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这福满楼可是全盛京最高最宽敞的酒楼了。”
说着,谢兰芝便坐上了座位上,把身下的椅子往着床边拉了一拉,也方便看游行。
书中拿着的暖袖被云焕接了过去,楚婉怡也乖乖的坐在了那靠窗的椅子上,虽是冬日里,这窗边却是阳光正好,微风略过,也不觉得甚冷。
此番游行还未来到,两人便坐在房间内烤火并微微的喝了一些薄酒。
“听我父亲说,此前你在公主府受伤,是为着太子殿下挡了一剑,可是真的?”
谢兰衣抬眼看着楚婉怡,神色中是又紧张又担心的道:“我说你怎么躺在床上养了那么许久,原来是受了这般重的伤。”
不妨谢兰芝有此一问,楚婉怡微微有些愣,不过此事已然过去许久,谢家又是皇商,知道这件事也是正常。
“左不过是一些小事,倒是让你担心了。”
楚婉怡皱眉,神色愧疚的看着谢兰芝神色有些愧疚,然后便举起一杯果酒状似轻松的看着谢兰芝道:“我敬你一杯,权当赔罪了。”
“谁稀罕你赔罪?这般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咱们可是从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在一道玩耍了......”
开裆裤?
这话实在粗俗!
不够这包间内也无旁人,楚婉怡到也是不甚在意,只笑着看着谢兰芝道:“是,是,是,我错了,不过你也知道,太子身份尊贵,这种事惯是不能向旁人说的,且我也没有想到会替太子挡了一剑......”
“你不会是看到太子生的好看,起了色心吧?”
谁知楚婉怡的话还未完,便见面前的谢兰芝倾身上前,看向楚婉怡的神色满是愉攝。
“兰芝!”
楚婉怡没有想到谢兰芝竟然这般的口无遮拦,遂有些恼羞成怒的娇声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想到太子有可能就在天字一号房,这隔间这般的薄,定是能听到她们二人的说话,遂心中便有些焦急的谦虚道:“虽然太子长的确实出色,我却不敢动那般心思的,我不过一介庶女,怎么能配的上太子呢。”
她犹记得当时,是不知道那个在树下吹箫的人是太子,当然她心中有打算,可是却不是为了太子长的好啊!
“好啦,我不打趣你了。”
谢兰芝坏笑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那神色仿佛就是确定楚婉怡看太子长的好,才会救他。
楚婉怡无奈,更是那兰芝没有办法的紧,遂转身看向窗外不再搭理兰芝。
房间中烧着的银碳正旺,还未过半刻钟,便见前方举着彩色旗帜,又那艺人踩着高跷缓缓映入眼内。
“来了来了!”
谢兰芝往着外面探出身子,想凑近一些看那游行的队伍。
“你小心点,莫掉了下去。”
楚婉怡虽然嘴上说着,却是将身子一道探出了窗外看那游行。
中心街处,四匹高头骏马正拉着一个高大宽敞的板车,上面或坐或站八仙过海造型的各色艺人,看起来逼真不已。
其间最数那个披着彩色披帛的何仙姑最为形象逼真,如仙人一般。
按着惯例,是可以打赏这些摆着造型的艺人的,楚婉怡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包,是用自己的锦帕裹着的一些碎银和铜钱,此刻用来打赏最是合适不过。
见那扮着八仙姑的艺人已然走到了楼下,连忙便向她的身上撒了许多的银钱,那八仙姑见有打赏,抬眼看着楼上的楚婉怡微微拱了拱手一表谢意。
却见另一个窗户打开来,从里面探出一个容貌出色的男子,遂有些愣仲。
楚婉怡以为她是在看向自己,朝着那八仙姑笑了笑,一个眨眼,手中未握紧的手帕便被风吹走。
楚婉怡反应很快,见自家的手帕竟然被风吹走了,连忙就探身要把那手帕拽回来。
虽然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却是女儿家的物件,万万不能落入旁人手中的。
只是一探身,一转眼,便看到了一身黄色窄袖长袍的太子殿下。
或许是命中注定,又或许是东风使然,那手帕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竟然飘着飘着就飘入了太子殿下所在的包厢内。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天知道,她虽然想偶遇太子,却没有想用这么骚的法子!
手帕传情,那是不可能的!
“太子殿下,我......那手帕,不是故意飞到你那里的......”
可是楚婉怡觉得什么解释都是多余,只得静默不语。
那边谢兰芝隔一个窗户,好似没有看到这般的状况,只认真的看着下面游行的人们。
独孤重感觉那手帕略过自己鼻尖,上面一股清香清新不已。
独孤重伸出食指中指并列示意楚婉怡道:“你来!”
楚婉怡看着太子的手势,又看了看还在看着游行毫无所觉的谢兰芝,只能抽身回了房间,转身出了房间去了隔壁的天字一号房。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谢兰芝早已察觉,可是谢兰芝心中也明白,所以对着两人的这些动作也只做看不见罢了。
方才还紧闭的天字一号房的房门此刻却是大开着,楚婉怡入了内,却发现房间内只有两人,除了一身淡黄色锦衣的太子,坐在太子对面的便是一位穿着玄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只是看着他腰间的黄带子,楚婉怡心中也明白,看着年纪怕是宗室的人。
想起书中,太子玩的最好的一个亲王世子,楚婉怡便上前向着二人欠身一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然后便只装作不知的向着那男子福身一礼,算是全了礼数。
“给你~”
独孤重手中拿着那一张薄的透明的软烟纱锦帕起身走到楚婉怡面前,递于楚婉怡面前道。
“多谢太子殿下。”
楚婉怡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方锦帕,感觉到太子殿下手尖的温度,不禁红了脸。
她不是故意要红着脸的,是憋红的,总得让太子以为自己心悦于太子所以才会替他挡了那一剑吧。
“客气。”
独孤重声音冷冷的道。
对于他独孤重来说,楚婉怡不过是因着替他挡了一剑,所以比旁人有些不同罢了。
可是之于楚婉怡,这一点不同便很开心了,这不同便是能让太子多注视她一眼。
多注视他一眼,便多一分机会。