挡,不然若是被皇上发现我竟是假装生病,定是要恼了我的。”
楚夫人站起身子,看着自家夫君坐在梳妆台前娴熟的往自己的脸上铺着铅粉,神情微微有些呆滞的道:“妾身就奇怪,最近这脂粉用的怎的怎的这般的快,原来是被夫君用去了。”
她一向注重保养,所以平日里更是经常用脂粉来维护自己的皮肤,可是近日却发现自己的脂粉下去的很快,本以为是春天天干,却没有想到是被自家的夫君用了。
看着楚御史大块的用面扑往自己脸上铺着脂粉,楚夫人便感觉一阵心疼,这可是养颜阁里新出的雪花粉,如今竟然是被自己的夫君嗖嗖的几下就浪费了大半。
楚夫人看着楚御史还往自己的脸上扑了脂粉,连忙制止道:“夫君,我瞧着可以了,您脸色瞧着苍白的很,任谁都看不出来你没有生病。”
“可以了吗?”
楚御史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可是啊铜镜太过模糊,让人看不清楚。
楚御史想到那西泊馆中,好似有西洋来的水镜,照人甚是清晰,遂连忙道:“这镜子太不清晰了,回头我派给给你买一面水镜回来,也能你好好装扮......”
这话一出,楚夫人心中便很是欢喜,正要道谢,却听得楚御史又道:“婉怡那里也得有一块,将来成亲的时候也能做个嫁妆,带到宫里去也不会丢份。”
楚御史为着女儿打算的好,亦是格外疼爱的样子,让楚夫人微微有些酸的道:“老爷惯是疼爱婉怡,怕是连我这个嫡母都要靠后了......”
楚御史给自己的脸扑好了脂粉,连忙便起身,见自家夫人有些酸酸的样子,连忙恭维道:“怎么会,咱们家最疼婉怡的不就是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